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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你陪我好不好?”燕沉潇垂眸看着她,眼睫向下覆盖,红唇微抿。 甘棠点了点头,“我试药后就来找殿下。” 燕沉潇扣了扣指头,没有应声。 甘棠知道他这是不满意的意思,但她没理会,打了个哈欠道,“殿下休息吧,你若是不休息我自己休息了。” 燕沉潇眉头半敛,看着她,“吃完早饭再睡。” 正说着,疆歌端着早饭过来了,两碗稀粥和一碟咸菜,简单清淡。 他机灵得很,放下早饭就又溜了,“甘jiejie吃完后再叫我吧。” 甘棠没什么兴致地端着碗,咸菜也没吃,毫无风度地吨吨几口把稀粥咽下肚,谁知一抬头却看见燕沉潇盯着她。 甘棠一愣,“怎么了?” 她嘴巴上沾了米粒?不可能啊。 燕沉潇收回目光,竟有些别扭,道,“好吃吗?” 甘棠:“?” 她含糊道,“还行。” 还能怎样,就是没味道啊,怎么他又忘了? 燕沉潇动作缓慢地舀了舀这稀粥,下一秒竟将勺子送到甘棠嘴边,甘棠更惊讶了,却皱眉拒绝,“殿下自己吃吧,我不需要。” 经历了那次争吵,她还是仔细思考过了的,这种僭越和过分亲密的事情还是别做了,要不以后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接收到拒绝,燕沉潇明显有些无措,黑眸微沉,甘棠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歉意很明显,却没有反悔,再次说道,“殿下吃吧,我先去睡了。” 话落,她径直起身走向了另一边,坐着疆歌的位置上趴在桌面上,脑袋埋进圈起来的双臂间休息。 燕沉潇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心口微沉,他没了胃口,起身走近她,笔直地站在她身旁,“甘棠。” 他垂眸看着她,“你还在生气吗?” 甘棠是真的累,还没多久便已经昏昏欲睡了,燕沉潇突如其来的问话把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呃?怎么了?” 一顿,她反应过来,有些不解,“我生什么气。” 燕沉潇的眼神一瞬间就委屈了,俯下身去看着她的眼睛,“那你为何离我这般远?” “……”甘棠清醒了,这是燕沉潇会说出来的话? 他越来越不对劲了,并且越来越明显,仔细想想,其实从他中了蛊毒就开始了,只是那时还不算明显,难道说这金蚕蛊还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和感情? 她脑袋往后仰了仰,无奈道,“殿下,我就离你几步远啊。” 燕沉潇沉默,她理解错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可他不想再问了,她逃避的动作已经说明了她的想法。 “甘棠……”他忽然叹了口气,“你还喜欢我吗?” 甘棠一怔,心虚道,“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忧心忡忡,燕沉潇果然越来越不对劲了。 燕沉潇幽幽看着她,甘棠拧着眉头看他,“殿下,你没事吧?” 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没事啊。” 怎么昏了头?说出这种话,这可不是一个礼仪得当的郎君该说出来的,更别说他还是受过严格宫廷礼教的皇子。 燕沉潇不说话了,他的心情不太好,拉着甘棠的衣袖,小猫撒娇似的,“去床上睡。” “不用了。”甘棠拒绝道,“殿下自己去休息。” “快去!”燕沉潇忽然强硬,看到甘棠被惊到的样子又软下声音,“就当是我给你赔罪的。” “呵呵。”甘棠尴尬得笑了两声,“殿下,你不需要向我赔罪。况且……我们这般,不合适。” 燕沉潇一下子听懂了她的潜台词。 他是长乐殿下,全天下最尊贵的皇子,所以她不需要也不期待他的赔罪。 像是冷水兜头泼下,燕沉潇浑身都冷下来了。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他们之间怎么变成这样了? “去吧。”他的声音低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这几日我总梦到你要把我一个人丢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甘棠有些语塞,说实话,倘若可以选择,她真想把他丢下,但是看着现在眼眶微红的燕沉潇纠结了,唇角微抿,“殿下怎么会这么想……好吧好吧。” 她妥协地站起身走向那个并不宽大的床塌,翻身躺了进去,横臂挡住眼睛。 睡就睡吧,一个床而已,他都不在意,自己在意什么? 可谁知,下一秒身旁忽然又传来动静,与此同时,床榻一沉。 甘棠:“……” 她的手臂变得僵硬,缓缓撤下来看向身旁的燕沉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殿下……你,”她顿了一下,“我还是走吧。” 燕沉潇脸色立刻沉下来了,坐起身按住她,“不许走。” “你答应我的。”他的黑眸沉沉看着她,好像把光都吸了进去,“本宫命令你,陪在本宫身边。” 甘棠:“……” 她又躺回去了,却清醒得没有半点睡意,这叫什么事? 许久过去了,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困意终于慢慢袭来,她半梦半醒,睡意朦胧,呼吸也变得轻缓。 迷迷糊糊之间,燕沉潇好像靠过来了,他清醒得很,话语轻轻地问她,“甘棠,回京之后我求母皇赐婚吧?” 甘棠鼻腔里哼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嗯?”,随后便陷入了沉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