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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娇 第30节

    结果他带着一群人赶到门口时候,一支冷箭直接没入他的脚尖。

    他一贯平和的脸变得十分阴冷,对身边的人,“今儿若是不能直接将里面的人拿下,出去便是一条死路。若是信我的,不如现在拼死一搏,还能找到几分机会。”

    身后的人是从一早跟着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既然不愿意就这样束手待捕,一时间士气高涨。

    “兄弟们,包括过去就是一个死字,那我们还不如那些垫背的!”

    说着这群人就像是完全不要命一般,拼命往前冲。还真的有人冲破利箭,来到门前,用手中的长剑开始对着门用力劈过去。

    最后占了人数的优势,正门摇摇欲坠,有直接倒下的趋势。

    虞念清带着盈月、初六等女眷直接撤退到后院,将垂花门锁上,梁一则是带着人守在了狭窄的巷子里。

    前面兵器交接声不断,邱三娘捂着小芽儿的耳朵,嘴里“阿弥陀佛”地念着。

    等到陶玉阜带着人冲进来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他这边的损失也不小,所以在见到虞念清之后更加愤怒。

    “没想到梁世子居然这么看重你,派了不少精锐过来。初九姑娘,”他说完卡顿了片刻,笑得眼角的褶皱又深了很多,张开手臂说:“或许我应该称呼你为虞姑娘?您瞧瞧,若是你早告诉我,我之前不就直接派人来请您,又何必有这么一遭。”

    “你想干什么!”虞念清接连往后退了几步,不由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她的心脏砰砰跳着,但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你害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吗?”

    “为什么会愧疚,我只是帮他们实现自己的价值而已。一群蝼蚁,迟早会平庸一生死去。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帮我一点小忙呢。”他在说这句话时,觉得天经地义,几近疯魔。

    作者有话说:

    我后台是显示我发了红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评论下面都没有显示红包的字样。

    如果有没发到的,和我说一下,我给补一下

    嘿嘿,我会努力写快一点的

    另外就是后面更新时间改到晚十点,争取多写一点

    第37章

    陶玉阜朝着面前的女子慢慢逼近,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就是请你帮我一个小忙, 和世子爷说几句话罢了。”

    说着,他就要直接动手, 伸出鹰一般锋利的手指抓住面前人的肩膀。

    虞念清便感觉到肩上猛得一痛。在那个瞬间,她的的额的心底似乎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提起手中的匕首对着男人的手臂狠狠刺了下去。

    匕首十分锋利,直接没入rou里。

    陶玉阜面部顿时扭曲, 一掌将面前的人打飞出去。匕首跟着脱落,伤口便开始血如泉涌。

    “一时不察, 竟然让你得手了。”他冷哼一声, 眼里闪现过凶光, “就是不知道你后面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虞念清只觉得背后都在发疼, 眼眶都红了一圈,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一时间血液上涌, 可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额头的汗水滑落下来, 压在睫毛上。

    看着陶玉阜伸出的手,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汗珠渗入到眼缝当中,眼睛酸涨。

    那个瞬间,她的脑海中迅速闪现过一些画面,一个小孩在月野山林间奔跑,被纵横交错的树根绊倒, 身后的穷凶极恶之徒对着她亮起了刀子。

    和现在的场景十足相似。

    只是她并没有等来任何的疼痛, 反而人群当中出现了sao动。

    她睁开眼睛, 便看见一支锋利的箭矢贯穿陶玉阜整个肩膀,而门口处多了一道挺阔的身影。

    梁知舟穿着沉默的玄色常服,衣摆凌乱沾了许多泥土和血迹,身形却没有丝毫紊乱,双手搭弓,一双锐利的眼直盯面前的男人。

    “再往前一步,我就不保证这支箭会不会直接穿透的你的脑袋。”他脸色阴沉,带着很明显地威胁,一刹那间仿佛以为是从万鬼从中爬出来的修罗,身边血气和煞气翻涌。

    陶玉阜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世子爷,你这么做不大厚道吧,你先前可是从我这里拿了不少东西,现在转过脸就直接不认人了?”

    虞念清见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咬着牙爬起来躲到后面绝对安全的地方。

    梁知舟将弓箭交给身边人,火把之下,他的眸子越发漆黑,泛着冷漠,“和一个畜生讲什么厚道。”

    “你!”陶玉阜气急,而后就看见樊应行带着一支队伍出现在后方的位置,将这座不大的院落围绕得水泄不通。

    他原本从人数上是劣势,现在看见这么多援军,眼前一亮,瞬间又得意猖狂起来。

    “这幽州终究是我的幽州,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制服我吗?年轻!”陶玉阜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心腹樊应行,大笑一声,“应行,将这些人全部都抓起来!”

