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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谨道,“别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戴。” 细听能察觉出淡淡的不悦。 江遥觉得委屈,那是贺鸣送给他的礼物,谢知谨凭什么丢掉呢? 他挣扎着往前爬想要拿回来,没能如愿。 谢知谨黑色的领带像蛇一样绞紧他的手腕,让他失去了攀爬的能力。 他是一条随风逐浪的深海小鱼,只能依附着谢知谨这只能够翻江倒海的蓝鲸,往海底三千里潜去。 往下潜、往下潜,有炎热的火山喷发,烫得人瑟缩发抖。 江遥爱意与热意齐发,无意识地喃喃不休。 “热,谢知谨,我好热……” “为什么要这样?” “喜欢你,最喜欢你。” 江遥哭了,眼泪和汗湿乎乎地混在一起,整个人像在水里捞起来似的,他抱着同样濡润的谢知谨,抽抽噎噎地说话,“谢知谨,不要找别人……” 他曾求过谢知谨,那一次谢知谨没有给出回应,而这一回,谢知谨亲他潮湿的眼睛,说,“没有别人。” 江遥脸颊绯红,许是与谢知谨如此亲密的距离,让他觉得自己离谢知谨近了一些,他终于喃喃地问出让他深深介怀的问题,“韩清在追你,是吗?” 谢知谨拨开他汗湿的头发,他渴望听到否认,但谢知谨不屑说谎,“是。” 江遥抽了抽鼻子,“你跟他……” “韩清很好,”谢知谨看着他淡然说,“但不是谁追我,我都得接受。” 江遥手指一蜷,他在这一刻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谢知谨的薄情是天生的,不管是他,还是韩清,在谢知谨看来都只是追求者之一,自然有权冷漠地拒绝。 江遥抓住一点异样,“那你为什么要亲他呢?” 谢知谨眉头微蹙,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江遥会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就那一次。” 江遥还想说,谢知谨先一步开口,“我试过了,觉得不行就不再试,仅此而已。” 谢知谨听起来像是在解释,江遥却被绕晕了,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能用这么可有可无的态度来面对这种事情。 接吻、zuoai,对寡情的谢知谨来说似乎毫无含意,他只是恰好成为谢知谨试过后觉得还算及格的人,所以才能跟谢知谨继续保持亲密关系——如果有一天出现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呢,谢知谨是不是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他? 江遥被自己的猜想弄得心烦意乱,他像一株饮水过度的花,枝叶仍保持着短暂的鲜嫩,根却在渐渐腐朽,而根部连接的是他对谢知谨深沉的爱意。 那是一个正常人guntang的、炙热的,渴望得到回应的感情。 江遥抿了抿唇,“如果……” 有那么多的如果,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 他突然觉得有点累,过多的猜想让他像是超载的电梯,摇摇晃晃随时有下坠的危险。 江遥只好逃避这份沉重,他把自己埋进了谢知谨的怀里,贪恋这片刻的欢愉。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又吃到老婆了。 小贺:@¥%#%*!…… 第20章 整个周末,江遥都跟谢知谨在公寓里腻歪,连门都没踏出去过。 贺鸣去宿舍找过江遥,没找着,又听室友说他一晚上没回宿舍,给他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 江遥说不出个所以然,谢知谨瞥见聊天页面,让他实话实话。 怎么个实话实说呢——告诉贺鸣他跟谢知谨是特殊的朋友,可以上床那种? 他做不到像谢知谨那么率性,可以把跟人上床当作常事,如果贺鸣知道他跟谢知谨有这么一段畸形的关系,会怎样看待他呢? 虽然成年人各有自己的选择,但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是不对的,更不想在贺鸣面前丢脸。 江遥在乎贺鸣这个朋友,自然也在乎贺鸣对他的看法。 最终他只跟贺鸣说他周末跟谢知谨出去玩了,让贺鸣不用担心。 谢知谨见到他的回复,很轻地笑了声,问他,“你跟我玩什么?” 在对方深沉的眼神中,江遥脸红心跳不肯回答,跑到浴室去洗脸,看见镜子里红透的两颊,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他就是容易被谢知谨三两句话撩拨得心神紊乱——可如果感情能随心控制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那么多痴男怨女。 熬夜不是好事,不妨碍有大把人做夜猫子。 吃太多垃圾食品会伤身体,阻止不了零食进肚。 爱一个人快乐并痛苦着,但有多少人能看清事态的本质果断舍弃爱意,旁人轻飘飘一句“既然你喜欢得那么辛苦就别喜欢他了”,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周一,江遥拜托室友替他拿课本,直接从公寓离开去教学楼。 他穿了谢知谨的衣服,有点大,但也凑合,趁着谢知谨没注意的时候,把被丢在墙角的暗红色领带方方正正叠好,塞进了口袋里。 这是贺鸣送他的礼物,就算可能惹得谢知谨不悦,他也会珍藏起来。 谢知谨没早课,把备份的钥匙给他,让他随时都可以过来。 江遥有点儿摸不清谢知谨这句话的含意,是只单纯地过来,还是要和他做呢? 眼见早课即将迟到,他赶忙收了钥匙,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周末江遥没怎么休息,一天的课上下来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好在大学不比高中,就算他偷偷眯一会儿也不会被叫起来罚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