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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眼眶里挤出泪水,低着头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想来投靠无妄宗,与师尊无关。” “你方才不是忘了,为何现在又想起来?” 面对他的问话,沈韶棠没有再回答,只沉默地低头,失神地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和色彩。 若是反抗,在扶渊仙君面前,亦如同蚍蜉撼树,可若是认命伏诛,难免不舍现在的生活,这个见识不久的世界。 “假如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吃下它。”顾清仑带着微弱的哭腔,说道。 顾清仑不喜废话,只要结果。他抬起手,手心翻转悬在少年头顶,一层冰雾似的结界,将他包围。 “等等!”沈韶棠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他手指扒着屏障。 “事已至此,你还有何遗言?”顾清仑语气透着几分不耐。 “我生死不要紧,不求网开一面,只求仙君对往事既往不咎,与我家师尊讲和吧!师尊虽然不说,但是心结已深,若能得到仙君理解,一定会很开心的。” 随着时间流逝,冰雾逐渐凝成了屏障。 顾清仑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临死”前,沈韶棠还心心念念殷于野。 那房门外的玄衣青年,藏在阴影里的双眸闪动着诡谲的光。 “无可救药。”顾清仑冷声道。 他看着那双明亮无辜的眸子,手中继续催动结界,直到沈韶棠脸上出现痛苦,仿佛体.内的经脉都在遭受巨大折磨。 沈韶棠感觉身上像是炙火燃烧,他蜷曲起脊背微微颤抖,太阳xue上青筋暴起,也许是听到了刺耳的声音,他逃避似的用手紧紧捂着耳朵。 救命…… “后悔了吗?” 沈韶棠眼神里带着股执拗,说话口齿不清:“不……我不后悔!不后悔!” “够了。”一道凭空出现的罡气打破结界。 沈韶棠往门口看去,当看到玄衣青年出现时,瞬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他暗中松了口气,殷于野再不出来,他就真要完犊子了…… “扶渊,你为何对我爱徒痛下狠手?”殷于野眼神阴郁,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的脸与顾清仑如出一辙,只是气质上更加邪肆狂妄。 顾清仑脚下未动半分,负手而立,冷傲地斜睨他道:“那要问他做了什么。”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地上的少年,后者正舒舒服服躺在地上装死,此时不禁感到危机,抬起的小脸十分凄楚。 沈韶棠:QWQ我是小白莲,什么都不知道。 “你家爱徒胆大包天,冒犯到我头上了,自然要惩戒一二。” 殷于野挑了挑眉,“哦?若真是如此,我定要将他关进死牢。” 沈韶棠咽了咽口水,死牢可比蛇谷好不了多少。 “他罪不至死。”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在幻境里究竟做了什么?”殷于野的目光落在沈韶棠身上,带着一丝阴谋的森冷意味。 沈韶棠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想不起来在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忆里的一块区域,现在是空白的。 “还是说……不是我爱徒冒犯了贵宗主,而是贵宗主为了一己私欲,做了有违天道人伦的事情,如今不幸被我撞见,为保住你那清高的声名,不得已杀人灭口?” 连沈韶棠都听呆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溜啊。 “一派胡言!”顾清仑横眉冷对,身上杀气腾腾,冷冷地说道: “我屡次劝你从正道,怎知你恶性难除,竟然妄自将乌穹兽养在身边。” “他的命是我救的,如何养不得?”殷于野狂妄地笑了。 在他看来,若是看中一样东西,便去夺、去抢……不管手段光明还是卑鄙,最后到手就好。 “你,必须把他交给我。” 沈韶棠于顾清仑来说,是他剿灭魔界的漏网之鱼,应当和其他魔物一样活在清魔池中。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房间里的修为暴涨,沈韶棠屏住呼吸,他逐渐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而他们仍两相对峙,难分高下。 殷于野微微蹙起眉,藏在衣领下的皮肤在发烫——金鳞咒金光乍现。 黑白两道修为在短暂的接触之后,便冲出房门,旋身而上天际。 全宗门的弟子都见证了这一情形,他们或者站在廊下,或者从窗子里探出头,然后回过头跟人小声议论。 ——他们师尊跟对家“开战”了。 打起来,打起来! 这边沈韶棠也一脸兴奋,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趴在门框边上,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耀眼夺目。 他眯起眼睛,想去看天空中打斗的痕迹,可能是自身修为不够,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半点名堂,遂放弃。 他走了回去,在一张桌前坐下,手心托着腮帮子,顺手拿了颗紫葡萄吃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边打盹一边等待,直到夜幕降临。 迷迷糊糊中,有一抹玄色撞入视野,来人衣裳上沾染了雪的气息,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 “师尊……” “嗯。”殷于野嘴角上扬,应道。 沈韶棠本是低声呢喃,现在神志清醒了大半:“我见师尊许久未归,心中十分担忧。” “你认为我不敌扶渊?” 沈韶棠惊觉言辞不妥,连忙辩解:“不……我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