    接着他的笑声突然停顿,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没入自己腹中的匕首。他再抬头时,就对上了樊应行愤怒而绝望的双眼。

    樊应行脖子上青筋鼓动,目眦欲裂,将匕首再往前推入几分。

    “你……”陶玉阜颤抖的手指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痛吗?这还比不上你对我的十分之一。”樊应行将匕首抽了出来,又狠狠捅了进去,“你怕是忘了,我一开始愿意跟着你,只是为了倩娘的救命钱。”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动了她。”他附在他耳边,如魔鬼附语。

    陶玉阜直接昏死过去,但是他还不能死,便被侍卫的如同死狗一般拖出去,找大夫过来医治。

    樊应行对着梁知舟抱拳行礼,“世子爷,幽州的衙役已经全部整顿好,可以直接听令。”

    “先跟着我一起。”梁知舟如此交代,然后直接朝着虞念清走过去。

    虞念清的手被他拉起时,只觉得男人的双手都在颤抖。

    等她被拉进屋子里时,只觉得面前忽然一暗,接着便陷入到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将她抱得十分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的存在,确定她是安全的。

    “梁知舟?”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小声地去唤他的名字。

    然后就只听见男人“嗯”了一声。

    他的呼吸有点烫,炙人的温度就落在她的颈边,然后能感觉到男人更靠近些,更烫人的吻就落在上面。

    她本能想到躲让,后脑便抵着木质窗柩上,脸高高向上扬起后就被男人用手挡着,动弹不了分毫。脖颈纤细莹白,一侧青色的筋脉明显。

    男人便沿着青色筋脉反复吻了上去。

    并不急切,像是一遍遍确定着些什么。

    那种感觉十分微妙,类似于糕点在热气当中变得酥软。她觉得自己就成了那样的糕点,全身变软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软声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你……你怎么了啊?”

    男人只是应声,并不回答。

    她手抵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他在颤抖,像是在害怕?

    可梁知舟又会害怕什么呢?她迷迷糊糊地想,也想不出结果来,就觉得自己的下颌被人抬起,被迫看向面前的男人。

    外面的天已经麻麻亮,微光透进来,落在他的肩上、眉梢和眼角。

    他凤眼微微眯起,充斥着许多她看不懂的情绪,难过、后怕、庆幸或者其他,有那么瞬间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有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孤独。

    接着她的眼前一黑,唇上落下了一个十分轻柔的吻,轻柔到像是雪花轻轻落在了树梢。然后温度渐渐上来,雪花化成水滴滴落在原本平静的水面,圈圈涟漪荡漾开来。

    然后反复深入,掠过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掠夺赖以生存的空气,然后如安抚般安慰。

    她的脸逐渐变红,脑袋晕晕乎乎,觉得有点点缺氧,然后终于被放开。

    “回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梁知舟又问了一遍。

    门外仍旧是嘈杂一片,屋内却出奇安静,安静到两个人的心跳声都会被无限放大。

    她小口小口喘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再问的一遍。但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的事情,此刻更是不会反悔,她应了一声“好”。

    作者有话说:

    虞念清: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明日双更补上

    第38章

    两个人出去都是很久之后才出去。

    梁知舟面上看不出什么, 虞念清却多少觉得有点别扭,有点怕别人看出什么来。

    但是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都当自己没有看见。

    现在梁知舟可是幽州的一把手, 谁敢在这个时候惹他不痛快。事实上梁知舟作风也十分强硬,一天之间直接将和陶玉阜有关的官员及其家人都送到牢里, 丰宁的监牢都塞得满满当当。

    等到了晚上,他才回来准备接虞念清去看虞平生。

    “我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

    “昨晚被救出来的,但是精神不是很好,先送到大夫那边去了。刚刚得到消息说, 人已经醒过来了。”

    虞念清还有点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对着自己手上狠狠掐了一下。等到痛觉传来时, 她才敢确定, 父亲是真的回来了。

    他们也没有任何耽搁, 直接去了医馆。

    离医馆近一分, 她的心情就焦灼一分。等站在医馆门口,她突然停住脚步, 失去了进去的勇气。

    “怎么了?”梁知舟问。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细细的眉蹙起, 期待和害怕交汇在一起。

    梁知舟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牵着她的手, 带有一点安抚意味,“虞大人应该也很希望能看见你。”

    他的掌心温热,像是有热水流过,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

    虞念清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见从医馆里走出来一位穿着简单粗布麻衫的男人。男人身量很高, 但是瘦得出奇, 袖管处空空荡荡仿佛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就算这样, 也丝毫影响不了他的那份儒雅气质,目光平静矍铄,精神看上去要比普通人好上不少。

    看着这副熟悉的面容,她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唤了一声,“爹爹。”

    “是我。”虞平生多了几分动容,眼眶红了一圈的。他看向自己的女儿,伸出手原本想像她小时候那样去摸摸她的头,最后将手放在肩膀上。

    女儿出现在丰宁原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事,他猜到家中应当是出现了变故。

    想到这里,他喉咙间越发艰涩,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在这里,家中可好?你娘怎么样?”

    “不好,我们过得一点都不好。”她摇摇头,哽咽到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半年多的时间,她没有一刻不是在煎熬,中间受了伤也只能捂着自己的伤口,告诉自己不疼的。

    可到了自己最为亲近的人面前,那些伤口一起疼了起来。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受伤了之后便回去找大人给自己撑腰,“他们都欺负我们。”

    她说这句话时,消瘦的肩膀一直在颤抖,眼眶和鼻尖的红同脸上的白做了鲜明对比,显得越发可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