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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就知道老爹疼我。那如果有一天,女儿为了自己的幸福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老爹也一定会原谅我吧?” 炎焕望向不远处的春棽俪墓牌,哑然失笑:“如果那时我还有命原谅的话。” -------------------- 作者有话要说: 晚来的更新和祝福,祝愿追到这里的读者都虎年大吉。 第96章 共议 尽管炎炘和炎焕这对父女彼此已是心照不宣,但能决定她俩最终命运的场所却不在四国中的任一州郡,只在位于灵地正中的太乙城。 因为炎焕有着不得不攻陷太乙内城的理由,而炎炘则是需要借助太乙两城的天然优势来将包括炎焕在内的凶恶都一网打尽,彻底铲除后患。 炎炘在查阅了焚雀堡最初的布局规划图册,并获得了觉逆的口头确认以后便猜到了凶兽平素藏匿踪迹的窝点正是早已废弃多年,到第四代都没几个人听说过的涅槃宫地下暗牢。 然而凶兽天性狡猾,留在越后面的又越不是善茬,若它们不愿自投罗网,炎炘即便带着充足的人手突袭地下暗牢恐怕也会无功而返,何况暗牢入口之上还覆盖着一层注有炎焕灵力的炽热火墙。 炎炘趁着寒衣奠回到焚雀堡,除了想在最终决战之前好好祭拜一下她早逝的娘亲以外,还想再同炎焕以父女身份和睦相处一次。 而炎焕演了十余载的双面戏,也不介意再陪炎炘继续演上这么一回。 于是寒衣奠期间,焚雀堡的将士时常能够欣赏到炎炘跟炎炀抢着照顾炎焕,而炎焕又始终偏向炎炘的家庭闹剧。 对凶兽内幕毫不知情的炎炀还道是炎炘突然转了性子,殊不知这其实是这对父女最后的默契道别——因为下次相见,两人就不再是父女,只是敌人。 寒衣奠正好撞上了十月上旬的统一休沐假,寒衣奠当日一过,炎炘就像往常那般同炎焕和炎炀话了别,随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太乙城,准时参加了于十月三日申初举行的国主会朝。 国主会朝从七月起就从春卯早朝换成了秋申晚朝,下次换回早朝也是来年元月的事情。 然而此次国主会朝注定不同寻常,甚至在不久之后便会被载入四国史册,因为除了必须到场的四位国主以外,这次无极殿正殿的东北、东南、西南、西北四个方向还坐着代表四柱出席的四位柱主。 四位柱主均是受到染蘅和炎炘的共同邀请而来,却并未看透她俩此举的全部用意。 直到会朝正式开始,炎炘在染蘅的眼神示意下主动站起身,向在场之人坦白道:“这次邀请几位柱主前来其实只是想借这个场合统一告诉大家,我老爹炎焕就是那个利用契兽血契促成十二凶兽复生一事的罪魁祸首。” 一石激起千层浪,炎炘说得坦然,但除染蘅以外的每一个人都听得神情恍惚。 “炘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啊!你告诉狄叔,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拿到你老爹面前再讲一遍?” 与炎焕私交颇深又亲历过生死鏖战的觉逆最先回过神来。 虽然瞎了一只眼,但觉逆足有九尺之高,又生得魁梧健壮,就算他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也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何况他此刻已经拍着他手边的紫玉桌,激动地站了起来,怒瞪着立于他左侧的炎炘。 炎炘没有直接回答觉逆的问题,她只昂首与觉逆对视,用严肃正经的表情转告着觉逆:“我特地回家一趟为的正是此事。” 觉逆读懂了其中深意,随即面若死灰地跌落回靠椅,垂首扶额不语,似乎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七杀贤君得此结论绝非凭空妄断,待在下梳理完线索,诸位自会了悟。” 染蘅和炎炘早就商量好了各自职责,见众人缄默,染蘅便取出藏在她袖兜的金丝画卷,将它展平铺到了青龙椅旁边的紫玉镜台上。 内殿正中的四方紫玉镜当即映现出了画卷中的图案,染蘅也在同一时刻起身侃侃而谈。 金丝画卷不是别物,正是经由青阳碧染两家三代人之手才得以绘制完整的天经地脉图。 天地经脉参差错落,乍一看只觉杂乱无章,但细看却能发现有部分经脉的线条被染蘅刻意加粗了笔墨,而被这些线条所围绕之处除了四国的四个极地便是四柱所在的太乙。 “乾坤相连,鸿蒙初显。九极三叠,万众归元。” “双喜临门,白日登仙。七日来复,生死长夜。” 看出众人脸上的困惑,染蘅又缓缓道出了昔日青龙转告给她的四句谜语。 染蘅在刚得知这四句谜语时便独自总结出了她的结论。 但在从天命府的元顺府主那儿窥探了四柱之谜的真相,又同见过朱雀的炎炘促膝长谈以后,她已经完全理解了这几句谜语背后蕴藏的深层含义。 原来东西南北四极,在太易、太初时期本为天地生死之门。 当四门同时开启,天地便融为一体,万物皆回归混元,届时再也没有仙凡之分,因为众生皆有可能成神,也再也没有生死之别,因为众生的魂魄与天地同存,天地不亡,魂魄就不灭。 这不仅说明了为何这两个时期诞生于世的上古珍兽普遍要强于后世珍兽,也说明了为何以鬼车为代表,早早便堕落成邪的这么几头上古凶兽,便能一次又一次地搅乱灵地的正常秩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