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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屿望着她白净的面庞,缓声说:“我知道三弟不喜欢你,却纵容着他,有好几次,都是轻轻放下,才酿成今日。”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是我没把三弟教好,叫你又犯险了。” 便看宁姝抬起眼睛,她好像没猜到,他会低头道歉,乌圆圆润的眼珠子,露出星芒般细微的亮光,十分可怜可爱。 谢屿抑住想抚摸她头发的冲动,又说:“我想劳烦你一件事。” 不得不说,被稳重的谢屿客气相待,是一种上宾的礼遇,宁姝小声清清嗓子,没说客套话,直接问:“侯爷的意思是?” 静默了一息,谢屿说:“还得你劝劝三弟。” 去逢时院的路上,玉屏和一个婢女打着灯走在最前面,宁姝和谢屿并排。 他们谁也没说话,但这种安静却很静谧,舒适,让谢屿这一晚的烦躁,轻易地化解开,消散于凉如水的夜晚。 在逢时院正门口站定,他看着宁姝前去敲门,里头传来谢峦一声闷喊:“滚!” 宁姝面色不改:“是我,”停了下,又说,“不开门的话,我就走了。” 她这般强势,谢屿不由稍扬眉头,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不一会儿,那扇锁了一晚上任谁来都没用的门,竟从里头打开。 宁姝推门进去,回过头对谢屿颔首示意,又关上门。 谢屿轻笑了下。 其实,把宁姝叫来,他也有私心。 如果宁姝要进侯府,势必要和侯府其他人相处好,尤其是他主意大的两个弟弟。 不可否认,他多少带了点为她铺路的心思,而宁姝的表现,自也没叫他失望,她的从容和大气,不是伪装的,而是刻在骨子里。 谢知杏很喜欢她,现在看,她也压得住谢峦这个小霸王。 即使不谈他自己的感受,宁姝也十分适合。 何况…… 谢屿心头微热。 房内,给宁姝开门的,是青竹,他不敢说话,指指里间,示意宁姝在里面,又指指桌上放的膏药和干净的水。 自己则立刻遁到外间,生怕被连累,逃之夭夭。 宁姝:“……” 她目光略过房中一应物品,谢峦的房间,看起来和他娇惯的性子并不十分相似,墙上挂着的,不是风花雪月,而是一张张边防部署图,多宝阁上,间或有铁戟、刀剑的摆饰。 像一个拥有军事梦的小屁孩。 里间和外头,隔着一层雨过天晴软烟罗,在烛火下,隐约透着光芒,能见少年瘦削修长的影子。 他背对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正匆匆把那东西往抽屉里塞。 宁姝拿着药膏,她跨进里间,靠在门边看着他,说:“先上药。” 谢峦低着头,不为所动。 宁姝不扭捏,干脆走上去,他果然受伤了,五指血rou模糊,隔的时间有点久,有些已经凝固结痂了,但伤口还有扎着树皮的,竟然真的没有一点处理过的痕迹。 搞不好要感染的。 她蹙眉,去抓谢峦的手。 谢峦蓦地一吓,触电般立刻抽回手,宁姝二话不说,又拽住他的袖子,狠狠拉回来,这一下,谢峦竟然真动不了了。 谢峦:“……”这该死的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 他眼睫扑闪,眼睛乱瞟,就是不看宁姝。 宁姝说:“要清理一下,弄掉树皮碎渣,可能会有点痛。” 谢峦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去挑他结痂的伤口,他“嘶”地一声,满脸怒气:“你是不是故意……” 宁姝:“就这,你都没法忍?” 谢峦指头抽动,气呼呼的,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之间,数次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但从没像当下这般,平和地呼吸着,平和地靠近着。 及至此时,谢峦才发现,她的眼睫很长,长到盖住她眼底的锐意,留给他一种温柔的假象。 对,都是假象! 应该立刻把她推开,又或者嘲讽回去!只是,谢峦心里嘀嘀咕咕,脸颊却隐约泛着红晕。 更可气的是,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好闻的香味。 假象,谢峦默念,都是假象。 很快,宁姝替他处理好伤口,比不上专业的,好在伤口并不算多麻烦,按常识就行了,只要某人不要发脾气,造作自己就好。 她拿着白绷带,把他的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绕起来。 这时候,她才得空抬头,看见如临大敌的谢峦。 只是,谁会把伤□□给敌人包扎呢。 宁姝手上整理着药物,一边说:“怎么,还在生气呀。” 这语气,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谢峦心里莫名酥酥麻麻的,嘴上却说:“谁和你那么熟。” 宁姝又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谢峦脸色刷的一变,不快道:“我错?明明你也错了!” 宁姝悄悄翻个白眼,当他放屁,自顾自地说:“其实我在骂完你之后就原谅你了。” 谢峦从鼻腔里冷哼一声。 她笑了声,说:“因为你是侯府三爷,你容忍我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说明你心里有愧。” “谢峦,你能对我这样一个小小孤女,心中抱歉,我觉得足够了,这已经很不符你的身份,我也应知足才对。” 她扯了扯嘴角,“虽然我们同为人,也没多少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