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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乙骨有段时间没来了,原来是秘密前往边境了吗。”我了然道,“听起来你们这一次收获不少。” “你不也收获颇丰、乐不思蜀了?”五条悟支着腮,语气古怪,“被忧太带到帝都星这么久都没给这边打过电话,就那么开心吗?还是有禅院甚尔陪着,就不在乎以前的老朋友了——我知道了,杰那家伙一定也有背地里联系你吧?” 他的语气过于阴阳怪气,以至于看似在认真看新闻、实则一直竖着耳朵听的七海建人端着杯子的手都微微一震。 我被他的怨夫口气惊了一下:“不要说得好像我在帝都星开了后宫一样好吗?” “不然很难解释你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即使知道对面看不见,五条悟还是捧着心口、浮夸道:“孩子长大了心就野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我无语道:“都说了我只是忙于工作,你别胡思乱想啊。周围的Alpha接近我半步都会被爱丽将军的眼神就地枪决——自从长老院用我和甚尔的关系做了好几回文章以后,她就对这种绯闻严防死守、恨不得我身边方圆十里内除了甚尔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你也在她重点防守的公蚊子的范畴内,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甩开甚尔的监视、在泡澡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吗?” 浴室的门被敲了敲,甚尔的声音隔着墙传来:“更正一下,你没有甩开我,可以不要用我来营造你们之间偷情的氛围吗?” 在五条悟凝重的“为什么你泡澡的时候那家伙会在边上”的背景音里,我捂住听筒,嫌弃地冲门口翻了个白眼:“你别给我添乱了,还嫌那些绯闻不够多吗?” 甚尔一边清理军刺上的血,一边倚着墙,懒洋洋道:“我只是提醒你注意洗澡的时间,爱丽将军的确允许你这时候独处,但出于安全考量,你消失的时间最好不要太长。”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好……”我烦闷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花宝贵的一分钟时间给五条悟解释为什么我洗澡的时候甚尔会在门口,“别叫了,我说过甚尔现在是我的贴身保镖和监视者——但自从他和我传过几次绯闻以后,爱丽将军就总有点担心我们真的日久生情,也因此给了我一点个人的空余时间,比如洗澡的时候他可以不用贴身保护……” “那他为什么还是在你边上?”五条悟磨了磨后槽牙,不满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信任他了?” “几经生死后,”我叹息道,“爱丽将军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比她想象中密切得多,甚尔传给她的情报本来就是经过‘合理删减’的。至于他为什么连我洗澡的时候都守在外面,当然是因为暗杀者不会因为我在洗澡就停止暗杀。” 五条悟收敛了调笑的意味,神色严肃了起来。 “长老院的家伙们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程度了吗?”他皱眉道,“我还以为在军部的眼皮子底下他们至少不会公然挑衅。” “狗急跳墙,背水一战。”我说,“你远离权力中心的这半年里帝都星的形式变得很快,君主立宪、公开选举的制度在长老院和军部的努力下,成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目前看来……虽然由我本人这么说显得有些自夸的嫌疑,但在公开选举执政官这件事上,占有最大优势的人的确是我。” 在傀儡皇帝的把控下,议会、长老院、军部三权分立、各自为政的情况无疑让我钻了空子。 军部在爱丽将军和元帅的推动下和我做了交易,让我用能力和科研结果交换权力,成为我进入帝都星权贵圈的梯子。而长老院和议会即使对此多有不满,却很难干涉军部的决议。 至于皇帝——空有名头的傀儡帝制在利益的争夺面前腹背受敌,军部、议会、长老院都想从他身上咬下一块rou,用君主立宪制来分割更多的利益与权力。在轮番冲击下,皇权这艘老旧的游轮濒临沉没,而皇帝也早已自顾不暇,没功夫管一个进入权力中心的小Omega了。 想快速往上爬,对我来说,特权是必不可少的。 虽说我想消除特权阶级、使人们得到平等的权利,但讽刺的是,如果我没能拥有军部的特权,我恐怕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普通Omega可没有进入科学院、乃至进入政界的机会。 “在军部的特权推动下我站到了台前,用部分研究成果换取了军衔。”我尽量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我这段时间经历过的实验和身上的变化,自然道,“而监狱星的经历和那时的直播让我在民众间有着挺高的声望——在这种情况下,长老院当然坐不住了。” 即使是在军部的重重保护下,这半年来我也经历了无数次暗杀。甚尔的刀上血迹尚未干涸,下一个暗杀者就已经潜入了我的房间里。 自从有一个暗杀者在我洗澡的时候进入我的浴室、被我刺穿身体后,甚尔就连我洗澡的时候都要等在门外了。 “也就是这些暗杀让我意识到,就算我名正言顺地竞选成功、成为新的执政官,长老院和议会也不可能接受这个事实。我的部分竞争者已经意识到利用我的基因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了,不如直接杀了我。而长老院那边在夏油的暗示下依旧保有一点莫名其妙的希望……”我捏了捏鼻梁,有些疲惫道,“和平演变几乎不可能发生了,悟,你也发现了,高层远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顽固、还要腐朽,再犹豫或者心软下去、我们全都会成为他们权势斗争中的牺牲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