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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相贵妾(重生) 第65节

    思及此,宋依依磕磕巴巴的也便说了出来。

    “大人有...有再梦么?”

    傅湛平平淡淡,“没有。”

    宋依依接着又道:“那大人之前...都梦到了什么?”

    傅湛梦到了什么?

    他梦到她嫁了别的男人不说,还对他冷漠到了如同不识,让他彻骨心寒,痛不欲生,心空心痛,爱而不得,却又无法脱身。

    但傅湛自然不会说这些,面对她发问,只平常答着,“和你的差不多。”

    宋依依小心翼翼地相望,“哦”了一声。

    接着,男人背脊离开椅背,微微起身探身,眸光晦暗,语声温和,语调微微上扬,澹然露笑,开口道:“可有相瞒?”

    宋依依心里打了个小冷战。

    她有,她有相瞒。

    就是墨夫人之死与她偷偷暗恋他这两件事。

    前世,她情窦初开,好似从十二三便开始偷偷喜欢他。

    若是算到她嫁人,那就是四五年,若是算到她死,那就是七八年。

    这事儿,打死她也不会说。

    宋依依故作镇静,端的稳稳的,摇头。

    “没有。”

    傅湛注视她半晌,低笑了声,退回了身子,再度开了口,这回说了别的。

    “可用本相留下陪你用膳?”

    陪她?

    这话新鲜,若是放做以前,宋依依巴不得,且怕是会变着法的引他做那事。

    现在别说是那事,他说留下用膳,她潜意识里都是,别别,不用了......

    宋依依觉得生,最重要的是衣服被扒了下来,“裸”着的感觉真的很尴尬。

    她还不知他到底都梦到了什么,亦是不知他娶她的目的。

    此时看来,似乎是想与她对梦?

    但宋依依终究还是不敢拒绝,乖乖地点了头。

    不时,饭菜好了,端了上来。

    傅湛为她抽椅,让她先坐。

    宋依依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待坐下后,见那男人尚且站着,吓得差点跳起来,好在稳住了,没丢人。

    期间,他亦是慢条斯理地为她加了两次菜,宋依依心口始终狂跳,依旧是受宠若惊。

    一顿饭下来,宋依依发觉和他吃饭很拘谨,很饱,根本吃不下去。

    膳后,瞧着样子,他不似要住下,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赵全德过了来,道了国公府那边晚膳要开始了。

    离开之际,他从怀中拿出了个什么给她,那是一页纸张,宋依依还没待看,继而听他说了句她感兴趣的话。

    “婚事尚未与家中商议,大概定在三月,日子你挑便可。”

    这意思便是说他自己就给定了。

    宋依依不知道他同家中言后,会是什么模样,一切又是否会顺利。

    感兴趣归感兴趣,但宋依依只听到前两个字就低下了头,又磕巴了。

    “我,我我都行。”

    傅湛应了一声,不时便起了身,吩咐了婢子好生照顾,人走了。

    宋依依悄悄地松了口气,但他前脚出了门,后脚她便跑到窗边儿看他,一直待那男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挪开眼。

    兰儿提醒道:“大人给姑娘的是什么?姑娘快打开瞧瞧。”

    宋依依这才想起手中还有一页折叠的纸张,赶紧打了开。

    这一看心一惊。

    那是一则特赦令。

    她归籍从良,脱离贱籍的特赦令。

    虽然意料之中,丞相夫人怎么可能是贱籍,但宋依依心里头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喜悦,但除了喜悦之外显然还有些点别的.......

    作者有话说:

    后边换了点东西,本章给大家发红包,另外前面有一个bug,傅瑶姗从三小姐改成了六小姐,前面如果那章有忘记改的,发现了请大家帮忙指正。

    第59章 引风波

    兰儿喜的眼泪都来了。

    “太好了姑娘!”

    与宋依依一样, 虽然知道这特赦令大人必然会下,但真见到时还是免不了要激动。

    宋依依也眼中含泪,说不高兴肯定为假。

    兰儿热血沸腾, 心动神驰,这些天一直憋着呢,此时也便更放肆了几分, 笑道:“不是姑娘,是夫人!”

    宋依依脸一红, 听不惯, 更怕人笑话,食指竖立唇边,小声急道:“隔墙有耳, 不要乱说。”

    兰儿有些嬉皮笑脸了去。

    “奴婢哪有乱说, 是事实。大人要娶姑娘为妻, 换称呼还不是早晚之事, 先过过瘾又何妨, 叫什么好呢?世子夫人还是丞相夫人?”

