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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炀:“……” 好像不太想,又好像有点想。 傅书濯继续忽悠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要过得糊涂一点,不能太较真,这样才会活着轻松点,你说是不是?” “……”裴炀脑子一团糟。 这算什么?他把傅书濯当先生的替身,傅书濯把他当原主的替身? 他憋了半天:“你这样对得起他吗?他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他知道啊。”傅书濯摊手,“没办法,我先生命苦,就喜欢我这种混蛋。” 裴炀:“……” 他本来打了一肚子的草稿,被傅书濯弄得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甚至他都快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开始思考这样将就一辈子的可能性。 傅书濯悠悠道:“你不也喜欢?” “放屁,我才不喜欢!”裴炀脸憋红了都,“我都结婚七年了。” 傅书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他长得帅吗,有钱吗,比我大吗?你跟他在一起比跟我在一起高兴吗?” “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大。”好面子的裴炀扭过头,闷了半天却回答不出最后一个问题。 和先生在一起快乐吗? 他和先生到了七年之痒,先生待他冷淡,他们很久没有过拥抱、亲吻、占有彼此。 而他和傅书濯在一起,只要不想多余的事,总是轻松且安心的。 裴炀不敢承认这样的事实,他沉默了很久:“你不要开玩笑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傅书濯正色道:“没有不相信你,既然你不是他,那把你的人生说给我听听,可以吗?” 裴炀有一瞬间的迷茫。 他和先生的一切像是格式一样被写在大脑里,真要回想的时候,竟然找不出头尾。 就像蒙着一层纱,所有的情绪都被淡化,好像只有和傅书濯这短短一个月的相处是真实的。 裴炀努力提取那段真实且并不美好的人生:“我和他是高中认识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教室里,我……” 傅书濯鼓励道:“什么?” 裴炀安静了许久才说:“我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对坐在窗边的他……一见钟情。” 这是别扭的小猫,从未诉之于口的秘密。 第48章 想念 过去十多年, 裴炀就像傲娇只的猫儿,从不愿过多展露自己的爱意。 傅书濯此刻突然明白, 并不是猫儿不黏人,而是因为他没感受到对方足够的喜欢。 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他也要把自己的爱藏起来。 像一见钟情这样浪漫的戏码,都硬生生被裴炀捂了十七年。 傅书濯喝了口水,好似平静地继续问:“然后呢?” “他家境不好,但很优秀,和我不一样。”裴炀低头扒了口米饭, “那时候我性格不好, 也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总下意识想引起他注意力……他刚开始应该挺讨厌我的。” 比如下课时,坐在走道一侧的他故意不给想去卫生间的傅书濯让路, 其实是想听傅书濯多说几句话。 比如打篮球时他通常兴致缺缺, 但只要傅书濯一路过, 他就像孔雀开屏一样拼命表现自己, 撩起上衣擦汗, 腹部绷紧——这样腹肌明显点。 傅书濯:“不会讨厌你。” 傅书濯心性本就比同龄人成熟很多,最开始他觉得这个新同桌长得很养眼, 就是脑子不太好, 天天跟他作对。 后来又发现新同桌根本时野猫本猫, 表面酷酷的,内里有点小坏、小羞涩。 ——靠太近会脸红, 会偷偷躲在墙角抽烟,会面对女同学的表白手足无措, 拒绝人后又抓耳挠腮, 怕自己刚刚的话太过分伤害到对方。 傅书濯最初是把裴炀当做自己平淡生活中的一剂调味, 拥有浓墨重彩的张扬。 可慢慢他就被吸引进去,忍不住想靠近,想欺负,还想占有。 · “你又不是他,怎么会知道不讨厌。”裴炀撇嘴,吃口鸭又继续说:“好久之后才感觉他应该不讨厌我了,会允许我勾他的肩,弹他头。” “他冬天手总是生冻疮,我想用口袋给他捂,没想到他直接伸到我腿中间……” 傅书濯:“……” 他当时其实只是逗猫玩儿,没想到裴炀默不作声地允许了。 裴炀悄悄红了耳根:“除了这个,其它都是我故意的。” 傅书濯一愣:“什么?” 裴炀:“一些亲密接触……” 比如故意一副好兄弟的样子拿起傅书濯的手摸自己腹肌:“怎么样,比你的好看吧?” 比如故意等傅书濯路过时,贱兮兮地一巴掌甩他屁/股上,惹得自己被傅书濯摁桌子上求饶。 再比如花钱打点好傅书濯宿舍的两位男生,故意让他们上演吵架不和的戏码,要求换宿舍,就把他换了过来。 成了室友,能做的小动作就更多了。 傅书濯以为的初吻也不是初吻,裴炀其实趁他睡着后偷亲过。 傅书濯觉得裴炀接个吻都能害羞到躲他三天,其实是因为裴炀早上忘刷牙了,怕傅书濯嫌自己臭,硬是懊悔了好久。 傅书濯:“……” 要不是裴炀生病了,傅书濯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傻猫这些小心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