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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是闻人辞为维护马甲,以第三神子的样貌,扮成少年魔尊。 果然是他,做得出这种弯弯绕绕的事。 她低头看看手掌,能确定身体还是自己的,只是换身衣裳,假意明白了,反问闻人辞:“你现在扮演的,是魔尊?” 闻人辞道:“是,虽然他不在,他做过的事,我也都会重复做一次哦。” 反正,本来也是他做的。 宁姝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闻人辞:“魔尊的未婚妻哦。” 因为是青城之后,当年闻人辞,确实有过一个未婚妻,但不曾谋面,遑论记得她的模样,只是,要在“身临其境”里给宁姝安插一个身份,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未婚妻。 很有意思不是么,让神女做自己的未婚妻。 两人一边走,闻人辞跟宁姝说明“角色扮演”的背景。 “距离上次你看到魔尊,已过去近十年,青城早已落寞,”少年的血色眼瞳,闪过一丝得意,“好在魔尊运气不错,遇到一户愿意收养他的人家。” 宁姝似觉得有哪里不对,问:“青城城主呢,去世了么?” 闻人辞解下身后的箭娄,随手拨弄箭支,不甚在意说:“在把城主夫人做成人彘后,被支持城主夫人的势力,刺杀了。” 想到什么,他眼珠子微微一滞,“也是个可怜人。” 万年前的时代,动乱不堪,本是嫡少爷的闻人辞,被迫流落到民间,最后,被一户人家收养,及至长大。 “我们回去吧,”闻人辞重新背上箭娄,笑眯眯的,“回去晚一点,魔尊的娘亲会着急的。”这里的娘亲,就是收留他的家庭的女人。 宁姝“唔”了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街道上,大约两刻钟,就到城镇的田野部分,宁姝踩着田垄,隐约听到闻人辞在哼歌。 他倒是心情不错。 看来这段记忆对他而言,是欢快的。 宁姝一直这么以为,直到她来到那茅草屋,看见一个腰圆膀粗的女人,叉着腰骂闻人辞:“今天又猎到什么?废物!怪物!狗都嫌的东西!”然后她指着宁姝,“这个女人是谁?谁准你领人回来啦?” 宁姝愣了愣。 她看向闻人辞,他顶着司渡俊气的脸,即使被女人劈头盖脸地骂着,他还是在笑。 这模样,却显得有点诡异。 女人骂了很久,甚至拳脚相迎,只因为是在闻人辞的术法里,她以为自己打到了人,对着一片空气挥拳踢脚。 后来,还是男人和儿子回来了,她才收歇。 宁姝皱紧眉头,小声问:“魔尊不生气?” 闻人辞摇摇头,轻叹口气:“不会啊,他明白,她也是个可怜人。” 宁姝奇怪,这魔尊,是这么大气的人吗?还是事情过去万年,他自当释然,宁姝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缘故。 随后,闻人辞领着她,走到自己住的茅屋面前,比起那户人家住的屋子,这个屋子真是狗窝都不如,要不是里头被收拾得还算干净,可真是狗都嫌。 闻人辞站在门口看了看,眼底有一丝怀念。 两人没有进屋,在外面盘腿坐下。 经这么一次,宁姝自然明白,闻人辞在这里的待遇是什么的。 闻人辞把玩手里箭矢,说:“在这枯燥无趣的日子里,他有一个朋友。” 宁姝:“谁?”她似乎找到闻人辞对这段记忆执着的地方。 闻人辞抬头望天:“快来了。” 宁姝不由思考,难道他朋友会御剑飞行?是修真界的人?只是过了会儿,却听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只灰色的小鸟扑棱着,停在两人三步外的距离。 它是随处可见的鸟儿,灰扑扑的羽毛,黑豆一般的眼睛,黄黄的鸟喙,倒是不怕生,跳着小脚丫,它有点跛,还是朝两人蹦跶过来。 “是它吗?” “嗯。” 闻人辞的朋友,居然是只鸟。 宁姝小心翼翼朝它伸出手,鸟儿将脑袋顶上去,蹭蹭宁姝的指腹,软软的。 然后,它乖巧地跳到闻人辞的手里,窝在他的掌心,像一块宝儿。 他捧着它,仔细地盯着,嘴角勾起:“它小时候从鸟窝里掉出来,公鸟母鸟嫌它体质弱,不要它,小孩儿也欺负它,它快没命了。” “魔尊就把它捡回去养着。” 宁姝问:“它有名字吗?” 闻人辞:“没有。” 却看宁姝伸出手指,撩撩鸟的脑袋,说到:“灰豆。” 闻人辞无语半晌:“不能起个高雅点的么。” 宁姝:“顺口呀。” 灰豆不讨厌这个名字,它歪歪脑袋,一对小黑豆似的眼睛,盯着宁姝,闻人辞轻捧着它,似乎在和它介绍宁姝的身份:“我的未婚妻哦。” 宁姝心内“啧”一声,这家伙要真这么觉得,那完成度倒是动一下啊。 两人逗弄片刻灰豆,却听闻人辞说:“也快了。” 不待宁姝细想,便看灰豆颤了颤,随后,软倒在闻人辞的掌心,它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啼鸣,双眼开始涣散,爪子打颤,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宁姝问:“它怎么了?” 闻人辞轻揉着灰豆的羽毛:“它快死了。” 宁姝紧紧皱眉,她用手指碰灰豆的肚子,思索:“像是吃坏东西……”她立刻问:“这地儿有没有苹草?动物如果吃了坏东西,都会主动吃苹草的果实,效用在《草本纪实》里得到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