    这两个头衔任意一个都高不可攀, 羡煞众人,何况是集一人身上。

    宋依依红着脸,再度“嘘”了一声。

    兰儿笑的开怀, 屋中有些许嬉闹之意。

    屋外,三等婢子宋莺儿正在门口持帚洒扫,天寒地冻的, 前夜下了雪,过年期间几人轮流当值, 这日轮到她, 心情不甚好, 听得里头有喜声,停下手中之事,竖起耳朵好奇地听了那么一听。

    这不听不知道,一听了不得,间或大婢子兰儿唤姑娘什么“世子夫人”?说什么“大人要娶姑娘”?

    宋莺儿乍听吓的不轻,手都哆嗦了,但转瞬觉得不对,眉头一拧,心道:“怎么可能?做梦吧!这是自己骗自己,在房中异想天开,过夫人瘾呢?还真是胆大包天!”

    晚会儿去浣衣房取衣的也是她。

    近来雪大,她出来时还好好的,回去这会子天上飘下雪来。

    寒风冽的很,像刀子似的刮脸,越到晚上越冷。

    宋莺儿顶风行着,愈发委屈,骂道:“前几日也没见这般,偏偏今日天气这么坏,怎地别人运气都好!我便这么倒霉!”

    这般自言自语,边行边说,雪天终究路滑,一个没小心一声惊呼,人一下便滑倒了去。

    宋莺儿花容失色,坐在了地上,摔倒之际不忘高举了宋依依的衣服,生怕给弄脏了,她可赔不起。

    人跌到雪里显然摔的不轻,也便愈发来气,风雪不小,夜幕亦降,眼见四下无人,气的便坐在那发泄,出声骂道:“这鬼天气,大过年的下的没完没了!她们倒好,在屋中好吃好喝,我一会儿扫雪一会儿取衣,干不完地干!”

    她越说越气,一点点往起爬,小心着护着宋依依的衣服,转眼瞧着那衣服就更来火。

    “同样姓宋,人家命怎么那么好?一个青楼出来的,也能飞上枝头!”

    继而想起那会子大婢女兰儿讨好她时说的那些个话,又变得不屑起来,哼道:“但不过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妾罢了,它日能不能进国公府还是未知,伺候大人几次,大人来的频些而已,倒是会做梦,说大人要娶她,好生不要脸面,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她越说越轻视,摔摔打打地站起身,然将将站定,猝不及防,万万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娇气的声音。

    “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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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缘刚从琬月房中出来,回望月阁,沿途行的缓慢,年初三,府上少有人往,本正无所事事,许久见不到大人,也愤愤地和婢子发了几句牢sao,然还没待说几句,便听得远处一婢女坐在雪中骂着。

    其张口闭口,不难听出,是在骂那宋依依。

    紫缘唇角一动,断出了人是漪澜阁的,立在那看好戏。

    然这般看着听着,婢子口中突然道了一句什么“大人要娶宋依依”?

    紫缘脸上的笑瞬时缩了回去,心跟着一颤,反应和那宋莺儿初听得时可谓一模一样,但转念也同那宋莺儿一样。

    怎么可能?

    如此,紫缘也便好奇起来,且不知那宋依依在房中到底说了什么?

    思及此,她步步生花地出现了去,扬声朝着雪中婢子笑道:

    “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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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莺儿断没想到周围有人,随着那话音一落,她的脚一下子软了,人险些二次摔倒,慌张地回过头去一看,脸色惨白,一眼就看了出来,人是望月阁的紫缘姑娘。

    宋莺儿自然知道紫缘琬月两位姑娘和自己院子中的依依姑娘如同死敌一般。

    眼下风雪虽大,她适才离着紫缘也不算近,但想来对方是听得到她说话的,是以宋莺儿甚慌。

    “紫,紫缘姑娘,奴婢给紫缘姑娘请安。”

    紫缘唇角缓缓一扬,装腔作势,问着,“哟,这是哪房的?”

    宋莺儿哆嗦乱颤,“奴婢是,是依依姑娘房中的。”

    紫缘“呵”了一声,拉着长调,“哦,她房中的呀,刚才你在骂你的主子?”

    宋莺儿当即跪在雪中。

    “奴奴婢不敢!”

    紫缘斜眼瞥了她一下,笑道:“是么?”

    宋莺儿急忙道:“是,是,奴婢当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