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书迷正在阅读:侯府主母[重生]、太子今天火葬场了吗、渣了反派蛇蛇后我揣蛋跑了、穿成氪金影帝的洛丽塔、独得帝怀、万人迷穿进恋爱游戏后[快穿]、离婚后我成了万人迷、吻合、未来药师在六十年代(未穿今)、我就是瞎的很有特色
叛空失了力,全身往后倒去。林清泉的手指探到布角,就势把藏在rou里的那块布扯了出来,拉出四溅的血rou。 布被血染得模糊,上面的字已难以识清。 人体藏物的典故自古就有。 古有印度和尚般刺密谛,为弘扬佛法,将楞严经抄在极细的白绢布上,再把自己胳膊割开,将绢布卷细后缝进伤口里。就这样以鲜血的代价,将当时严禁外传的印度国宝——楞严经带入了中国。而后来楞严经在印度就失传了,在中国却保留了下来。 叛空割rou藏布,和高僧的行为很像。 这布大概率是偷来的。 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产物,又究竟有什么秘密值得他这么做。 叛空扶着流血的左臂,靠在房柱上大口喘着气。血压升高,不规则呼吸,血液大量涌向肌rou…… 各项生理现象表明,他真的动怒了。 “把它还我!” 林清泉哪里还听他说什么,cao起石头砚台就往他的头上砸。 叛空被砸得头破血流,但也是个狠人,常年习武不是吃素的,几个动作就将他撂倒。 锥尖再一次抵上眼皮,在以猛烈的力气往里刺。 林清泉一边挣扎一边说:“等一下!这个时候我有句话必须要说!” 叛空顿住动作,“说。” “私闯民宅,还杀人,这是犯法的!” 叛空大笑道:“别人尚且适用这条规则,可你是魔胎的宿主,不一样。再说我已经犯下累累血债,早就被通缉了,多你一条命也没什么。” “合着我成法外之地了是吧?!” 叛空揪起眉头,“什么意思?” 林清泉看他毫无收手的打算,干脆气急败坏地说:“骂你!” 叛空成功被气到,一个用力将锥尖扎进他的眼睑。 林清泉意识到,这家伙是要把三角锥从眼睛直接钉进他的脑袋。 这下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眼前兀地一黑,眼皮开始塌陷。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林清泉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疼痛。 痛。 眼部剧痛。 仿佛浓硫酸从眼睛倒进去,沿着传感神经一步步腐蚀进大脑,直到把颅骨烧出个洞,然后灵魂抛弃这垮掉的身体,从这个洞逃了出去。 世界上有种痛比分娩还痛,叫三叉神经痛;但如果有比三叉神经痛还厉害的痛,那就是这个了。 这种痛不是好不好承受的问题,而是直接把人像蝼蚁一样碾死。 林清泉痛得神志不清,恍惚中感到有东西从眼眶掉出。 然后有个新的生命体在他前方快速生成,像汽车的安全气囊一样弹出,硬是将叛空顶开了一些距离。 他心生不妙,抬手一摸,眼帘已经瘪了下去,空荡荡的。 他的眼睛没了。 林清泉第一反应:魔胎觉醒了。 “你的眼睛,真丑啊。”叛空如是说,语气里不乏嘲讽。 没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林清泉下意识摸向前方,手没伸多远,果然触摸到了奇怪的东西。 瘤,瘤皮。这是林清泉对眼睛的第一印象。 印象可以说非常不佳。 它的皮肤不是常规的皮肤,好像从手术刀下取出的肿瘤,表面沾有黏液,rourou的软软的,表面布满疙疙瘩瘩的结节和凸起,褶皱很多,就像泡烂的rou皮。 林清泉没敢再摸下去了。 这俨然就是欧美恐怖片里的恶魔、异形啊。 叛空大笑了两声。这两声笑很荒凉,像两只宣告死亡的乌鸦闯进耳朵,听着很不舒服。 “小林家,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啊。” 我们是一样的。 林清泉怔了下,然后听见叛空的一声惨叫。 医馆里回荡起咔嚓咔嚓的响动,很像獠牙咀嚼骨头的声音,吞吃时的嘶嘶气音和食物经过咽喉的咕咚声回荡在医馆,口水搅和血rou,就像野兽在大快朵颐。直到它咽下最后一口,满足地咂了咂嘴。 四周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窗外竹筒滴水的嘀嗒声。 吃完人,那个东西开始走动了,每走一步都有水声湿哒哒的。 林清泉在全盲的状态下,听见它的呼吸声浊重,具有十足的兽性,并闻到从它身上散发的氤氲的淡淡腥气,和新生儿要呱呱坠地时羊水的气味一样。 气味越来越浓,意味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脑袋里嗡一声,仿佛千万只蜜蜂同时起飞。 空空荡荡的脑海回荡着一句话:魔胎觉醒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吃宿主。 林清泉警铃大作,连连往后退,失去双眼的样子颇有点色厉内荏,“你,你别过来!” 脚步声顿了下,但还是继续走。 这要是平常,林清泉无论如何也得垂死挣扎一下。就算真的被吃,也不能乖顺地以身饲虎,怎么着也得让它这顿饭吃得不安生。就要做一根大快朵颐时卡人喉咙的鱼刺,必须让它难受难受。 但此刻,他能从它身上,感受到极强的压迫感。 不是力量上简单的压制感。 而是身不由己、造化弄人的那种宿命般的压迫感。 那个东西来到他跟前,在相距不过半米的位置,停住了。 林清泉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被吃了,瘫坐下来,低着头沉寂许久,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最后慢慢吐出一句:“待会,先咬脖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