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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屋外白雪皑皑,屋内他们挤在被窝里拥吻,占有彼此,笑闹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后来他陪傅书濯一起实现了做出的每一个承诺,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很大,不用担心隔音,因为是个大平层,单一个卫生间就跟之前的小出租房一样大。 他们银行里的存款都能够这辈子加下辈子衣食无忧,双双事业有成,感情浓厚…… 可开心的日子不过几栽,他们又迎来了低谷。 母亲患了阿尔兹海莫车祸去世了,随后没多久,他同样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 葬礼那天,他看见了父亲疲惫苍老的样子,他不想要傅书濯也这样。他想离婚,可傅书濯对他说:“没了你,我要怎么活?” …… “醒了?快叫医生——” 有点疼。裴炀迷迷糊糊地睁眼,说不清是腿疼还是哪里疼,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口干舌燥,喉咙也疼,活像十天半个月没喝过水一样,身体虚弱又疲惫。 他看到一张憔悴的脸,离平日里帅气从容的样子一去不复返,碎碎的胡子都冒了出来。 “猫儿,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努力眨了两下眼,听得到。就是这声音怎么也没平时好听,这么哑,肯定没好好喝水,一点都不乖。 脸好像也瘦了,眼里全是红血丝。 “想喝水吗?” 他又眨了两下眼睛。 但前来的医生不给喂,只让棉签沾点水打湿唇部,说要慢慢来。等做完一系列的检查,裴炀才算恢复了些力气。 “我……”他一开口就把自己吓到了,这声音比傅书濯还难听。 “你睡两周了。”傅书濯好像知道他想问什么,眼眶泛起了红:“睡这么久是想急死我?嗯?” “你是谁啊?” “……”即便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但指尖还是没忍住抽了抽,他缓而慢地自我介绍,“我是你先生,傅书濯,我们在一起谈恋爱十年,结婚七年……” 裴炀声音跟羽毛一样轻:“老公。” 傅书濯:“……” “我错了……”裴炀就是觉得傅书濯太难过,想缓解一下气氛,不是真的把他忘了。 他努力扯开嘴角,只是一时半会儿有点控制不住脸部肌rou,笑得可能不太好看,于是只能曲起手指,讨好地用手指戳戳傅书濯掌心。 一瞬间他的食指就被傅书濯握住了,握得很紧,万千难言的煎熬最终都化为了一句话:“醒了就好。” 裴炀:“嘴巴干——” 傅书濯起身想去倒水继续给他沾,不料被裴炀勾住手指:“不要水,要亲——” 第77章 手术 裴炀获得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像是有根羽毛挠在唇上,又痒又麻, 他下意识舔了下唇, 有些不满足。 “别舔,会裂。” 裴炀乖乖收了舌头,抿了下苍白干涩的唇。 “饿——” 傅书濯:“再休息会儿, 等恢复点力气再吃。” 裴炀费力点头, 眼睛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第二个身影。 他缓了缓,问:“爸呢?” “看见你醒了就回家了, 说要给你炖汤。” 在裴炀看来,他距离醒没过多久, 但其实距离有苏醒反应开始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当时裴知良就在傅书濯身边,只是裴炀没看见。 或许是难掩高兴,又或许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儿子,裴知良选择了回家。 “你哥他们都回去了, 工作离不开人。” 裴炀表示理解, 毕竟都两周过去了, 他一点真实的感觉都没有。裴瑜吉和裴思微都有自己的生活, 不可能一直陪在病床前等着他醒。不过…… 裴炀不满道:“什么叫我哥, 难道跟你没关系?” 傅书濯无奈:“我们的哥。” 他一时半会儿有点不适应, 毕竟从来就没感受过家庭的滋味,别说亲兄妹,唯二接触过的表兄妹就是他姑姑家那两个孩子。 “知道你醒了, 他们说今晚回来。” “有什么好回来的, 跑来跑去不累吗……”裴炀嗓子痒得很, 可怜兮兮地请求, “老公,我想喝水。” 傅书濯忍俊不禁:“现在一口一个老公叫得很溜么?” 裴炀讨好一笑。他敢肯定傅书濯绝对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形象。头发凌乱,神色憔悴,眼里盛着化不开的忧虑,简直比他这个病人还像病人。 傅书濯去问了医生,得到肯定答复后才摇高病床让裴炀斜躺着,方便喝水。 “慢点喝。” 裴炀足足喝了一大杯,要不是傅书濯制止还想再来一杯。 “歇会儿再喝。” 傅书濯把杯子放到一边,刚想把病床放平,就见裴炀费力抬起手:“近点。” 傅书濯弯腰靠近,裴炀如愿以偿地摸到他的脸,下巴有些细小胡子,有些戳手。 傅书濯:“不好看?” “好看,就是不太精神。”裴炀摸上瘾了似的,“等恢复力气了我给你刮。” “好,那让爸带个剃须刀来。” 裴炀:“再亲一下。” 傅书濯不太明显地笑了声,遂即亲在他唇角,亲了下好几下。 裴炀满足了,狡黠一笑:“臭不臭?” 两周没刷牙,也不知道嘴里是个什么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