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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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闭上眼睛晕了过去,牧风眠顾不得其他,抱着她离开这座要塌陷的山头。 十恶妖胎果然凶悍,除却宴星稚之外,其他被锁在邪牢中的仙君妖怪皆化作白骨。 她虽然身体尚未完好,但神力被抽取很多,要想恢复则需好些时日。 他方才心急如焚,方寸大乱,如今将宴星稚抱在怀中,才找回理智冷静下来,落在师镜边上问:“十恶妖胎解封不久,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困住宴星稚?” 师镜看着面前不断塌陷的山,说道:“是师氏法诀的气息。” 牧风眠眸光一冷,“何意?” “这十恶妖胎加上师氏的禁法,只要被困在其中,莫说是宴星稚,就算是你我,也毫无胜算挣脱。”师镜道:“神帝所为。” “他为何要杀宴星稚?”牧风眠怒极,眸中浮现凶戾,浑身上下充满杀意。 “白虎神族在九万年前曾是六界的主宰,时代虽然一直更替,但强者为尊的法则从未更改,宴星稚这般神力,迟早有一日晋神,追随她的人会越来越多,师氏的神帝之座摇摇欲坠,这便是他对宴星稚下手的原因。” 师氏对宴星稚极为忌惮,一直从中阻挠她进入神族区学习,这也是师怜雪之前想要将她赶出神族区的原因。 如今的她风头一日比一日盛,那些对师氏敌对的家族,或是对神帝之位觊觎的人,亦或是单纯追随强者的家族迟早会在宴星稚的手下组成强大的势力,等她真正成长起来,届时再想除掉她简直不可能。 所以神帝才会着急出手。 但时珞悉心栽培宴星稚十来年,不可能会对她下手,所以此事是仙盟之中的另一批人与神帝合谋而为。 牧风眠和师镜没再说话,心里却都清楚的跟明镜似的。 他将怀中的宴星稚又抱紧了一些,冷声道:“这次不成,他们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晚些时候再去找你。” 他说完,便抱着宴星稚离开,师镜浮在空中,看着下面的熊熊烈火,吹出一口气,卷来万千花瓣落上去,熄灭了火,葬了所有这场阴谋诡计之中的牺牲品。 宴星稚被救回之后状态虚弱,时珞找来了不少医仙合力给她疗伤,这才慢慢稳住因为十恶妖胎而震荡的神魂,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天色暗下来,殿中只亮着一盏灯,视线昏暗。 牧风眠趁着周围没人摸进殿中,来到了宴星稚的床前,她正在老老实实地睡着,昏黄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将小巧都鼻尖点上一点光芒。 牧风眠站着看了许久,仿佛想将这几日没能想见的补回来。 宴星稚有时候睡觉很闹,会突然在他手腕上轻咬一口,有时候却又相当老实,就这样一动不动。 他看了许久,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将衣襟缓缓解开,露出白玉般的胸膛。 他指尖凝光,按在心口上,护心龙鳞立即显出一片片彩色的轮廓,在他胸膛上蔓延。 感受到外界的压力,护心龙鳞的颜色越来越亮,直至最后显露出本体来,是一片巴掌大的青色龙鳞,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出隐隐的彩色光华。 这龙鳞是他自小就戴着的,是上古时期青龙一族赠与牧氏的礼物,也是他爹娘留给他的遗物。 护心龙鳞无比牢固,即便是清屿神剑也很难将其斩破,牧风眠戴着它,当年与三头巨蛟恶斗时,也未曾遭受过致命之伤。 如今宴星稚面临着危险,他不信任时珞能够护住她,便想将这龙鳞摘下来给她。 正如师镜所言,这龙鳞在他身上戴得太久,如今摘下来就等同于在心口上剜个洞。 牧风眠才刚把这龙鳞往外剥,心口的剧痛就让他浑身颤抖,冷汗顺着额头而下,脊背瞬间被浸湿,心口出现裂痕,鲜血在白净的皮肤上极为扎眼。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提力,咬死了牙关忍着强烈的痛楚,一声不吭硬生生将心口上的龙鳞给剥了出来,心口已是鲜血淋漓。 他喘了好几口气,才稍稍聚起神力,将龙鳞推进宴星稚的心口。 龙鳞遇体而融,沾着牧风眠心口的血融进了宴星稚的体内,化作微芒之后消失不见。 牧风眠草草糊住心口的伤,将衣襟合上,先是擦尽了手指上的血,然后轻轻在宴星稚的脸颊上摸了摸,还是一如既往的滑嫩柔软。 他那双蓝色的眼眸好似化作了柔和的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俯身上前,垂下头,在尚在昏睡之中的宴星稚唇上落下一吻。 带着nongnong的眷恋和不舍。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诡计多端 宴星稚此次面临的情况太过危险, 休息了很长时间, 在她昏昏沉沉睡梦中时,总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说着模糊的话。 她听不清楚,却好像知道那声音是来自牧风眠的。 她觉得自己是沉浸在梦里,陷得太深,明明已经脱离梦境却还是念念不忘。 醒来之后她在仙族区休养, 终日恍惚。 时珞还以为她是经历十恶妖胎之后留下了心理阴影, 安慰过她几次, 都没见成效。 宴星稚的伤好得七七八八时, 就回了神族区。 说来也巧, 刚回去就碰上了师怜雪。 