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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瞥向正蹲在地上用手机拍照取证的井上千束,默默沉下心思。

    不好的想法开始酝酿,但他还没来得及形成完整的构思,井上千束便先站起身拉着他去到了房间角落,并低声建议不要报警,这件事交给她来解决。

    如果闹大的话,会影响乌丸集团的声誉,井上千束满脸诚恳:所以就交给我来解决吧。我会在两个小时之内结案的,然后通知警视厅的前辈来把人押走,争取把影响最小化。

    可是惊讶从中谷眼底一闪而过,他皱着眉头一副担忧的神情:这样不太好吧,不符合流程。会对井上你造成影响的吧,不会被上司批评责骂吗?

    不会的。乌丸集团对我而言就像家一样,我绝不能让它挂上糟糕的名声!中谷先生你不必担心,我会妥善处理好这一切的!

    井上千束在说出这番慷慨激昂的台词时眼神坚定,似乎真的把乌丸集团当做了自己的家。她眼睛闪闪发亮的样子在中谷看来格外可笑,一尘不染的白纸即将被涂抹上其他色彩。猎物一步步被引诱着跳进陷阱。油锅已经烹热,可笑的是无知的白兔还啃着鲜嫩的菜叶,对身后高高举起的利刃锋刀一无所知。

    但

    安康鱼会摇晃着拟饵,把自己伪装成美味的食物等待猎物上钩,自己再在最后一刻化身真正的捕食者把对方吃入腹中。慷慨激昂的台词只是为了扮演着一个单纯好拿捏还对乌丸集团心怀感恩的傻白甜,向中谷先生展示着她的忠心耿耿。

    她未必就是他的猎物。

    不再去管中谷先生意味深长的眼神,井上千束向周围的科研人员要了副新手套就开始对尸体进行检查。

    其实她刚赶到现场时就已经看到了全身漆黑的剪影人,也看到了对方悄悄把一个只有手指大小的玻璃瓶塞进衣兜里的动作。这种程度的案件,两个小时完全足够了。

    不算高明的犯罪手法,留下的罪证多到可以让警方直接把凶手按在地上摩擦。面对井上千束一一摆出的罪证,仅比井上千束年长几岁的男人整个人抖成了梭子,他扑通一声滑坐在地上,瞳孔也因为超负荷的恐惧而开始涣散。

    凶手垂头丧气像一只丧门之犬,却在被井上千束用绳子绑住双手时却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他整个人像一头草原上受惊的野牛,噌得一下就从地上窜了起来,甚至蛮横地把千束撞得后退了几步。乌丸集团的安保人员倒是反应迅速,直接把男人重新按着跪倒在地,甚至狠狠地往他身上猛踹了几脚。

    这不是我的错!!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内布满了红血丝,裂开嘴咬紧了牙关,怒吼的样子宛如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

    都怪他们!是他们逼我的!!

    中谷看着眼前发了疯的男人,皱紧了眉头。暴雨开始在心底酝酿,眼下短暂的隐忍都只是雷鸣前的积压过境的乌云。

    警官你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

    啪!

    井上千束高高扬起手在男人脸上落下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失控的发言。井上面露凶光,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够了!区区一个杀人犯,无非是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开脱的借口!我不想听你的胡言乱语!乖乖跟我回警视厅认罪!

    所以拜托了,不要再说了。起码不要在这里说。

    被表象所迷惑,男人因为失去最后的希望于是陷入了压抑迷茫。他缓缓垂下头,如同将死之人般瞌上了眼,满身绝望。周围陷入诡异的沉默,先前还围成一圈相互耳语的研究人员互看几眼,像是得到什么信号般低下头匆匆散开,空气宛如凝固般窒息。

    中谷背着手步步上前,踩在瓷砖上的脚步在被按倒在地的男人听来却像是响尾蛇颤动的尾部,发出致命的声音。每一步靠近,都让他颤着身子试图向后挪动。

    抱歉抱歉,在楼下前台登记时花了点时间。井上你说的犯人在哪?

    同小组的前辈到来得恰到好处,他大大咧咧地挠着后脑勺,笑容爽朗,打断了中谷步步逼近的脚步。

    穿着警服出现的男人在井上千束看来宛如救世主出现,她近乎是连拖带拽地和前辈一起把犯人押上了车,恨不得带着人立刻从乌丸集团消失。但井上千束却又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急切,她凑到中谷先生身侧小声耳语着请他放心的话,寒暄几句才带着人

    夕阳下金碧辉煌的大厦不断在后视镜中缩小远去,逃离了大楼,井上千束这才刚放松身体。她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薄汗,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湿。宛如劫后余生,她绵长地叹了一口气。

    清了清嗓子,井上看向身侧被手铐铐住的男人:你刚才在实验室那边想说的话是什么?乌丸集团正在做什么违法的事吗?

    男人没有吭声,甚至没有抬头看井上一眼。先前还在乌丸集团表明忠臣的人转眼就开始找他套话,不被信任也是理所当然的。

    井上千束自然也意料到了这一点,她揉着眉心,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一定也是有把柄被乌丸集团握在了手上,才不得不为他们工作。其实我也是哦,有不得了的东西被握在中谷先生手上,所以才不得不表明自己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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