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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薄明烟想看清对方的脸时,梦里的画面一转,变成了她离开南泉市的那天。 机场人来人往,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到胃里难受去了卫生间干呕,出来后她洗了脸,怔怔地发了很久的呆。 手边有人递了一整包纸巾给她。 那款纸巾上印着向日葵的图案。 薄明烟抬起头,在镜子里看见那人背包上晃荡的花束状的挂件。 她慢吞吞地走出去,说了声“谢谢”。 那人闻声,侧过了身。面前有人经过,挡住了薄明烟的视线,薄明烟只能看见她扬起来的发梢。 在她的视线里撕开一道裂口。 面前的路人走过,薄明烟在梦里慢慢看见了那人的侧颜。 薄明烟从睡梦中惊醒。 像是察觉她睡得不安稳,孟栩然缠了过来,脸在她脖颈蹭了蹭,长腿翘上了她的腰,迷迷糊糊地念叨:“满满……不哭……我会一直陪你的……糖。” 夜色沉寂,薄明烟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睁开眼。 看见过往的记忆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一些她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都成常态了(跪下道歉) 最后一句引申改编自“只是一想到你,世界在明亮的光晕里倒退,一些我们以为永恒的,包括时间都不堪一击。”——余秀华 第90章 玩具 薄明烟醒了后, 没挨得住困意,忍着腰部的酸涩感又搂着孟栩然沉沉地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五十分钟后,暖阳恣意地淌进屋里, 蜿蜒地攀到床上。孟栩然是被晒醒的, 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浑身乏力。 她迷蒙地摸到腕表,挣扎着睁开条缝看了眼时间后,脑袋清醒了。 “呀呀!快迟到了,满满你怎么都不叫我!” 孟栩然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腿踩到地上像踩了云朵,险些摔坐在地毯上,她捞起地上的睡袍, 刚披上, 听到身后一声绵长的叹息,侧身看过去,愣住了。 薄明烟像是太困了睁不开眼睛, 眉头微微蹙着,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还有几缕垂落在身前,被子因为孟栩然起身时扯到,往下滑了好几分。 肤如白雪,染印红梅, 若隐若现。 全是孟栩然一点点以唇舌作笔,绘出来的杰作。 这还是孟栩然第一次看薄明烟在工作日睡懒觉。 昨天是真的折腾得太狠了。 薄明烟慢腾腾地睁开眼睛, 看孟栩然跪坐回床上帮她理了理头发,发梢扫过肌肤,有点痒, 她眼睫颤了颤,眼睛又闭上缓了一会儿,一开口,声音哑得厉害:“几点了?” “8点36,这会儿估计40了。”孟栩然指尖从红痕上划过,问,“要不要请假?” “不用,做不了早饭了,拿点面包饼干带去公司吧。”薄明烟撑坐起身,眉头皱紧,很快又松开。 浑身上下每一块骨骼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像跑了一场马拉松后又做了卷腹和引体向上的运动,腰腹大腿又酸又涩。 孟栩然眨巴眨巴眼:“真不用请假?那么折腾,应该挺难受。” “你要请假么?”薄明烟拨了下头发,遮住自己发烫的耳朵,抬眸对上孟栩然的视线,“你应该比我更难受。” “我不难受,我才不要请假,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呢。”孟栩然腾地一下站起身,她侧边露出的耳朵,漫上了绯红,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可爱。 两人换好了衣服一起到洗手台前洗漱,台面上瓶瓶罐罐东倒西歪,薄明烟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一瞬的走神。 孟栩然挤了牙膏,将牙刷递给她。 薄明烟回过神,接过了牙刷,与孟栩然并排站在洗手台前,动作一致地刷牙。她将那些东西扶正放好,看了眼镜子里的画面,眸光柔了柔。 孟栩然漱了口,说:“等会儿开车慢点哦,我化个妆。” 薄明烟应了一声。洗完脸后,她又抽了一张洗脸巾擦拭台面上的水。 孟栩然挤了乳霜抹脸,将多余的往薄明烟脸上抹,她看了眼洗脸巾吸附的水,贴在薄明烟耳边小小声地戏谑说:“这上面是不是还有你的水?” 薄明烟耳根烧起来,透过镜子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不答反问:“公司里的人有没有见过你素颜?” 孟栩然老实了,她天生丽质的素颜可不是谁都能看的。 洗漱过后,两人揣了两袋面包便出门了。由于出门太晚,刚好赶上高峰期,车堵在了路上。 孟栩然抿了抿唇将口红抹均匀,收起化妆镜,看了眼挡风玻璃前的车流:“就晚出门了十分钟,居然堵成这样。” 薄明烟指尖点着方向盘:“怪谁?” “怪你。”孟栩然不服气地嘀咕,“谁让你说我技术不好。 “下次你可不能这么说了,虽然我没让你上面掉眼泪。”孟栩然挑了挑眉,语气里染上了得意,“但我可是让你~” 她手撑着侧脸,视线往薄明烟的衣摆下扫了一眼,舔了舔唇说:“也算是沙漠变绿洲,溪水横流了吧。” 两句话,勾得记忆如潮翻江倒海地涌入脑海里。 昨晚,孟栩然为了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技术好,想法设法地想弄哭薄明烟,把全部老底都兜出来了。 薄明烟以前就觉得孟栩然的房间有些小设计十分微妙奇特,比如飘窗下方墙体按的拉伸环,她还以为是孟栩然用来拉筋练劈叉的。落地窗下面有可折叠的三角平台,她以为是孟栩然给小满定制的三角架,但位置又有点低,而且两个一模一样的好像没什么必要,最重要的是她也没见过孟栩然把三脚架放下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