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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烁咽了咽口水,抬起眼睛去看老夫人的反应。 老夫人脸上没有了笑意,声音有些严肃地说道:“烁儿,我问你件事,一定要老实回答。” “您说。”袁烁坦荡道。 “几日前,我听街上卖炒栗子的老李说,你从沈戈言那买了许多画,可有此事?” 袁烁感到一阵不安,“……确有此事。” 老夫人眼神犀利如刀,“你买那些画,是为什么人做的事?金钱可无法笼络你。” “……” 在强大的压力下,袁烁还是供出了裘宴,“可是,这证明不了什么,阿宴只是想帮嫂子,绝无二心呐!” “至于那些贱人说,他俩从早到晚共处一室,我看都是风言风语,这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对着男人动心思……” 说道末尾,袁烁忽然住了嘴,因为他想起来裘家大哥,不就是那万分之一嘛。 然后,他这番话语,让老夫人察觉到不妙,顿时神情陡然变冷,还有一丝愤怒。 袁烁简直想扇自己巴掌,那件事……竟然叫自己说漏了嘴,本不该让老夫人知道的。 …… 在裘宴房门外,素雪正从厨房端了碗药,打算敲响木门之前,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叩门。 “二少爷,到喝药的时辰了。” “……” 她想了想,应该再提高声音,可是下一瞬便有侍女从门口小跑进来。 侍女指着门外,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夫人来……来了!” “什么?!” 素雪还来不及做什么,老夫人便推开侍女,径自走了进来,脸色格外的难看,仿佛动了火气。 “宴儿,为娘来了,你也不想开门吗?”老夫人沉声道。 素雪不敢开口,不用联系前因后果,她便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开始。 第35章 如故人归 沈韶棠已经在床前坐了一下午了,裘宴根本不松手,换着法子软言巧语留着他。 “阿宴,时间不早了……”沈韶棠不觉察地抽出手。 裘宴脸上的笑容凝固,突然撇过脸,拳头抵着嘴唇:“咳咳……” “戈言,你是厌烦我了吗?也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到哪都是个拖累。”他神情黯淡,嘴唇发白,像是病入膏肓的人在说着遗言。 “……”沈韶棠被噎了一下,不禁有点心软。现在裘宴还病在床上,自己语气再重一些,恐怕就能把人“气死”。 但是,他们怎么说都有层“关系”在上面,平时避嫌还是必要的。 “我也有些饿了,不如明日一早来看你?”他找了个台阶下。 但是裘宴却视若无睹,双手撑着床沿,转过头去喊素雪。 然后,对沈韶棠温和地笑道:“正好,你吃了晚饭再走。” 恰在此时,一道愠怒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宴儿,还不开门!”老夫人提高了音量,说道。 接着,门被推开了,外面的人一眼便看到了里面的情形,所有人都脸色一变。 裘宴上半身往前倾,本意是想寻找下人,又转过脸对沈韶棠说话,从另一个角度看来,就像是两人亲上了。 他们同时回过头,迎面见到老夫人满脸怒容,沈韶棠身正不怕影子斜,神情还算镇定,倒是裘宴眼神掠过一丝慌乱。 “娘,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沈韶棠怕他越描越黑,便抢先道:“娘,阿宴现在尚未病愈,我不放心假手他人,便过来照料他,说一些近日发生的趣事解解闷。” 他看了一眼裘宴,后者自觉闭嘴。 老夫人脸色仍不见好转,“宴儿将来要娶妻,人言可畏……你们总归要避嫌。” 沈韶棠眼底的笑意也减淡了,“娘不放心我,我日后便不来了。” 他看上去太坦荡了,让人没办法再心生怀疑。 老夫人看着他们,没在说话。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不止是这二人,更是自己的情绪,方才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催动她的怒火。 那些流言就像刽子手,能将人心剖的鲜血淋漓。 …… 老夫人回去了,此事站告一段落。 可是,沈韶棠将要出门的时候,裘宴还是依依不舍,从窗口目送他远去。 夜深人静,裘宴正在屋里熟睡,兴许是做了噩梦,他皱起眉头,不舒服地侧过身睡觉。 忽然,床前清冷的月光之中,有道细长的影子“生长”出来,影子的轮廓像极了一个人,他凉薄的眼神如刀般扫了裘宴一眼。 接着,便将一封信放在桌上,便消失了。 三更半夜,沈韶棠便被裘宴吵醒了,他推开门,不解其意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也和我一样……”裘宴有几分难为情,羞涩地垂下眼睛,像是不敢正眼看他。 “?”沈韶棠更迷糊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罢,裘宴认为他是紧张,便壮着胆拉过他的手腕,加快速度往某个方向走去。 他力气大,沈韶棠挣扎地很困难,“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裘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期待”,语气充满了喜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既然你与我心意相通,何须管他人眼光? “裘宴,你疯了!”沈韶棠奋力挣脱,神情染上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