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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笑了,说:“那您凑合一下吧,这样的馒头庆嫂子她们也只有在半盏流光才能吃得到,回家是舍不得吃的。” 她啊了一声,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吃不起,这可是白面。” 少夫人有些不解,问:“一个馒头而已,怎么会吃不起?” 我说:“少夫人从小衣食无忧,未见过农家人的苦,自然不会懂,我给你讲讲这几个女工的故事吧。” 然后我讲了有生以来最长的八卦,我抹掉了她们的姓名,只说是某个人。 崔少夫人听得三观俱碎,瞪着眼睛咬着馒头都忘了嚼。 讲完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可思议地说:“可刚才,她们有说有笑,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那么悲惨的经历。” 我问:“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她摇头。 我告诉她:“因为这份工作给她们带了独立和尊严,让她们有能力立足于这世间,更是因为她们从来没有放弃过生活,一直怀揣着珍惜之心向阳而行。” 少夫人愣愣地没有说话,我咬了一口馒头,对她说:“快吃吧,不要浪费辛苦得来的食物。” 她低头吃馒头,似乎在思索什么,马车走的不算慢,下一站是我的庄子。 我带她看了大棚,跟她讲了大棚到底是什么。那些工人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搭理她。 我问:“您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嘛?” 她说:“在盖……叫…大棚呀。” 我摇摇头,说:“他们今天早晨天没亮就来了,到现在除了吃饭时间,一口气都没停在干活,那些还是朝廷的官员呢,也跟着在这里挨冻,奔走不停,您猜他们是为了什么?” 她想了想说:“早日完工好领工钱回家?” 我笑着说:“他们为的是早点把大棚技术研究成熟,早一天在这棚子里种出苗子来,像庆嫂子她们那样的百姓就能少挨一天饿。” 崔少夫人愣愣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祝和他的家人们在田间奔走,给工人们送水和饼子,也给他们送布巾擦汗,看到我们时也给了我们两碗水,我接过水就喝了那馒头确实有点干。 少夫人有点犹豫,端着碗不肯行动,老祝问她怎么不喝,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这时候老祝的妻子跑过来骂到:“你懂什么,成天粗心大意的,人家一个姑娘,怎么能用你们这些臭老爷们用过的碗。” 说着她拿出一个新的粗陶大碗,重新给少夫人倒了一碗热水,少夫人一饮而尽,在放下碗的瞬间,我在她帽子的缝隙中看见了一点点泪光。 我带她去看了那株被叛军看了一刀的桃树,那切口已经结痂,桃树依旧顽强生长。 我们又上了马车,这一站我要去孤济院。 走到城郊时,一阵马蹄声从车边跑过,我听见了熟悉的女声,掀开窗帘喊到:“大小姐这是要去哪?” 前面骑马的王大小姐闻言调转马头走到我们车窗边,她穿着半盏流光的大斗篷,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嬉笑着说:“原来是张先生,我练马呢!有朋友约我过几天赛马去,我去年赛马就没拿到头名,今年可不能再输。” 我笑着问她:“这冰天雪地的你不冷吗?” “不冷”,她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您不懂,这冬日赛马就是要在大雪地里才最爽快,我还怕那天不下雪呢!” 她看了看天,忧心忡忡地说:“今年雪少,还真说不定呢!” 我也看了看天,说:“对啊,听说来年怕是不会有好收成,您知道他们开始试盖大棚了嘛?” 王大小姐笑得清脆:“知道,我们家庄子里也要盖,我爹说了要是能成功,就捐银子给老家盖上一批,让乡亲们都能在冬天吃到菜,这会儿带着家里的男人们在那帮忙呢!” 我惊讶地问:“大人那腿……” 她笑笑说:“我爹说残不意味着废,他能做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时候起风了,她甩了一鞭子说:“这会儿不动弹身上就冷起来了,我先走啦,张先生下次见!” 我跟她摆手:“您小心路滑!” 缩回马车,我笑着对崔少夫人说:“王家这位大小姐真是我见过的最潇洒的女子了。” 崔少夫人将方才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她双手抓着膝盖处的衣服,小声说:“她可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笑笑没说话。 到了孤济院,我告诉她这里面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她有点怕,说从未来过这样阴森可怕的地方。 我说:“您以为这里只有绝望和痛苦吗?并不是呀!” 话还没说完,有只小手扯了扯崔少夫人的大披风下摆,她一回头,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看上去不过两三岁的小孩正收回他脏兮兮的小手,那小孩穿得单薄破烂,手上也长了冻疮,在披风上留下一个脏脏的手印。 他咧开嘴对少夫人笑,奶声奶气地问:“大善人,你是来给我们送好吃的的吗?” 少夫人面对这小脏孩手足无措,那孩子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质朴和童真。 这时候我听见丁南的声音:“小黑,不要冲撞贵人。” 那小孩便笑嘻嘻的跑到了丁南身边,丁南把他抱起来,一阵风吹过,吹落了少夫人的帽子,露出她脸上的红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