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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远叹了口气,深感无奈,因为他无法改变这个情况,无法帮助到房东先生。 无论是隐形眼镜、房子还是其他那么多事,房东先生帮了自己太多,而相对的,自己却无一能回报,这样实在不好意思。 邢远看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了一个光芒闪耀的角落。 比起周围,那一角的装饰相对特殊,它的中心仅放置着一个闪耀的偏方三八面体,周围则是高强度的聚光灯。 光线汇聚于它,rou眼可见的强烈,走近那个区域,想必会感到烫肤。光是看着而已,都能感觉到聚光灯中心的强烈高温。 这是个艺术品吗?可是艺术品不应该妥善保管吗?为什么要用这么多聚光灯围着,地面连影子都没有,这么强烈地照射,它真的不会融化吗? 邢远定睛看了几秒,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文化差异吗,我好像理解不了这种艺术风格,无法分析这种艺术品的设计理念。 他盯着那个区域,眯了眯眼,始觉自己的视力好像降低了。不,是隐形眼镜的效果降低了吗? 邢远发现这点,当即感到不妙,要是在外眼镜出问题,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在烦恼什么吗? 忽地,左边传来声音。 邢远转头一看,居然看见了朝自己走来的克苏鲁先生。 那两家伙调皮,不用在意祂们。克苏鲁指了指跑到对面的纳格和耶布。 不是邢远刚要否定,视线却落在了对方端来的海味盘上,龙虾、海虾、花蛤、章鱼等海味加起来成了拼盘,唯独没有鱿鱼。邢远看得出神,完全暴露了心中的所想。 哈哈,我知道你想吃。 邢远抬头,颇不好意思,但是坦诚了。 这是难得的聚会哦,克苏鲁看着邢远,笑得如若阳光,然后道:我们难得来这么齐。 是吗。邢远讶异,转头一看,果然在对面看见了黄衣的邻居哈斯塔先生。 哈斯塔先生好像视线看向他方,但其实相当关注这里,尤其是克苏鲁先生的位置。他们的关系还是那么糟糕吗。 忽然,邢远想起了之前跟克苏鲁先生聊过的话题。 克苏鲁先生,闹钟先生找到了吗? 犹记得,上次大家聚会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找闹钟先生。 克苏鲁摇了摇头,道:那只闹钟还在迷路,可能祂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是闹钟,与其说是迷路,还不如说是迷失了自我,果然宴会少了嗓门大的家伙,就好像少了灵魂,还是得要个家伙吵一吵,气氛才真正热闹。 还有这种情况吗,邢远大受震撼,邻居们的言谈举止,有时候确实超乎寻常,很可能各个身份非凡,只是喜欢在逢魔街隐居而已。 是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住在逢魔街的普通人只有自己?邢远向宴会中心移动视线,看了看众人,逐渐发现,大家光鲜亮丽,风采卓然。 平日大家不外出,原来一旦外出聚会,竟是这样的社交氛围。 邢远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文化冲击,再度恍惚,又呆在了原地。他不知道,他视线扫过哪里,哪里的人就头皮发麻,如芒刺背。 哈哈克苏鲁刚要调笑,表情随即就僵硬。反被对面的哈斯塔冷笑了一声。双方于是再次针锋相对。 仿佛是感受到了这份气氛,邢远看了看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道人以和为贵。 这时,他突然发现了宴会中的神奇视线投向。 无论是谁,视线都会若有若无地看向某个角落,眼神带着尊敬、仰慕甚至恐惧,特别复杂,仿佛对方拥有远高于他们的地位。 大家都在看什么呢,邢远感到好奇,走近了几步,绕过几个长柱,然后,他顿时一愣,脚步僵硬。 三四米高的黑帘,在其遮掩之下,是一个长沙发,莫约五米长,花纹玄奥,质地高级。 油画般的暗光勾勒,平涂着颜料,晕开又晕开,最终展现出了一幅油画般的惊人画面。 沙发两边都坐着人,而且都是邢远认识的人。 左方体态随性而高级,半靠在沙发上而已,却透露着令人难以形容的至高审美,一眼而已,就能令人惊心动魄,刻骨铭心。 右方姿态端庄而高雅,微微低头,帽檐遮掩双眸,雪白的肌肤泛着宝石般的光泽。 左方是犹格先生,右方是莎布女士。 他们都是画一般的人,一边有如星空般深邃,一边有如暗夜般深远。 双方齐坐,姿态各异,却仿佛映照出了宇宙景观,无尽的神秘从中流淌,纵横着无数条星河,安谧、宁静,时间在此留滞。 邢远看着他们,愣了好几秒,被纳格和耶布推走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竟发现自己也坐在了沙发上,而且就间于两人之间。 右手边是犹格先生,左手边是莎布女士,跟刚刚镜像相反。 等等,这、这是什么情况! 一瞬心脏猛跳,邢远傻了,眼下的情况已经完全超过了他只能用悲剧来形容的社交能力,当场走好像也不是,不走又是坐立难安,浑身都插满了锋芒,像是误入成人社交场的未成年人,只觉精神恍惚,摸不着北,不得已,视线求助般地看向人群中的纳格和耶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