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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但是阿璇,你觉得你爱过我吗?” 穆星怔住。 爱…? 这许多天,她伤心过,愤怒过,但她从未想过,这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爱吗? 或者,只是因为她的占有欲?她的习惯性? “阿璇,这些年你不在,我才渐渐地感觉到,我喜欢你,仰慕你,愿意追随在你的身后,但这仅仅是类似于兄妹姐弟的感情,而不是男女之情。你是我的朋友,jiejie,领导者,但不会是爱人。”宋幼丞道。 “直到遇到了她,我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时时刻刻都会挂念着她,以她的开心为开心,因她的不开心而难过,是想占有,但更愿意让她自由。” “可这些,阿璇,我们有过吗?” 听了宋幼丞这番话,许多念头在穆星的心中转过,她想否认,想寻找证据论证,但最后,她竟然不得不承认,她真的从未爱过宋幼丞。 甚至这么多天以来,她想白小姐的时间都比想宋幼丞的多…不,现在先不想白小姐。光论过去在美国的那几年,她似乎也根本没怎么想过宋幼丞。 她只知道她回国后要结婚,却不知道为何要结婚,更不知道“爱与不爱”这样的话。 站在此时此刻回顾往昔,穆星突然一阵恍惚。 这些年,她竟就这样不知所谓地过来了吗? 第十八章 说完这番自我剖析的话,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穆星的心中是一片混乱而震撼,无话可说,似乎也不必再说。 她掩饰性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滋味,目光一转,她问道:“这份报纸,是她给你的吗?”照宋幼丞的性子,应当不会看这样的娱乐报。 宋幼丞一愣,低头笑了笑:“是的,她知道我打算自己创立一个编辑社,觉得这样的娱乐报也是一个新出路,今日便订了份报给我送来。没想到头条却是你,我一看便吓到了,忙着就来找你。” 穆星垂下眼,点了点头。 这样细腻的心思,她未必没有,只是从来没有想到要用在幼丞的身上。或许是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以至于将这点最微末的关心都给忘记。 她也不得不承认,她与幼丞之间,彼此早已不是那个熟悉的人了。她不知道幼丞的理想抱负,幼丞也未必能理解她的手术医理。山重水远,隔了这许多年,他们已经渐行渐远。 现在看来,即便没有那位小姐,她与幼丞也未必不会变为怨侣,反倒是现在当断其断,或许还能退回曾经朋友的位置上,给予彼此支持。 又与宋幼丞闲谈了几句,二人一致决定先将退婚的事拖一拖,等到下月宋幼丞与银行谈的资金就位,他能够自力更生,顺便也替穆星取到手镯后,再解决退婚的事。 谈妥后,宋幼丞颇有些愧疚地对穆星道,他确实没想到穆星能这样坦然且迅速地原谅他。 穆星促狭道:“要不然,你难道还希望我好好地折腾你一番吗?要不要我现在将咖啡泼到你身上,再嚎啕大哭地冲回家?” 宋幼丞连忙讨饶。 笑闹了一阵,穆星想了想,又低声道:“或许,也因为我遇到的是那样美的女子,便也没办法对你的那位姑娘恶语相向吧。” 商议好婚事,与宋幼丞辞别后,穆星走出咖啡馆,顿时只觉心中豁然开朗,前几日的烦忧痛苦都一扫而光。 之前之所以那么伤痛,或许只是因为隐约地感觉到引发问题的部分原因也在自己,就想推拒责任。如今面对了,竟然发现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自己也不是那样不堪。 怀着这样舒爽的心情,穆星又马不停蹄地去了绿水先生府上,用一瓷瓶还不知道在哪儿的桐花老酒换了绿水先生一纸卦辞。 “说好了啊,要晚上六点准时送到穆园,那会儿是饭点,肯定能引起重视。”穆星郑重其事地交代。 绿水先生笑眯眯地点头:“一切好说。” 交代完正事,穆星又暗戳戳地想刺老先生一句:“人家都说天机不可泄露,你这一瓶酒就给漏了个彻底,上回还敢信誓旦旦地说我血光之灾,嘁。” 绿水先生没有生气,仍是笑眯眯道:“因缘和合皆有定数,老夫今日写下这副卦辞,并非是为小友所求,不过命中注定罢了。” 穆星很不屑:“得了吧,六年前也是你信誓旦旦和我姑母说只要不遇阴劫,这定是一桩好姻缘,结果呢?” 绿水先生很配合:“结果如何?” 看看老神棍一脸想听八卦的样,穆星摆摆手走人:“你不是会算嘛,自己卜去呗! 老神棍很讲信用,到晚上六时,穆家一众人聚首餐厅时,一纸卦辞送到了穆医生手上,打开一看,顿时让穆夫人吓白了脸。 “绿水先生说,近三月红鸾妄动,于姻缘不利,恐怕得推迟阿璇的婚事了。”穆夫人忧心忡忡地说。 气氛阴沉地吃完饭,大家又在客厅讨论起来。趁没人注意,穆云悄悄问穆星:“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穆星叹了口气:“二哥,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因缘和合自有定数,如今绿水先生这一卦不过命中注定罢了,与我有什么干系?” 穆云难以言喻地看她一眼:“你真是越来越像大哥了。”都变成了一群满肚子心眼的老狐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