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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陆无惜的双手叠在一块儿,用右手按着,腾出一只手来,托起陆无惜的下颌,拇指按在她的唇上,毫无怜惜之意地按揉,肆意把玩。 后者则始终眉目淡然地回望着她,似不喜不怒,无动于衷。 卫梓怡眸心沉沉,良久,方道:“我可以为你所用。” 陆无惜眼睫轻轻一颤,随后抬起,室内烛光映照于她眼眸之中,一湖秋泓底下漾出点点星火,不经意间,勾魂夺魄。 卫梓怡喉头一紧,下意识曲起五指,手掌上愈发用力,陆无惜细白的皓腕被压出几行刺眼的红痕。 但她们谁也没在意,仍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彼此对视,短暂的静默之后,陆无惜开口:“你的条件。” 她眼前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所谓的道德对她的约束微乎其微,打破了她原有的生存空间,就要提供额外的利益条件,以驱策她行动,否则,卫梓怡便会失控。 却正因为危险,所以叫人着迷,让陆无惜情不自禁,很想知道卫梓怡的底线和潜力,究竟在哪里。 卫梓怡勾起嘴角,眼底凶光闪烁,轻描淡写地吐出三个字:“我要你。” 陆无惜瞳孔一缩,脸上笑意缓缓褪去,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横眉,眼神晦暗:“你现在只是阶下之囚。” “那你就叫人来。”卫梓怡笑容愈发放肆,左手松开陆无惜的嘴唇,顺着女人优美的下颌线往下移动,抚过喉骨,“看看是你的人先到,还是我先得手。” 她俯下身,贴近陆无惜的耳朵,在她耳边小声说:“陆宗主可别忘了,你的计划需要我。” 陆无惜沉沉吐出一口气。 耳畔又响起卫梓怡魔鬼似的低语,浅浅的,却字字入心。 “是你诱惑我堕入深渊,陆无惜,你要对此负责。” 话音落下,视野晦暗,陆无惜清清冷冷的瞳孔中映照出卫梓怡的轮廓。 须臾过后,她扬起唇角,眼底惊诧和犹疑飞快收敛,一转眼便换上另一副面孔。 这是一场玉石俱焚的利益交换,究竟谁占上风,谁获得更好的优待,根本无从清算。 卫梓怡松开陆无惜的手,她有恃无恐,笃定陆无惜会给她一个满意的回答。 陆无惜两臂越过她的肩膀,环住她的脖颈,拽着她往下,令两具柔软的身体毫无空隙地紧紧相依。 卫梓怡笑起来,同陆无惜针锋相对许多时日,这还是她头一回笑得这般开怀,她的畅快无遮无拦。 她低头撞进陆无惜幽潭似的双眼,嘴角高高翘起,随后便循着本能,不知第几次吻上陆无惜的唇。 后者也自然而然地予以她热切的回应,这极大地鼓舞了她的欲望,也进一步蛊惑她沉坠。 双手不安分地四处游移,激烈撕扯彼此身上显得过于厚重的布帛。 明目张胆地轻薄,无所顾忌地啃咬,卫梓怡借机宣泄心中隐秘却躁动的情绪。 是因为愤怒,羞辱,还是旁的不可言喻的私心。 她欲不择手段,将之据为己有。 第四十章 一根腰带垂挂于床边,衣衫一件叠着一件,散落在地,稀稀落落,零零散散。 屋外开始飘雪,寒气试图侵入床帏,却被抵挡在一室春色之外。 卫梓怡将脸埋进陆无惜的颈窝,贪婪嗅闻女人脖颈间醇和素雅的香气。 她像蛰伏于寒冬中的野兽,破出囚笼,在陆无惜肩头嗫咬撕扯,尽情品尝,留下一道又一道清晰可见的痕迹。 距离无限缩短,靠近,触碰,纠缠,喘息,以彼此熨帖的体温灼烧另一扇心扉,相互求取短暂的慰藉。 似有一瞬间,内心隐秘躁动的情绪紧密相连,令人平生出无端的遐想与妄念,仿佛这样两相依偎着,就能跨越严寒,度过这个冬天。 令人情不自禁,越陷越深。 但错觉总要还归平静,须臾的沉沦也会被逐渐清醒的意识代替。 当卫梓怡重新睁眼,疯癫之色褪去,眸心残余的扭曲和疯狂于静默中缓缓消失,最终变得幽寂沉默,令人愈发难以琢磨。 卫梓怡撑起身,探手自一堆散落的衣裳里捞出一个精巧的物件儿。 那是一枚寸许高的青玉葫芦,红色锦绳缠绕她的手指,在指尖翻转跃动。 这东西,她果然见过。 并非郢州与陆无惜偶遇遭袭那次,而是更早之前。 她过目不忘的天赋早在年幼时分便显现出来,因而一直是父母引以为傲的不世之材。 上一次见到此物便觉眼熟,如今把于掌间细看,方知这一切绝非偶然。 在更稚嫩的年纪,她们便曾相遇。 她将玉葫芦悬垂于陆无惜眼前,葫芦底座轻轻扣印于陆无惜眉心,后者缓缓睁眼,眼角残留一抹未散的倦怠。 “你想叫我如何?”陆无惜听见卫梓怡问她。 语气平静,云淡风轻,是交易结束之后,将轮到她履行约定的态度。 好像方才那场极于欲的交缠只是一个疯癫的梦。 陆无惜亦语气寻常,只是嗓音较之以往多了几分喑哑撩人的味道:“我要你回到内卫府。” “把握权柄,成为指挥使,彻查当初卫将军身死之真相。” 梦醒之后,谁也不会在短暂的幻梦中停留。 卫梓怡又问:“什么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