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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佳婆婆捧着茶杯,没有牙齿而导致有些凹陷的唇角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轻轻吐出一个音节:“都死了。” 川合里野:“真是一个悲伤的照片。” 她忽然想起了另外五个人。 “阿婆,有五个人好像跟这张照片上的一样,不过呢他们都是警察。也是五个好朋友,但他们跟你们也一样,最后都变成了一个人……其中里面有一个人,我不想让他死。而且曾经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他的行为,这让我很难受……他现在对我越好,那种难受的感觉就越强烈。” “有的时候我甚至都在想,如果他没有那么好的话我可能都没有那么愧疚。而现在,我越来越害怕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他了,如果跟他说了的话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呢?会不会生我的气然后再也不理我,我……我就是抱着这种怕他丢下我的心态,总是不敢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又觉得很多事大概率会重蹈覆辙……” 川合里野垂着头,坐在摇椅旁边的书桌上,两条腿叠起来懒散的摆动。 声音里面,也多了一丝叹息。 爱佳婆婆放下手里的茶杯,粗糙的掌纹端着川合里野的手,好像具有某种指引性的让她翻开照片的背面。 上面用有些褪色的黑色字迹写着摘自《孙子》中的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结。 而是另一种开始。 川合里野悟了:“所以阿婆认为,我还是应该对他坦诚相待是吗?” 爱佳婆婆慈祥的看着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 因为阿婆知道,这个孩子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立浪又雾捧着一个自己新买的扫帚跑过来,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川合里野还想跟爱佳婆婆聊几句的时候,一回头发现爱佳婆婆又睡着了,她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曾经活在黑暗中的影子。 这种岁月静好的状态,看起来就像是旧时代豪宅区里、坐在鳄鱼皮上喝着燕窝银耳的悠哉富人。 爱佳婆婆已经很富有了。 拥有着一群“家人”。 从莱草田学校离开之后,立浪又雾的眼眶微微泛青,脸上还有着刚才一直修订房门时染在脸上的灰痕。 川合里野看着他脏兮兮的小脸,路过校园内的蓄水池问:“你怎么不把你的脸洗了?” 立浪又雾笑着挠挠脸,一副完全不在意自己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没事,我可以回去再洗。不过我今天的表现有可能成为你的助手吗?虽然没有帮到你什么,但是我真的非常有这个恒心一定能做好。” 川合里野看着他弯起的圆眼,以及灰色的尘埃在他极白的肤色上染出的奇怪色调。 脑海中宛如有某种被翻涌出来的记忆,替换掉了此时此刻站在川合里野面前的这个家伙。 悄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热潮。 川合里野看着他一副持之以恒的样子,嘴角微微弯起:“既然你那么想要成为我的助理,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 是夜。 看着鼻青脸肿来找自己的三个属下,沙赖六合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才缓过神来问:“你们说是一个红头发的女人把你们从二楼扔下来的?” 被塞了一嘴合同纸地家伙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她还说她代表上帝问候您之前被红酒瓶砸的伤口好了没有。” 沙赖六合懂了:“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那个化妆成自己洗浴中心服务员、闷了自己一红酒瓶的家伙,该死的! 这是一场宣战吗? 沙赖六合本来是因为自己看中了莱草田小学的那块地,在日本拥有一块地皮就能在上面任意建造自己的东西。这几天他旗下的一些产业全部都被公安查封和监控,急需一些别的赚钱来源。 虽然他开的价格不高,但是也算是市场价了。 但是那个老太婆就是不松口,怎么也不愿意把地皮卖给自己。 真不知道守着那群小脏孩有什么意义。 沙赖六合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冷冷哼道:“那就别怪我们使用点暴力了,明天找几个愚连队的人去‘清场’。” 那三个倒霉蛋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提醒道:“老大,这样不太好吧?我们不能随便对平民出手的……” 然后,那个人脸上就落了一个大耳光,以及沙赖六合的咆哮怒吼:“你就不懂得灵活变通一下吗?给那老太婆套个麻袋然后一顿乱棰吓唬,给她松松骨懂吗!” “是是是……” 暗处的一个人学会了。 她按照沙赖六合的意思,找了一个麻袋。 整个人就像是黑暗中躲藏的幽灵似的,穿梭在这群人根本就找不到的狭缝里面,在沙赖六合身上裹着浴巾准备去泡个温泉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发现在玉泉池旁边早早站着一个人在等着他。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沙赖六合的脑袋上已经套了一个麻袋被一只怪力的手摁在guntang的池水里。 他挣扎了半天,喝了一肚子的池水,耳边就听到被水掩盖的一句。 ——“如果莱草田小学附近再有什么奇怪的找茬行为,我就送你去见上帝。”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就是那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