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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跳下车,慌里慌张拉起骆恒就往店里跑。 骆恒帮他拉起大门外的卷帘门,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云川一边打字一边给他倒水泡咖啡,两只手忙得飞快。 【这条路尽头右拐有家药店,要不要买点碘伏或者创可贴?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骆恒心想,能看到的伤口应该是没有的,就是打人打得拳头有点疼这可以说吗 到底还是想在云川心里留下一点可靠的印象,骆恒摇摇头,也不想再让他继续忙活,说:真的没事,你刚才都问了这么多遍了。 说着,他把两只手摊开放在云川面前,你自己看,真的没有事。 云川放下手里的杯子,凑到骆恒面前看他的手。 确实没有皮外伤,只是手背的地方有一点点极轻微的红肿。 云川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莹白指尖还带着点冰咖啡的凉意,落在红肿发烫的地方,凉凉得很舒服。 骆恒低头看着那里,又觉得咖啡的香气顺着那双手钻进了自己心里。 【骆恒,到底是为什么呀?】云川把手机递过来,【他们到底说什么了,让你这么生气?】 骆恒没说话。 云川想了想,又低头打了几个字,【是不是他们说我什么了?又聋又哑之类的。】 骆恒看着这几个字,嘴巴动了动。 在他开口回答之前,云川又说:【我不在乎这些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再说,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云川的字还没打完,手机就被骆恒抢走了,还很生硬地换了个话题:哎,刚刚,就是在派出所的时候,你那一连串的手势都是什么意思啊? 突然转换的话题让云川疑惑地歪歪头,愣了两秒钟才不好意思地笑笑,【当时太着急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骆恒说:想想也是,对你来说,肯定还是手语更方便一些,比打字方便多了吧?要不 骆恒两手向后撑在沙发背上,声音拉得长长的,要不,你教教我?看你老这么打字,怪累的。 云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骆恒这是在躲避他的话题。 【骆恒,你不要转移话题。】云川严肃地写道,【今天这个事情,万一你不是天茂的人,你找不到优秀的律师帮忙,那怎么办呀?那几个人不好惹的,招惹上他们,后续只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如果他们真的说了什么惹到你、让你不高兴,你想出气也就算了。如果是因为他们说我什么聋什么哑的,就真的没必要。】 骆恒看着这段话,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收回靠着沙发背的手臂,站直了身体。 他看向云川的表情很复杂。 如果想要掩饰的话,绝对是有办法的,骆恒能立刻想出十个借口、二十个借口,让刚刚发生的事情翻篇。 但他不想这样。不想隐藏,却又不知该不该承认。 骆恒稍微偏过头去避开云川的视线,又一次掰过了话题,他说:云川,唇语怎么学呢?你会不会判断错误啊?是不是挺难的。 如此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云川的表情越发疑惑。他看着骆恒,实在不明白骆恒今天为什么屡屡不肯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不知道骆恒心里在纠结什么,只单纯觉得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没有必要,以后最好也不要再发生。 他盯着骆恒看了一会儿,乌溜溜的圆眼睛里满满只剩骆恒一人。 过了好久,他才低下头去打字。这一次他打得很慢,像是每个字都考虑了很久。 他写道:【骆恒,你一直不肯正面回答我,我可以理解成是我猜对了吗?我想说的是,其实别人怎么形容我、怎么看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早就习惯啦,你也不要在意】 这一次,骆恒直接抓过他的手机,向后甩在沙发上。 云川看着那个银色的物体在沙发上弹了两弹掉进沙发缝,他眨眨眼睛,嘴巴都疑惑地张开了。 你问的问题我不回答,是因为没打算告诉你。骆恒放满了语速,确保云川能看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但既然你非要问,那让你知道也没关系。 分明无法听到骆恒说话的语气,云川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吞了吞口水,眼神的落点悄悄离开对面的人。 只是没来得及躲开太远,就被骆恒抓回来了那人的手掌扣在他的耳朵旁边,稍一用力按住他的头,让他再也无法躲避开。 别人怎么形容你、怎么看你,你当然可以觉得不重要。可我不行,我不能觉得不重要,别人说的那些关于你的话语,我不能听了就过,不能当做没听到。骆恒说,我管不了所有人,但至少在我能看到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议论你。 云川张了张嘴,又发出一声像抽气一样的气音。手里空落落的,不能用手机写下自己想说的话,比划了几下又知道骆恒看不懂。 他有点着急,伸手握住骆恒的手腕,想让他放开自己。 不过 那双手依然冰冰凉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天泡在咖啡豆里,骆恒总觉得他身上也有咖啡豆烘焙后的香味。他用另一只手反握住云川,低头用嘴唇碰了碰那双手的手腕内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