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全家就我是土著! 第36节
“给小爷把这个红油汤里的红油捞干净,一粒花椒也不准剩。” “给小爷把米饭一粒粒分开装盘子。” “给小爷把鲫鱼刺一根根挑出来,用牙签挑。” “……” 沈修神清气爽,春生叫苦不迭。 薛二歪着身子撑在柜台前,眼边往沈修那桌瞟,边回头问薛如意:“小妹,你说这春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被他们折腾这么久居然不喊苦,不喊累,也不去找自己的东家。 薛如意眼皮也没抬,专心给王晏之扭伤的手涂药,“就看沈修能耐了。”两害相争必有一伤,恶犬受伤了还不得去找主人。 薛二上下打量低眉顺眼的王晏之一眼,咦了一声,突然问:“安子是不是胖了些?你看脸上都有rou了。” 薛如意拉着他手左看看右看看,又后靠半米整体打量:“好像是,怪不得昨晚上摸他腰好像不对劲。” “摸腰?” 薛二面色古怪:“你摸他腰?” 薛如意点头:“嗯。” 薛二被meimei的理直气壮噎了一下,又问:“你经常摸他?” 薛如意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要是摸手、摸脸、摸腰、摸头发都算的话,好像也能算经常。 “嗯。” 薛二吸了口气,目光瞟向她旁边的王晏之。 他低垂着眉眼,长睫不断颤动,鸦黑的缎发下是红透的耳尖,活脱脱一副被恶女欺负的弱郎君模样。 “安子,你……” 王晏之抬眼,淸俊的面庞都透出点薄红:“我没事的,就是昨夜如意闹太过,把我手磕着了。” 怪不得今日又在上药,向来冷性的meimei还总关怀他的手。 大年那夜也是meimei霸王硬上弓,之后也一直‘欺负’安子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meimei。 都怪他这妹夫长得太太太俊俏了,刚捡回来时就觉得好看,养了一段时日,光是坐在那都像是红梅映雪灼灼胜春。 连他脸盲的meimei都开窍了。 薛如意边给他涂药,边道:“还不是表哥自己要伸手挡。” 王晏之乖顺点头:“嗯,是我不对。” 俩人有偶有蹦出几句。 薛二啧啧两声,往他二楼去找薛大,然后俩人靠在楼梯口唠嗑,是不是指指柜台里的meimei和妹夫。 薛大惊讶的睁大眼:“真的?” 薛二点头。 “没想到如意是这样的meimei。” 薛二手随意搭在扶梯上,感叹:“哎,蓝颜祸水呦。” 周梦洁恰好从兄弟俩旁边经过,好奇的问:“什么蓝颜祸水?”她上下打量儿子,没好气道:“你倒是祸害个姑娘给我瞧瞧,两个大老爷们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兄弟两个对看一眼,开始转移他娘的目标。 薛二:“娘,我跟你说,如意……” 薛二巴拉巴拉一句接一句,手脚也开始比划。 周梦洁一副被瓜惊到的表情:“真的?” 薛大点头:“真的。” 周梦洁:不得了,没想到女儿居然这么生猛,老薛知道了还不得痛哭流涕? 最后知道的薛忠山哭倒是没哭,直接把自己炒菜的铲子给炒断了。他捏着只剩一截木柄的铲子牙齿咯咯作响:“我不信,我姑娘天下第一好,一定是那小子诱拐她。” 打烊后,全家坐在一起吃晚饭,几个人全盯着如意和王晏之看。王晏之眸光微闪,只当不知道,张嘴道:“如意,狮子头。” 如意很听话的夹了个狮子头给他,又问:“表哥还要吃什么?” 王晏之举着受伤的手指他对面的鱼,如意站起身夹过鱼,细心的把刺挑掉,喂到他嘴边。 薛父捏着筷子看了好久,桌底下周梦洁踢了他好几次,做口型让他克制点。 怎么克制? 薛父最后忍无可忍,问:“伤得有那么严重吗?” 王晏之看向薛如意,薛如意答:“有点,昨晚上是我不对,太用力了。” 