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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却有一滴眼泪顺着那苍白的脸颊滚落,他用目光临摹着他的每一处五官,轻声问:“南肃,你真的爱过我吗……” “爱不爱重要吗?任何意外我都不再想有!” 殿辰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能灼伤南肃,他后槽牙一咬,蓦地恢复倔强的狠戾:“在回青渊的这条路上!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一提!” 言罢,他便将药碗狠狠叩开殿辰的齿关,拼命地倾倒下去。 路尧说过,此药天下只此一份,需混入酒水饮服,可一切来得实在猝不及防,他什么也没准备,只能尽量让殿辰喝完这碗汤药,确保万无一失! “咳咳——” 药汁灌进气管,逼得殿辰剧烈咳嗽起来。从嘴边流出的药汁顺着他的下颌流进衣服里,划过曾被南肃亲吻过的皮肤。那里还有他们相爱的痕迹,却不过一夜,已是物是人非。 他缓缓闭上眼睛,将余下的哀求冻结成冰,碾碎成灰…… “砰!” 大半碗药汁被殿辰打翻在地的一瞬间,南肃怔了一下,而就在他失神的瞬间,殿辰掌风已至,一股劲力,直扑面门。 南肃侧首避开,匕首却已搠空。 殿辰身形迅如飘风,突地绕到他身后,骈指如戟,轻而易举就掐住他的咽喉,冷声道:“南肃,到此为止吧。” 南肃很清楚自己不是殿辰的对手,见状也不再闪避,只是垂下颤抖的睫毛,缓缓地道:“明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殿辰,或许确实是我做错了,但是,我不会后悔。” 殿辰从后方掐着南肃喉咙,灯火照在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金光,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幽深若深泉。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南肃的侧脸,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怒气,可是却令人脊背生寒,肌体冰冷。 “我突然想明白了。” 他嗅着他的头发,却不再闻见熏香,全是血腥的味道:“你只不过是我寄托爱的载体,我爱的是我自己的爱,而不是现在的你,我曾妄图靠近你,守护你,改变你,因为你身上有我的爱,那是我无法割舍的东西,可是……” 扣住南肃的那只手缓缓松开。 一口鲜血蓦然间喷洒而出,落在南肃的后背,殿辰踉跄起身,身体好似秋风中的树叶,剧烈地颤抖着。 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麻痹之感,殿辰却不知道是因为那毒药,还是因为……走到门口时,他摇晃几下,修长的身体终于轰然倒地。 “砰!” 世界突然间变得那般安静,风声似乎也止息了,南肃的耳朵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唯有苍穹上飞过的鸟儿扑扇着翅膀,从金陵上空掠过,轻飘飘的,那样自由。 就在此时,只听院外平顺一声惊呼:“六爷,您怎么了!” …… 一夜无眠,第二天太阳却依然会升起。 阳光照在南肃的脸上,让他一瞬间那般恍惚。隔壁房间响了一整夜的急促脚步声仍未止歇,可是他完全听不到了,只是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静等着一个结果—— “六爷!” 可是,当一声惊呼从外面传来时,他又突然那般心慌与害怕,也不知是害怕殿辰死,还是殿辰不死…… “走吧。” 没过多久,熟悉的低沉男声在门口响起。 也不知是药量不够,还是因为未勾兑上酒,但不管是因为什么,看来男人还是命不该绝。南肃缓缓抬眸,只见那高大修长的身子立在阳光中,不过一夜,仿佛生机尽数离体,却还是在此刻踉跄站了起来。 南肃笑道:“去刑部吗?” 殿辰披着一件宽松大衣,闻言转身离去,微微侧首说:“去宴席。” 南肃有些惊诧,却并未说什么,只是跟着起身穿上外套。是的,不管结果如何,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他不后悔——路尧的那只手臂不允许他后悔! 当他们一起出现在宴席上时,南肃从人们的眼神中看出来一个意思:他们还真是一对多灾多难的夫妻,一个垂死病秧子死气笼罩,一个重伤纨绔要死不活,两人皆是一副狼狈模样,恰巧映衬了他们这段细如丝线且孱弱无力的婚姻…… 南肃莫名觉得好笑,不由直直地向皇帝看过去,他从未用这样挑衅的眼神看过皇帝,但一切再无遮掩必要,不是吗? 但很奇怪的是,皇帝也是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胸有成竹。 这更加让南肃确定了殿辰与皇帝的联合,再不济,这对父子之间也一定存在着一些关于他,但他却不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南肃竟忽然就放平了心态,并有了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态度! 他真不知过去的十八年,自己是怎么忍下来的。 此刻,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了殿辰手里。 大殿内忽然就安静下来了,众人隐隐料到头顶的天空正在酝酿一场疾风骤雨,纷纷绷紧肌rou,静观其变。 …… 而当那份和离文书公诸在所有人面前时,皇帝一怔,紧接着眼袋迅猛地抽动了几下。 却还不待他做出任何反应,殿松登时接话道:“此事我可证明,南世子时常流连暖香阁,确实常常伤我六弟的心啊!我还曾听说过,小六直接杀到那里捉过jian,也就是他性子好了,此事换做我,怎能忍到现在?” 是的,殿辰昨日出宫后,第一件事就是与殿松制造了一场“偶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