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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到最后一页时,傅书濯冷不丁看到了自己的脸——是一张他趴在桌子上迎着阳光睡觉的照片。 傅书濯微微一愣,裴炀立刻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层层重叠的本子中翻找什么,却只找到一张空信封。 裴炀记得这张照片,是他刚转学来不久偷拍的傅书濯,照片洗出来后就藏在了信封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家人翻出来放到了相册后面。 傅书濯捏捏他的脸:“偷拍我?” 裴炀不承认:“就随手一拍。” “哦?那这么珍惜地藏在家里?”傅书濯挠他痒痒,裴炀笑得喘不过气,“是偷拍,我再也不了——” 他倏地停住笑声,与来送水果的裴知良四目相对。 裴炀紧张地与傅书濯拉开距离,却还不忘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就好像又怕父亲生气,又在坚定地表达永远不会放手。 裴知良目光在相册上转了一圈收回视线,他将果盘放到桌子上:“书濯来趟书房。” 裴炀无由来的紧张:“爸——” 裴知良无奈:“我就跟他说两句话。” 傅书濯安抚地捏捏裴炀手指,就跟着裴知良去了隔壁。 裴知良关上门,去抽屉里边翻找边说:“你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是他.mama前几年想他了,翻他旧东西找出来的,就放到了相册后面。” 傅书濯刚想说什么,就见裴知良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信封,还有好些张形状不一的碎纸,看起来有些年数了。 他呼吸一窒,瞬间意识到这就是当年那封情书。 “这是他当年给你写的,准备寄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气昏了头全撕掉丢进垃圾桶,又被他jiejie捡了起来,就保存到了现在。”裴知良神色复杂地推到傅书濯面前,“年数久了,有些字看不太清……你收着,也算物归原主。” 第69章 如果 傅书濯走了, 裴炀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习惯了傅书濯事事陪在身边的感觉。 他有些恍惚地望着相册, 总觉得其中有些空荡,好像少了点什么。 看久了, 里面属于自己的那张脸都开始慢慢模糊、液化,熟悉又陌生。 “喵~” 裴炀一怔, 低头看去, 许久不见的白猫正绕着他的脚踝贴贴蹭蹭,见他没反应就喵个不停。 裴炀蹲下身:“你还记得我啊……” 灼灼:“喵。” 它蹭着裴炀掌心,蹭舒服了干脆瘫倒在地软成一团,四脚朝天, 肚皮大敞。 裴炀试探地摸了摸——好软。 他一边撸猫一边碎碎念:“你别太黏他, 我真会生气的,你要是一直缠着他我就不要你了。” 灼灼好像听懂了, 连着喵两声。 这段时间吃得太好, 猫毛都顺滑很多, 裴炀摸得很轻,有些出神……有猫有狗, 应该不会太孤单。 “喵~”灼灼突然翻起身,朝他身后冲去。 裴炀一愣, 听到了身后的熟悉脚步声, 有些不高兴地嘀咕:“刚答应好好的,不守信用的猫……” 好在傅书濯遵守信用,直接越过灼灼把他拉起来。 “爸没为难你吧——”裴炀看到傅书濯手上的盒子, 微微一怔, “这什么?” 傅书濯:“爸给的好东西。” 裴炀伸手去扒:“给我看看。” 傅书濯勾唇:“那可不行, 爸说是给我一个人的,传家宝,只有我能看。” 裴炀皱皱鼻子,好奇得要死,又拉不上脸面死缠烂打。 他忍住探索欲:“那你看完了给我说说。” 傅书濯:“先叫声好听的。” “……”裴炀咬咬牙,听着声音裴知良应该在厨房,他便在傅书濯耳边很轻地叫道:“老公。” 傅书濯十分受用,但是—— 他忍着笑:“我还没看,等看完了再跟你说。” 裴炀:“……” 去你大爷的。 主要是情书被撕成了碎片,还需要拼好才能看出当初裴炀写的什么。拼图需要时间,傅书濯怕裴炀不适应,没舍得把他晾在一边。 傅书濯插了颗提子喂裴炀,铁盒子就被他放在书桌上,裴炀抓心挠腮得很,但门口传来了响声,应该是裴思微回来了。 她连鞋都没换,匆匆进门直奔裴炀的方向——给他脑门来了个超级大爆栗。 “……”裴炀懵圈地看着她,“你干嘛?” 裴思微一头长发,和裴炀五官有三分相似,她额间有汗,显然回来得很赶。 裴思微在特殊部门工作,一年到头都在忙,也因此看起来跟裴炀关系很淡,但其实小时候她还挺疼这个弟弟。 况且这么多年他们是有联系的,于是她从裴知良口中得知裴炀同样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时,又气又心疼,气裴炀瞒着他们,又心疼裴炀这么年轻,却…… 裴思微打完气就消了,恢复平常的冷淡:“就想打你。” 裴炀:“……噢。” 这声噢怪委屈的,傅书濯抬手给他揉了揉,裴思微没打太重,就疼了那一下。 裴思微回到玄关换拖鞋:“这次回来住多久?” 裴炀下意识看了眼傅书濯,又看了下一旁的裴知良。他犹犹豫豫地说:“一周?” 裴思微嗯了声:“挺好,不忙就多住段时间。” 裴瑜吉接裴思微的顺路还买了个小蛋糕,是裴炀以前喜欢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