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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新竹把梁恪又接了回来,即使梁恪并不能动身,但宅子里终于热闹了一些。 并不是齐新竹的错觉,雪糕喜欢梁恪极了,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可就是那么容易的获得了它的心。 偶尔齐新竹看见它那么粘着梁恪,也会有些酸溜溜,可是梁恪只要见到他,就会直接把雪糕赶走,仿佛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一个人。 齐新竹给他端了一杯温水,另外一个小盒子里装的是他今天要吃的药,足足有十来颗之多,除此之外,齐新竹每天都会给他准备药膳补身体。 看诊的医生说了,唯有食补才能从根源上慢慢将之恢复。 梁恪接过熟悉的药罐子,其实现在他正常行走已经没有问题了,背上的伤口也已经慢慢结痂,但齐新竹并不让他多动。 褐色的罐子里飘散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他略微闻了闻,说:“让我猜猜今天里面是什么。”他细细挑弄了一下,里面是颜色特殊的粥水,味道并不算太好,“要是我没猜错,有黄芪白芷,应该还有些党参。” 齐新竹给他递过去水杯,温声说:“要是不好吃,我去给你拿点蜜枣。” 中药熬成的粥做的再好,应该也不可能多好吃。 梁恪笑了下,行云流水地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着,“齐先生给的东西,毒药我也喝。”他说话的语调很轻。 似乎因为逗弄了一下他显得很得意,他又看见梁恪笑的像个大少年一样,终于有了些和他年龄相符的特质。 齐新竹问:“你还想继续读书吗?”最近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他还是想问一下梁恪心中倒底是怎么想的。 梁恪顿了下手中的勺子,越过齐新竹的脸,后面就是他摆在桌子上的他们俩的合照,他确定过,在他走之后,他的房间丝毫未变。 梁恪笑,说。“不读了,还是直接工作吧,刚好可以帮齐先生一些忙。” 齐新竹倒是觉得有些羞愧,至始至终,他对于生意,他其实很少cao心。 他明白梁恪的意思,对于他而言,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齐新竹深深看了他一眼,把碗递给他,站起来,吩咐说:“你吃完喊人来帮你收拾,我先出去了。” 梁恪躺在床上,乖乖巧巧地点点头,额头前的碎发垂下来,一点也不像那个在商场杀伐果断,搅动风云的人。 齐新竹提腿出去,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又看见梁恪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照片,他很早就看见了,梁恪在走之前毫不忌讳地放在桌子上,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看着梁恪坐在床上带着点温和的笑意,也微微笑了一下,帮他关上了门。 然后他并没有去那些他平时去的地方,反而一个人拿着钥匙慢慢踱去了高楼的储藏室。 —— 不知是不是年轻的缘故,梁恪背上的伤口以很快的速度慢慢愈合,再养了三两天之后,齐新竹看到他的背后已经是一整块结痂的伤口了,边缘处已经长出来粉色的新rou,只是看着有些脆弱。 梁恪就乖乖坐着等他检查完,齐新竹把他的衣服放下。 梁恪背着他牵动嘴角,似乎齐先生比他还要更在乎自己的伤口,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 齐新竹伸出手,想要牵他,毕竟最近他还需要拐杖出行。 他问:“今天太阳正好,我扶你到外面走走吧。医生说了,你这伤也需要晒点太阳。” 梁恪其实早已经能自己走路,但还是没说什么地把手放在齐新竹手上,两个人肩膀靠在一起。 齐新竹说得没错,外面阳光确实正好,不弱不烈,像太阳神挥洒恩泽般纷纷扬扬的撒下来,然后轻盈的降落在世界万物。 古典的建筑仿佛焕然一新,在泛着金光的熙熙攘攘的植物中显得和谐又生动。 齐新竹扶着他在花园里慢慢逛,他不敢走很远的地方,只在相对平坦的路上一圈一圈绕着。 梁恪也没说什么,任凭他被带到哪里就是哪里。 没过多久,花园里突然出现一道年轻爽朗的声音,他拿着一张纸哗啦啦地跑过来。 看见他们的样子,突然僵硬地愣了一下,他还记得这个人之前说,他是齐先生的追求者,可是他们现在一起揽在一起晒太阳。 梁恪见到他眸色也暗了暗,但也只是那一瞬,转瞬之间,他又换成刚刚的平淡笑容,什么也不说地倚靠在齐新竹身上。 也向亚迪拉投过去问询的淡淡目光。 齐新竹问:“怎么了?” 亚迪拉顿了顿,反应过来,只和齐新竹打了个招呼,兴奋地说:“我今天的课堂小测拿了A+” 亚迪拉说得兴奋极了,齐新竹也被他感染,他知道,亚迪拉是聪明的,只是之前的辍学,底子拉下了太多,他没想到他自己能这么快跟上班级里的进度。 他笑了笑,鼓励地说:“很不错,你的进步非常大。” 亚迪拉听见高兴极了,他得到了齐先生的表扬。 “那我先回去温习功课了。” 齐新竹点点头,看着他活力四射的背影,少年人就是这样,仿佛只要认定,不怕前路多么艰险。 齐新竹笑了笑,突然说:“他其实和你以前有点像。” 梁恪愣了一下,神情没变,但语气明显冷淡不少,“哦,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