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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小时,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将一封信放在桌上,然后进了歇洛克的房间,将另一封信放在他枕下,她最后悄悄看了一下他的房间,回到客厅,最后一次整理了桌上的文件纸张,这才拿着行李箱,同赫德森太太道别。打开门时,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阿德莉亚知道那是接走自己的车,不作迟疑便踏了上去。 她在车上,整理了自己的领结和衣领,又拍抚自己的袖口,亲吻之后的嘴唇还带着酥麻。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她都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了。往常她坐在马车上,总是不听不看不想,但或许是某种不好的预感催使着她,她第一次如此积极主动地去辨认车外面的声音,努力将马车的颠簸刨去。 尽管是白天,但车外的声音越来越少,阿德莉亚判断这是往西区走了,高贵的上流社区。对方倒是也没有刻意遮掩,令她看不出要去哪里。 不知道要见自己的是谁。 她提着自己的行李那是为了让赫德森太太确信她是离开伦敦的伪装然后下了车。 泰晤士河旁的旅馆,装潢中规中矩的一栋小洋房,看上去有些冷落,阿德莉亚不通建筑,隐约感觉出带有些法国的浪漫色彩。仆人帮忙提着行李,引着她去往地下的私人俱乐部,有些奇怪的是,这里还有两三张亚洲面孔,阿德莉亚谨慎判断或许是印度或者阿富汗人。 是一个阴暗的房间,打开门就能闻到刺鼻的汽油味道,沙发上躺了一个女人,看上去睡得十分安详。 她关上门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百闻不如一见,赫德森医生。他的声音带着黏稠的笑意。 这句话也送给你,萨姆又或者康塞托先生,阿德莉亚缓慢地将行李放下,举起双手,转向右侧的人,我们就这样谈话吗? 你认识我。他笃定道。 我甚至要恭喜您出狱呢,阿德莉亚的心脏狂跳,脸上不曾泄露一丝不安,教授让你来的? 你既如此聪明,恐怕也知道找你的目的。 因为红发会的案子吗?那确实很具有创新力。阿德莉亚提起嘴角。 那你未免也太单纯了一些,医生,真让我失望。他仍旧举着枪,对着阿德莉亚的脑袋。 阿德莉亚轻轻地笑出了声:汉普郡,布兰斯顿庄园的时候,教授见到我了。 萨姆,又或者康塞托没有回答。 教授或许是想拉拢我,但你不是,阿德莉亚叹了口气,我说的对吗? 我们都不想,他嘴角叼着一支雪茄,我们尊重教授的志向,但他在器官移植这件事情上耗费太多精力了,我都已经放弃了,他也已经放弃了,医生,但是你出现了。 啊,果然。 阿德莉亚甚至觉得手有些酸:你是准备直接这么杀了我吗? 我比较善良,给你选了两种死法,康塞托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喷出令人厌恶的烟臭味,看在你如此配合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少些痛苦。 我能再冒昧问下,那个女人是谁吗?阿德莉亚显得十分顺从,放弃挣扎。 一个被你杀掉的人,他嗤笑一声,看来你是对死亡无所畏惧。 如果跟踪我的也是你们的话,你们应当是知道我许久之前就是个一心向死的人,阿德莉亚微笑道,在枪口之下,缓缓走到了另一张沙发,自如地坐下,你们为我准备了一场火灾? 是的,正好这个俱乐部也不需要再存在了。他道。 所以现在的时间是在干什么?阿德莉亚叹了口气。 教授希望我和你好好谈谈。 可你不想谈。 但点火的时间太早会令他起疑。 啊,好吧,阿德莉亚挑了挑眉,克林特,我是说牧师先生还在牢里坐着吗。 你的问题太多了。他道。 她失笑,想不到他这么轻易地失去了耐心,也是此时,她突然地走了神,不知道此刻歇洛克在干什么。 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礼物的歇洛克如往常一般去到了实验室,本觉得应该是个美好的日子,可偏偏频频出了事故,原先的试剂被清扫人员弄丢了,标签在倾倒时候污浊了,本来应该到场的助手突然腹痛请了假。 这一切让他的情绪有些糟糕。 下午三点,他比往常早一些往家回,只想回去同等着他的那人倾诉一番并获取些安慰。 号外号外!瑞瓦尔俱乐部火灾!目前死亡人数已达十人! 报童挥着最新的报纸。 直到此刻歇洛克还未料到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扔了一枚硬币过去,取到了报纸,并不着急看。 回到贝克街,阿德莉亚也并不在家,和往常不同的是窗帘是拉开的为了防止他人窥探他们的相处,他们在家的时候通常拉上窗帘。歇洛克往楼下看,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看来这次她恐怕直接同寓所的主人谈费用之类的问题了,不然不至于呆到这个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