她见到宴星稚之后反应很大, 惊讶道:“你怎么会……” 为防止生门的人再对宴星稚下手,时珞将她被救回的消息隐瞒下来,这些日子都是偷偷摸摸躲在仙殿中养伤, 等她伤好之后又立即赶回了神族区,是以师怜雪看见她时, 震惊的表情没掩饰住。 宴星稚这些日子心中正是不爽, 看了师怜雪则更厌烦,无事都要生三分事。 她冷笑一声, “怎么?” 师怜雪到底也是年轻, 性子不够沉稳, 见这次的计划又落败,不由得恼怒,气道:“你何不回你的仙族区, 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有人欢迎你吗?” 宴星稚的神情看起来极为不可一世:“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不需谁的批准和欢迎。” “宴星稚, 你怎么能活得如此自私自利?你不能以自我为中心,你在这里会给大家造成困扰。”师怜雪很少有这种情绪失控的时候,她自出生起便被捧在掌心上疼宠,要什么便得什么,不管在何处都是令人瞩目的神女。 但宴星稚与所有人都不同。 哪怕她那曾经无比强大的家族已经殒落,哪怕她好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仍能够在人群中熠熠生辉,身上的光芒极其亮眼,将其他人都衬得黯淡无光。 更何况,她的存在对于师氏来说也是个巨大的威胁。 宴星稚压根就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她挑着唇嘲讽一笑,“我该怎么活,还用不着你来指点。” 师怜雪见状便怒火攻心,召出自己的武器劈手向宴星稚打去。 要把宴星稚赶出神族区,借牧风眠之手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只能她以身犯险。 只要她被宴星稚重伤,师氏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宴星稚定罪,还能牵连到时珞,唯一的风险就是宴星稚下手不知轻重,师怜雪这险招要吃大苦头。 见她主动挑事攻击,宴星稚登时也气了,祭出问情只与她剑刃撞了一下,师怜雪的剑就脱了手,自己也被撞得后退好些步。 宴星稚便顺手将她的剑夺在手中,轻蔑笑道:“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她收了问情,将师怜雪的神器轻岚握在手中,想给她这般狂妄态度一个教训。 细长的剑刃飞速而至,师怜雪强忍着心头的惧怕,硬是站着不闪不躲,想硬生生接下她这一剑。 但就在剑锋快要飞至面前时,一柄□□从斜处飞来,直直地撞在轻岚剑刃上,发出脆响。 宴星稚只觉得手腕一麻,轻岚差点脱了手,连连往后退。 定睛一看,原是师镜的随身神兵,九曦。 九曦在空中一旋,落下些许花瓣,师镜便落在师怜雪身旁,朝宴星稚呵斥,“你在做什么?” 宴星稚将震麻的手腕藏在身后,用手捏了捏,面上仍是嚣张,“倒是来得及时。” “阿镜,宴星稚夺了我的轻岚,还要杀我……”师怜雪眼泪汪汪,往师镜身边走了两步,抬手想攀上他的手臂,却不想师镜往前两步,这一攀倒落了空。 师镜冷眸望向宴星稚,“把轻岚还给她。” 宴星稚扬了扬手中的剑,“我偏不。” 两人不是没有动过手,只不过先前几次交手,宴星稚都是打不过师镜的,但屡败屡战,宴星稚从不放弃跟任何一个强者交手的机会,即便是战败了,她也能从中学到很多东西。 师镜也不是喜欢说废话的人,当即握着九曦动身,卷着漫天的清香朝宴星稚而去。 他的招式看起来极美,柔和而炫目,但却充满凌厉,很多时候能一招将邪祟毙命。 宴星稚也认真应对,她抬手时,发现那些曾在梦中跟牧风眠所学的招式一一印在心中,变得无比清晰,像练了很多遍一样烂熟于心。 挥剑抵挡之间,她看着面前的九曦,脑中顿时浮现了牧风眠曾教她的夺兵之法。 当初她偷学这招的时候,其实已经学得很完善了,但梦中的牧风眠按照她的习性将这招又修改了一下,变得与她极为贴合,夺起武器来十分顺手。 她挑着剑用手腕一翻,利用巧劲一下就将九曦给夺了过来,握在手中。 见一击成功,宴星稚笑哈哈地乐起来,右手轻岚左手九曦,得意至极。 师镜见了,当即发怒,心知又是那见色昏头的牧十二干得好事,立马给他传了信。 牧风眠正躺在树上懒洋洋地睡觉,听到师镜暴跳如雷的传音,立即动身前去。 到了那地方,就看见宴星稚活蹦乱跳地,将两把神器攥在手中,被师镜气愤地追赶着。 牧风眠心中一软,见到她恢复得很好,这些日子的挂念才稍稍有些缓解。 他出手挡了一下两人的攻击,将宴星稚与师镜从中间隔开。 这还是自上次梦境破了之后,两人第一次清醒着见面。 宴星稚见了他,就一下子敛了面上的表情,眼眸恍若一潭澄澈的水,荡起丝丝波澜。 她看到牧风眠的那一刹那,心底泛起的愉悦是无法阻挡的,但见他落在师镜边上,师怜雪从后边跑过来,三人一齐站在她的对面,那股愉悦又生生被遏止了。 对啊,她怎么忘记了? 这个牧风眠,是将兽族恨之入骨,是对她厌恶至极的牧风眠。 不是梦里那个时时刻刻都想抱着她,柔声细语说话的情人。 宴星稚冷笑一声,没忍住骂道:“狗仗人势,狼狈为jian。” 牧风眠望着她,一时间没有说话,即便是被骂了,面上也没有什么变化。 师镜却气得不行,指着宴星稚手中的九曦道:“看看你干得好事,色令智昏了是么?” 牧风眠心说宝贝可真厉害,竟然能将九曦从师镜的手中夺下来,这天赋果真顶尖的,教什么会什么。 他不说话,师镜更气了,抓着牧风眠的双肩使劲晃,“你清醒一点,她要对师怜雪动手!” 牧风眠听了这话,才将视线从宴星稚的面上移开,望向他,“什么?” “我方才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对师怜雪出手。”师镜话中暗含威胁:“这是你惹的祸事,你最好将九曦拿回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