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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崽又在胡作非为 第71节

    她的复生,究竟是不是牧风眠所为?他又为什么愿意行逆天之事将她的散魂重聚,让她重返世间?

    宴星稚看着他,一不留神盯得时间有些长了,牧风眠投来疑惑的目光,像是很不放心,“他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

    她听了这话,没忍住想笑,便随口道:“他说你当初特地去找司命神女起卦卜算我能不能复生。”

    牧风眠闻言大惊,好看的双眉拧起来,咬着牙道:“可恶,他怎么知道这事的?”

    这下宴星稚也震惊了,瞪大眼睛看他,“你还真去找过啊?”

    牧风眠见状,才知道是宴星稚方才是随口一说,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还有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巧事?

    他抿着唇沉默好一会儿,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了,僵硬道:“是啊,当初在天界的时候是去找过她,不过当初那一卦司命神女没有算出来。”

    “竟然还有司命神女算不出来的卦。”宴星稚啧啧称奇。

    继而她忽然想到,牧风眠说他在他天界的时候去找司命神女,就说明那会儿步琼音应该是还没有下凡去万器城,牧风眠也没有屠杀仙盟四百仙君。

    也就是说,那时候她才刚死不久。

    她诧异地看牧风眠一眼,见他俊俏的面上已经敛去了所有的表情,眼眸也平淡如水,仿佛将所有窥探隔绝在外,无法猜出他内心的想法。

    宴星稚想问,但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应该等她回仙界找回自己神体的时候再去了解这些事情的真相。

    “走吧。”宴星稚招呼他一声:“先把这个试炼过了再说。”

    牧风眠往前几步跟上她。

    上了石阶之后面前就是一条幽长的小道,一直往前走,约莫走了半刻钟,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一层模糊的光墙,墙体呈半透明状,能够依稀看见光墙之后有一座寺庙,似乎正有不少人往里进。

    宴星稚停在光墙前,疑惑道:“这是什么?结界?”

    她伸手触摸了一下,直接就从光墙穿过去,没有感觉到灵力波动。

    然后她抬步踏进去,视线之中光芒一闪,面前那座庙骤然变大,屹立在面前不远处。

    庙门大开,上香的人络绎不绝,进进出出似乎都是凡人。

    随后牧风眠也跟着进来,他对那道光墙也很好奇,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放弃之后一转头,就看见宴星稚已经走出十来步,他赶忙抬步追上去,行到宴星稚边上的时候,忽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她的手握住。

    宴星稚莫名其妙地看他,“你干什么?”

    牧风眠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愣了一下,还没说话,自己的手又动了,撑开宴星稚的手掌,从她的指缝里钻进去,与她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宴星稚眼睛一瞪,抬手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收回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戒备道:“你又在搞什么?”

    牧风眠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别装,你老实点。”宴星稚指了指他,“当心我虎拳无情。”

    牧风眠没应声,他脸上都是迷茫的神色,想不通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举动。

    两人继续往前走,这次牧风眠落后了几步,没与她并肩,一同来到了庙前。

    庙里人很多,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有的身穿粗麻布衣,有的则穿金戴银,说笑谈乐,十分热闹。

    跨过门槛之后往里走,入眼便是一个大庭院,院中有一座七层宝塔般的香炉,每一层上都插满了燃着的香,整个院中烟香缭绕。

    香炉的每一层都挂着红色的流苏坠,经风一吹便摇晃起来,上头挂着的铃跟着轻响。

    宴星稚看见这种东西,就想拽下来抓手里好好玩玩。

    如此想着,她从香炉旁边经过的时候,竟然也真的伸手抓下来一个,捏在手中晃,铃铛的响声瞬间变得吵杂。

    院中站着的小沙弥立即上前来拦住她的路,说道:“这位施主,此物并非可以亵玩之物,还望将东西归还给本寺。”

    宴星稚有些呆滞地将东西递给小沙弥,似乎也不明白自己居然真的把它拽下来。

    这时候牧风眠上前两步,又将铃铛从小沙弥的手中抢回来,塞给宴星稚。

    “这是干嘛?”宴星稚不明所以。

    “虚境而已,你想玩就拿去玩,不必理会这些人。”牧风眠说道。

    宴星稚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她为什么要听这些虚境中的人所言?

    于是绕过小沙弥,又捏着铃铛晃起来。

    这一关也不知道试炼什么,从这热热闹闹的寺庙中看不出什么古怪之处。

    两人穿过院子进了屋里,屋中供奉着很高的神像,一座座摆放得相当整齐,座下放着蒲团,不断有人上前去跪拜上香,虔诚祈祷。

    “拜这玩意儿有啥用?”宴星稚这么想着的时候,话就出口了。

    牧风眠也点头,视线从上头的几座神像中掠过,越看眉头拧得越紧,面容拢上一股郁气,“怎么拜的是这些人?”

    宴星稚仰着头认真看着,依稀能从中看见一两个眼熟面孔,其中有一个竟然是雷神卓裕,附和道:“就是,还不如砸了呢。”

    话音就刚落下,牧风眠抓起旁边敲法缸用的铁杵,掂了掂重量而后使劲往神像上砸去。

    只听一声闷响过后,铁杵瞬间就将神像砸得粉碎,从上面栽下来,下方的凡人惊叫着避让,神像砸在地上发出轰然声音,瞬间将外面的人给引了过来。

    宴星稚看着满地粉碎的石像,只觉得非常兴奋,一个轻盈的步伐跳上台子,抬手便是一拳,将神像瞬间砸透,破坏力惊人。

    庙中的人发出刺耳的叫喊,争先恐后地往外逃,显然没想到会遇见这两个疯子一样的人,不过片刻的工夫,几座高大无比的神像就被砸得稀碎,粉末碎石洒落一地,满目狼藉。

    宴星稚落地,哈哈一笑,“舒坦。”

    牧风眠从旁边走上来,也跟着笑,“的确,这些人哪配被供起来?”

