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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算步骤一行一行地列下来,旁边还有标注的圈圈点点,陆晨歪着脑袋在另一张纸上鬼画符,看了半天好像也没看懂,缩着肩膀叹了口气。 歇会儿。陆戈拍拍池朝的后脑勺,对着他往门外抬了抬下巴。 把自家小狗牵去客厅坐下,陆戈直接去拽他的衣摆。 池朝掀了毛衣,陆戈拉拉他的裤腰,把掖在裤子里面的秋衣一并拽出来。 那道伤口恢复状态良好,淡粉色的疤横在腰侧肋骨以下。 疼了吧?陆戈把手覆在上面揉了揉。 走过来时他特地把手给搓暖了,虽然可能还不是很热,但最起码不像以往那样冰凉。 凉不凉?他掀起眼皮,还没来得及看池朝一眼,就被对方握住了手腕。 不凉,池朝往前挪挪手指,在陆戈手心里挠了一下,就是有点痒。 元旦就休息休息,陆戈没理会池朝的小动作,查看完了伤口就帮他把衣服放下,你们学校什么时候放寒假? 一月底,池朝低头随便掖了掖衣服,不过过完年就得一模考了。 也就一考试,陆戈道,别太当回事。 不把考试当回事?池朝看了陆戈一眼,那我把什么当回事? 陆戈微一拧眉,心道小崽子还在这跟他上纲上线,这几个月都快学傻了,倒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你腰上还有伤呢,他提醒道,别久坐。 池朝顿了顿,突然凑近小声问道:哥,你心疼啊? 陆戈下意识就扫了眼周围,除了他们俩,其他人都呆在自己的房间。 没那么严重,池朝靠回沙发上,主要是最近下雨了,就有点痒。 陆戈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可能过敏了,回家给你贴几片黄瓜试试。 「家」这个字眼池朝听着就很窝心,特别是从陆戈嘴里说出来,那感觉更不一样。 他把身体一歪,矮着肩膀把头靠在陆戈肩上:哥,家里没黄瓜。 一会儿去买,陆戈揉了把池朝的头发,也该去超市进进货了。 一月底,期末考结束。 池朝自我感觉良好,去车库准备推了自行车回家。 只是到了地方发现车子边上蹲了个小姑娘,正缩成一团呜哝呜哝地抹眼泪。 小哥,陆晨哑着声音问,裴寅是不是真走了? 裴寅自从一月份之后就没怎么来学校,今天的期末考也没参加,按照池朝的理解,十有八九是真的要走。 不过他倒也没那么直白地就说出来,只能简单安慰几句,再载着陆晨回了家。 距离陆戈下班还有一会儿,池朝去厨房倒腾晚饭。 抽油烟机发出响声,陆晨一人抱着阳阳在客厅发呆。 相安无事了二十分钟,池朝端了碗骨汤馄饨出来。 陆晨把阳阳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 小哥,我以后还能见到他吗?陆晨问。 池朝拉开凳子坐下:可以。 陆晨低头搅着碗里的馄饨:那是不是得很久以后啊? 几年吧,池朝估算了一下,也没多久。 陆晨「哦」了一声,没再吭声。 她把一碗馄饨吃完,拎起书包准备回家:小哥,他回来的话你要告诉我。 裴寅和池朝关系好,肯定不会就这么断了联系。 几年的话,的确也没多久。 池朝骑车把陆晨送回齐箐那儿,又留在那里待了一会儿。 回来时陆戈已经在家了,光闻着满屋子骨汤香气,愣是没找着饭吃。 做给meimei吃了。池朝打开冰箱,翻出几个鸡汤,准备给陆戈用西红柿鸡蛋面凑合一下。 meimei今天过来了?陆戈诧异道。 池朝「嗯」了一声,倒也没把原因说出来。 不过也用不着他说,陆戈自己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你那朋友真走了? 差不多吧。 什么时候回来? 四五年吧。 陆戈没再问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寒假开始,池朝依旧在补习班内早出晚归。 直到除夕前两天才放了假,老太太计划趁着初三前后两天齐箐回娘家的时候,和池朝一起去老家看看。 陆戈本想着等回来陪他们一起过去,但是老太太懒得一人在家,不想等他。 这么大一小伙子,我还怕什么?老太太拍拍池朝的后背,当年他瘦成那样都能背着我去医院呢! 池朝十月份受伤的事一家子都瞒着老太太,陆戈也是担心池朝的伤口,毕竟老家又潮又湿,过去了指不定又要发痒。 不过池朝倒是不怎么在意,觉得自己没陆戈看的那么金贵。 平时也就在他哥面前装装柔弱,一旦脱离陆戈视线,那就跟个野草似的扎哪儿长哪儿,生命力顽强到怎么摧残都死不了。 照常过了年初一,隔天陆戈和父母meimei一起去了外婆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