薛父痛心疾首,“如意啊,克制点,你表哥……”他实在说不下去了。 周梦洁接他的话:“如意啊,你表哥身子骨弱,你……” 还是说不下去。 薛如意睁着圆溜的杏眼盯着他们看:“阿爹,阿娘,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薛大干笑两声:“没什么,吃饭,安子多吃点,壮实一点。”别被meimei折腾坏了就行。 薛家除了薛如意都吃得心事重重,王晏之唇角微微翘起,当作不知道。 吃完饭薛家父母、薛大、薛二迅速洗涑好,然后就在一楼来回溜达,眼神时不时往王晏之和如意身上看。 如意洗完头出来,问:“阿爹你们不睡啊?” “啊?”薛父一时有些卡壳,薛二立马接上,“不睡,阿爹说想打一会儿牌,你和安子先睡吧。”说着还真从柜台里摸出一副纸牌。 四个人正好凑了一桌。 “如意,你先上去吧,安子还在等你呢。” 如意狐疑的多看了两眼:“那你们别玩太晚,明日还要开门做生意呢。” 薛父边抽牌边道:“知道了,你上去。” 等人上了楼,薛父和薛母把手里的牌一丢,垫着脚往楼上跑,薛大薛二也赶紧跟了上去。 四个人叠罗汉似的探出耳朵贴着如意的门板听里面的动静。 “表哥,你过来一些。” “表哥,别捂太紧,手拿开” 王晏之闪躲开,急道:“如意……”他闷哼两声。 薛如意恼道:“别动!” 清冷带着点难捱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表妹,这样不行,你起来……” 砰咚! 薛如意强硬的把人又摁了下去:“怎么受不了?我本来也不熟练,你配合一些。” 妈呀,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薛忠山咬牙跺了一下脚。 哐当,房门一不小心被撞开了…… 第34章 眨眼的功夫, 薛大扭头就跑,周梦洁贴着门板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薛二拿着牌被薛大堵住前路, 都想直接往楼下跳了。 薛忠山没站稳,猝不及防半只脚踏进屋子,和薛如意对了正着。 屋内,王晏之半靠在桌子边,弯腰往后靠,薛如意拿着针线正在缝他腰间的扣子。 但从薛忠山的角度就是女儿强压着女婿在桌子上这样那样。 薛忠山玻璃心碎了。 薛如意听到声音扭头往门口看来:“阿爹, 你干嘛呢?” 薛忠山顾左言它:“没,没干嘛啊, 就是很久没打牌, 老是输, 问你能不能替我一下?” 薛如意咬掉线, 把针放进盒子里, 起身往外走,王晏之笼好衣裳紧随其后。 俩人扒在木制的栏杆上往楼下看,薛家两兄弟和周梦洁一人坐一边手里还抓着洗好的牌朝楼上喊:“老爹不能没牌品,小妹来,我们就不来了。” “来了,来了。” 薛父边往下走, 心里边排腹:死贫道不死道友, 这两个儿子好样的。 薛如意一脸莫名其妙。 王晏之伏在栏杆上笑:薛家人真有意思, 跑得还挺快。 他目光移向通往杂物间阴暗的拐角处, 站在那里看了全程的春生吓得连连后退, 最后直接退到杂物间, 看不到人影了还心里发毛。 如意楼的东家都有病, 那有病的赘婿看人的目光更吓人。 王晏之收回目光侧头看向如意,语气很淡的道:“我猜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啊?”这没有没脑的一句令薛如意很不解。 “春生。” 薛如意这才明白他回答的是二哥白日说的话。 但这反射弧太长了。 她往一楼漆黑的走道里看,王晏之往回走,顺带拉了她一把,轻笑:“别看了,去睡吧。” 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沈修来,春生十个指甲盖都劈叉了。 第三日,沈修来,春生十个脚趾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