    “就是。”宴星稚叉腰附和道:“要拜也应该拜我们,若非是发生了千年前的那事,如今上三界的统治权也应该在我们手中,哪轮得到这些杂碎兴风作浪!”

    牧风眠转头看她,见她白嫩的脸上在方才砸神像的时候蹭了灰,得意的小表情相当惹人喜爱,不由心念一动,伸手将她脸颊的灰尘抹去。

    宴星稚约莫是有些习惯他突然的动手动脚了,这回倒没有什么反应,只转头看他一眼。

    视线对上的瞬间,牧风眠有一瞬像是被她黝黑的眼眸迷惑住,顿时就移不开了。

    牧风眠的眼睛变得浑浊,像是沉淀了浓墨一样,一圈圈地晕开,里面掺杂了一些别的情愫。

    宴星稚敏锐地察觉出这细小的变化,疑问道:“怎么了?”

    刚问出口,她就感觉两边的脸颊被一双手被捧住,紧接着一股力道将她往前拉,牧风眠微微侧头,俯下头将唇贴过来,像是要吻她。

    宴星稚心跳猛地一停,被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用手掌抵住他的下巴,“你要干什么!”

    牧风眠却将她的手腕攥住拉下来,另一只手滑到她后脑勺,将她推着往前,力道又大又快,没有任何阻挡地吻住她的唇,一下就含住唇瓣,将她要出口的话堵在唇齿之间。

    宴星稚震惊地瞪大双眼,视线之中全是牧风眠的脸,将他俊秀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敛起的墨眸看得一清二楚。

    唇上传来温暖湿润的感觉,牧风眠张嘴,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顺着她张开的唇瓣探进去。

    气息几乎融为一体,宴星稚一呼吸,鼻子里全是牧风眠的味道,喷出的鼻息guntang无比,从她的脸上烧起来,一直烧到耳根蔓延至雪白的颈子,融化在心头上,guntang无比。

    起初因为太过震惊,宴星稚没有反应过来,但感觉到他在自己嘴里胡作为非时,宴星稚终于回神,用尖利的牙齿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然后用力将他推开。

    她用手背擦了擦湿润的嘴角,惊声叫道:“狗风眠,你是不是疯了啊!”

    牧风眠的呼吸还很粗重,他看着宴星稚,喉咙滑动,咽下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唾液,唇瓣因为方才的厮磨变得鲜红,似染了口脂一般。

    他方寸大乱,都来不及跟宴星稚说一句话,转头就从屋中离开,大步往外走去,出了寺庙才唤道:“桑卿,出来!”

    桑卿应声而出,落在牧风眠身后,“尊上。”

    “这一关试炼是怎么回事?我的行为不受控制了。”牧风眠拧着眉头。

    桑卿道:“回尊上,这一关试炼之中被真心阵法笼罩,所有行为由心而定,想什么便会做什么。”

    牧风眠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如此,我分明没感受到灵力!”

    “此阵法不需灵力催动。”桑卿道。

    “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牧风眠气得不行。

    “属下以为尊上是坦荡之人,并不会惧于这个阵法。”桑卿一本正经道。

    牧风眠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属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坦荡个屁,他心里的鬼多着呢!

    作者有话说:

    桑卿上岗一千年,惨遭解雇,原因是上班的时候左脚先踏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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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试炼(4)

    牧风眠在庙外站了好一会儿, 情绪慢慢平复,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难看了。

    “尊上请放心。”桑卿低着头道:“宗门长老那边的督镜我已经做了手脚,他们看不见你们的在虚境之内的内容。”

    牧风眠没好气道:“我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凭心而论, 眼下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宴星稚那边如何应对,这事情相当棘手,若是没有处理好,很有可能造成一拍两散的局面。

    他又不敢耽搁太久, 对桑卿道:“尽快把这个破阵法给毁了。”

    说完也不再停留, 怀着些许忐忑回到庙中。

    宴星稚站在那一片被砸得粉碎的狼藉之中, 她尚在方才的震惊之中没回过神, 眼睛将这满地的粉碎看了一圈,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闹不明白她是为什么真的就把这满屋子的神像给砸了,也不明白牧风眠方才是在做什么。

    庙外的凡人都吓得不行,聚在外面伸长脖子朝里看, 宴星稚扭头过去的时候,他们又吓得连连往后退。

    她的脑子像是打了结, 完全思考不了别的东西, 只反复想起牧风眠被她推开之后那难看的脸色,和匆匆离开的背影。

    唇上还残留着被他咬的触感, 并不重, 痒痒的。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儿, 门口终于又出现牧风眠的身影,他似乎在外面踌躇了一下,没有立即进来。

    宴星稚余光扫到, 朝他投去视线, 分明是逆着光, 但她还是一下就看到了牧风眠的唇。

    被微微抿着,覆上一层红色。

    牧风眠像是有话想说,但对上宴星稚的视线,话一下卡在嘴里。

    两人相望片刻,宴星稚却突然冲他招了招手,“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牧风眠听闻脸色一变,“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