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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焉不为所动,他要给莫文写一封回信。回信其实不一要手写,萧焉也不是出于尊重而正式回复,纯粹因为他好久没练习书法,借此机会润润笔。 抽出一张素笺,饱蘸浓墨,悬腕停笔,第一画落下,未干的墨水在灯光下闪动莹润的光泽。萧焉一笔一划地写着,从容徐缓,风雅顿生。 房间另一边: 咕! 嗷嗷。 咚,咚咚,咯吱。面团儿无意间甩动大尾巴,将墙壁敲得哐哐响。 十分煞风景。 呱!黑天鹅张开的翅膀彻底把墙角堵死,面团儿不敢迈出一步,委屈得掉眼泪。 一只五百多斤重的野兽哭起来的声音可不小,萧焉一抬头,就看到魁梧的面团儿被一只鹅堵墙角,铁狗还不饶人地一个劲叫。 像一只博美犬朝狮子狂吠。萧焉被逗笑了,又怕面团儿太伤心,伸手招呼铁狗过来。 别欺负人家了。萧焉拍拍桌子,铁狗就懂事地跳上来,一会儿瞅瞅萧焉写的字,一会儿扭脖冲面团儿一声鹅叫。 耳边终于清静一些,萧焉挥毫洒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写到落款处。 【诚挚致歉 萧焉。】 铁狗歪头看着诚挚致歉四个字,咕地一声叫。 致歉就算了,还诚挚?配钥匙三元一把,他算哪门子东西,让我们致歉? 暴脾气上来,鹅掌在砚台里沾了沾,啪叽往诚挚致歉四个字上一按。 萧焉:? 我都要写完了你捣乱!他揪住铁狗的脖子拼命摇晃,这封信还怎么寄! 大鹅理不直气也壮:咕! 黑漆漆的爪印像一个冷笑话,萧焉憋着气,把信折一折,塞到信封里,在信封表面写下:事务冗杂,恕不能接受邀请。 凭他的了解,莫文忙得脚打后脑勺,看到信封上表明拒绝,多半不会拆开信看详情。 即使看了,萧焉也不在意莫文的反应,他只是可惜,好好的一幅字,全被铁狗的一爪子毁了! 萧焉指着他的爪蹼:清蒸! * 老爸,你也太舔了吧,络新服资历明明不够,你偏要让它参加,这么急着讨好姓萧的?莫琼湘挖苦道。 莫文气恼:胡说什么?你不是喜欢络新服的衣服么,老爸也喜欢,不行么? 参展规则白纸黑字地写着,品牌必须有五十年以上的历史,喜欢也不能破坏规则呀。 莫文吹胡子瞪眼:你太天真,规则是束缚底层人的,至于顶层人,像我们,重要的不是守规则,而是制定规则。 莫琼湘翻了个白眼: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想拍人家马屁。自从知道灵山老板是萧晏如后,你巴不得打飞船过去给人家捶腿! 闭嘴!莫文气得跳脚,回房间练琴去! 我要去花园种花!莫琼湘扯脖子喊道。 去去去,别在我眼前就行。 莫琼湘蹦蹦跳跳往外走,到玄关处忽然想到什么,回头说:爸,既然我们知道萧晏如没死这个惊天大秘密,去敲诈萧识一笔,是不是也能赚不少钱? 莫文两眼发黑,不敢相信他怎么会生出傻的冒泡的女儿:敲诈萧识?!你是嫌我死得慢了?赶紧出去,看到你就生气! 切,莫琼湘一瘪嘴,拿起一个银喷壶,把草帽往头上一扣。 记得练琴!莫文喊道,你要在宴会上给客人弹钢琴的。 莫琼湘白眼翻上天,一摔门走出去。她喜欢宴会,但要她苦练钢琴到众人面前表演,她就没那么喜欢了。 天天练琴,有什么好练,本来可以开开心心参加宴会的,烦死了!她一边走,嘴里嘟嘟囔囔。 莫氏辉煌近百年,家族庄园古旧有韵味,红砖瓦墙像一座肃穆的城堡。地处赤道附近,四季高温,即使在冬天,园子里也是一片郁郁青青。 小花花,小花花~莫琼湘哼着小调,拨开交错的绿枝条,沿着鹅卵石小路蜿蜒而行,找到一块光秃秃的地皮。 这里原来摆了一座巨大雕像,雕像移走后,剩下两米乘两米的地皮,莫琼湘认领了地皮,用来种花。 她蹲在小花田前,银制花洒一倾,眼光下的纤细水柱折射七彩虹光。 小玫瑰,快快长大哦。莫琼湘笑得像一朵花。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身着白衣的管家从主干道走来,手托一封信。 谁的信?莫琼湘问。一般用信件联系,都是舞会宴饮之类有趣的事,莫琼湘立刻来了精神。 是萧先生的回信。 哪个萧先生?萧识还是灵山那个? 管家无奈道:是灵山的萧先生。 莫琼湘把手一伸:信给我。 不等管家反应,她一把抢过信,在翠绿的灌木丛中蹿了两蹿,野兔一般灵活,眨眼间消失不见。 管家拿她没办法,好在萧焉在信封上就写了事务冗杂,恕不能接受邀请,是一封拒绝出席宴会的回信,事后禀报一下莫文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