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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费糯拉着顾泽的手腕,慌忙地带着他往医务室走。:лf 快点,你怎么最近总是流鼻血?是不是上火了? 费糯转过头,黑软的发丝跳动在额间,和小时候一般的灵动双眼此刻充满了担忧。 顾泽手腕被紧紧拽住,感觉被拿捏住了命脉似的,浑身都僵硬得不行,只能抿着唇摇了下头。 应该没事,天气太热了。 热的顾泽感觉自己都快融化了,好像所有感官都失灵,只能感觉到费糯拉着自己的手指的力度。 费糯也抬头看了看热的眼前都成了一片白的天,忍不住砸了下舌,呼了口气说: 今年夏天热的都不正常,现在呼的气都是热的。 顾泽心想何止啊,自己呼出的气都快要着火了。 到了医务室,医生见怪不怪地给他拿了点药,指了指小隔间的沙发说: 吃了药坐那儿凉快会儿就行了,大小伙子火气旺,以后没事就不用往这边跑,自己泻泻火就行。 顾泽听见医生的话,捏着药盒,耳根迅速蹿红,最后整张脸都跟煮熟了虾似的,红的透透的。 偏费糯还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撑着脸问:泻火?用冰块泻吗? 早知道他就不拿顾泽递过来的冰块了,费糯想。 医生抬眼看了下唇红齿白傻憨憨似的费糯,模棱两可地说: 可能吧。 顾泽则是一把拉住费糯,朝医生道了谢之后,就赶忙带着他走到了沙发那边的小隔间。 费糯哎哎两声,被拽得差点摔倒。 叉着腰,他戳了戳顾泽的肩,略没有好气地说:我在问医生问题呢,你拽我干什么? 这没什么好问的。 顾泽坐在沙发上,也不敢看他,急忙低下了头。 费糯抱着臂,因为刚成年、还未彻底消失的脸颊软rou都气得嘟了起来: 怎么没什么好问的?你这一个月至少流八回鼻血了,次次都这么突然,问了医生后,才能好好给你泄火治病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顾泽便侧过脸,还干脆用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遮住眼睛不行,他觉得现在火气好像又上到了眼睛里,都不用照镜子,他都能猜出来自己此刻眼神一定红的堆满了红血丝。 虽然是一起长大,但顾泽比费糯更早成熟,少年的朝气更快地蜕变成了青年的棱角,抽高的身体一同带走了他的稚嫩,让他比费糯更快进入大人的世界。 所以顾泽这段时间,才在懵懵懂懂中,明悟了自己那份与众不同的情感。 他觉得自己有一根弦在紧紧绷着,或许在哪一天,就会克制不住地对费糯表露出来。 看见顾泽这幅走神的模样,费糯轻哼了一声,转过头自己接水去了。 快吃药吧。 费糯不和病患计较,将接来的水递给顾泽。 吃了药,费糯贪凉,在医务室吹了好一会儿的空调,才在临下课的最后一节课回了教室。 一到教室,费糯就指着自己的桌面,敲了敲雷彦的桌子问: 我奶油小冰块呢! 雷彦理不直气也不壮地说:这么热的天,肯定化了呗! 你胡说,化成水它也该留下痕迹的!我桌子能这么干净? 费糯可不是小时候傻乎乎的模样了,雷小彦吃了自己的奶油冰棍,骗他化了没有了,他还点头信了。 雷彦心虚地搂住一旁周乐的脖子,哎了一声说:我记得我还没上厕所,周乐快陪我上个厕所! 眼看着雷彦溜走,费糯这才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后半截的课,顾泽都一心一意地望着黑板,两人再也没了交流。 费糯偷偷瞄着顾泽认真的侧脸,心底也不禁有些烦。 他也不知道自己烦什么,好像上个月,还是上上个月,顾泽突然就变得不对劲了。 以往两人总是会在课堂上开小差,偷偷捂着嘴说话、悄摸的下五子棋,或者干脆被老师发现,一同出去罚站。 明明就在前不久,两个人还在走廊上笑着,跳着脚用手去触碰伸到走廊里的绿色树叶。 费糯踮着脚,用揪到的树叶戳顾泽的脸,把他戳的痒痒地扬起唇,背脊抵在墙壁上求饶。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顾泽就渐渐地开始避着自己。 虽然依旧会给他买冰凉的奶油冰块,晚自习会去校门口、透过栏杆给他买栗子糕,连课堂笔记都要做两份,一份留给他。 可费糯就是觉得不舒服,撑着下巴难受又烦躁地转着笔。 还有一周就要高考,学校给高三们调整了时间,以前上到十点的晚自习也取消,下午六点多就能回家。 费糯推出自己车棚里的小电动,戴好头盔,哒哒地迎着夕阳回去。 本来他想要一辆和大哥一样酷炫的银色摩托,可惜被大哥一票否决,以他还小为由,给他订了辆时速和自行车有得一拼的小电动。 好在小电动是他梦寐以求的银灰色,费糯安慰着自己想。 之前顾泽会骑着自行车和他一起走,不过今天费糯生气,不想等他。 于是等顾泽值日出来,就看到车棚那辆贴着小鸭子贴纸的银色摩托车没有了,那个头盔上顶着小风车的人也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