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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齐这才发现,郑长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但是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陆行舟已经被转进了重症监护室,苏齐劝郑骞:“老板,人已经出来了,您先回去吧。” 估计郑骞也是撑不住了,他松了口:“我再去看看他。” 郑骞一路找到重症监护室,陆行舟躺在床上,本就不大的脸被呼吸面罩占去了大半,露出的皮肤苍白里透着青紫。 陆行舟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微弱,如果不仔细观察,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历史总是如此惊人的相似,这一幕和上一次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郑骞忍不住回忆起上一次的心情。 上一次的感受印象已经不深了,只是依稀记得心情有些复杂,可这一次,郑骞的心里竟然有一丝微痛。 郑骞慢慢的抚上胸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感觉到痛呢? 他又为什么会心痛呢? 跟着苏齐坐上车,他依然心神不定,苏齐安慰道:“郑总,陆先生短期内应该醒不来,也没办法出重症监护室,您先安下心好好休息休息,再来看他吧,可不能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啊。” 郑骞机械的点点头,突然,他来了一句:“苏齐,上次竞标的事,是我错怪他了。” 这跳跃太大,苏齐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啊?”了一声,郑骞苦笑着:“苏齐,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当初老板看到陆行舟的银行卡记录,早就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一点也没想想,如果这人真的收到了好处,还能住在那种破烂地方不成? 郑骞又自顾自的说道:“如果我当时信他一次,让他不要打草惊蛇,等着我去接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急着跑回来了,也不会被惊到坠崖。” 苏齐叹了一口气:“郑总,您别想太多,当初您也没有办法预料到现在这些事啊。” 郑骞脱力的躺在靠背上:“我心里有点难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郑总,您就是累到了,回去歇一歇就好了。”害,老板的事情还是少管,让他自己体会感受就好了。 把郑骞送到家,苏齐就走了,郑骞一个人躺在床上,很累,但是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躺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郑骞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那是几年前的夜晚,他喝醉了酒,脑子里糊成一团浆糊,错把陆行舟当成了林末。 于是,他强行把陆行舟推到在床上,不管不顾陆行舟的挣扎和抽泣,狠狠地贯穿了他。 完事后没有温情温语,没有浓情蜜意,他酒醒了,看到身边的人,只恨声道:“怎么是你?陆行舟,你怎么不去死?” 梦里的他看不清陆行舟脸上的表情,还没待他细究,梦里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这一次,他好像站在一团虚无的云雾上,走了好久,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于是,他急切的走上去,问道:“请问这里是哪?我要怎么出去?” 那个人慢慢的回过头,他的双眼不停的落着泪,嘴角也渗出血迹,一滴滴的往下落。 郑骞看不清他的面容,倒是被他样子吓了一跳。 他试探的询问:“你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悲切:“郑骞,是我啊,我是陆行舟。” 话说着,郑骞就看清了他的脸,陆行舟的脸上覆着一层灰白,整个人散发出一片死气,神情也呆滞。 看着郑骞,却突然笑了,面容透着一种洒脱。 “郑骞,你放心吧,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想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阻拦了……” 郑骞心头大震,他大吼着:“不!!!” 他冲上前去,想要抱住陆行舟,可却扑了个空,他的双手穿过了陆行舟的身体,而陆行舟的影子也在慢慢淡去。 直到消失殆尽。 郑骞就这样站在原地,无措的打转,却再也见不到陆行舟的影子。 郑骞惊醒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粗声喘着气,却依旧不能从噩梦里脱开身。 似乎是想到了梦里的场景,突然,他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的往下落,被子也被洇湿了一大块痕迹。 郑骞却没有抬手擦眼泪,很快,他的呼吸都哽咽了。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掀开被子,简单的套上外套,就往外跑去,他要确定陆行舟的情况。 现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重要。 他不能让陆行舟就此死去,更何况,他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对陆行舟到底是什么心思。 一路上,他的心里被恐惧和不安溢满,后背都开始冒冷汗,明明那么长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目的地。 郑骞一到医院,就疯狂的跑向重症监护室,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他看到的还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陆行舟安静的躺着,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门口路过一个护士,看到郑骞的模样,便问了一句:“请问您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郑骞犹豫再三,回答道:“我是他前夫。”从前他们是名义上最亲密的关系,现在竟然要用这么冰冷的字眼来形容。 护士见他确实是一副担心的模样,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便说道:“病人昨夜突然断了呼吸,差一点就……好在我们医生没有放弃,已经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