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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习惯早改了,我现在学得特规矩,程澈揉了揉脸,我刚还做梦了。 梦什么了?沈凡帮他把东西都检查了一遍, 拿在手里。 cot,程澈盯着天花板,全是cot,累坏我了。 沈凡叹了口气:你一会就别全是cot了,给自己几分钟放空时间, 调整一下状态。 收到收到。程澈坐了起来。 如果答到后面时间不够, 也别着急,告诉自己, 在剩下的几分钟,一定可以把手下的数做出来, 如果一直慌, 时间都会浪费在慌上面, 其实两分钟也是很久的时间。沈凡说。 好!程澈听话地点头, 冲着沈凡呲牙,某人开始碎嘴了啊。 沈凡夹了他一眼,有心给他两下,看着正大考的份上,忍下了,准备好东西,掐准了时间,跟程澈去了考点。 数学对程澈来说一直是有难度的,但这门学科是这进步最大的一门。 程澈拿到数学卷纸扫了一圈题,他不是学霸,看完这一圈并不胸有成竹,反而内心小小一慌。 感觉并不是很简单。 但再难,有的他该拿的,不能丢的分,他必须拿到。 他咽了咽,调整了几下呼吸,稳了稳心情。 认真答完就好。 模考数学的时候,程澈是答完不题的,这一次全情投入,效率居然很高。 所有题目他都努力的想过了,时间甚至剩下了一点,留给他有几道拔高的难题需要苦想一下。 直到打铃,程澈也没有琢磨出来,但已经没有遗憾了。 沈凡还晒着大太阳,人被光打得皮肤白的晃眼,程澈朝着他跑了过去。 两个人一凑到一臂的距离就拉住了手。 吃什么?程澈问,你回家做了吗?没做我们出去吃吧。 饿了?沈凡看着他。 嗯,程澈说,烧脑子啊。 做完了,沈凡说,明天出去吃。 行,那回家吧。程澈跟沈凡拉着手往家里走。 不敢让程澈吃太多油的,这时候挺小心谨慎的,但程澈胃壮嘴也壮,很能吃,吃完沈凡做的东西像没吃一样,但已经饱了。 我感觉我不是在吃饭,程澈放下筷子,我就跟那个小机器人充电一样,毫无感觉啊。 再等等,就剩一顿了。沈凡说。 程澈点了点头:我一会儿再看看错题去。 长进了。沈凡有点意外。 嘁!小瞧谁呢?程澈收拾自己面前的碗筷,我一直是有长进的。 这时候能看进去?沈凡按下他,我来吧。 程澈松了手:能,临阵再磨磨刀,更亮一点儿。 沈凡缓缓点了点头,拿过碗筷都捡进了厨房,洗完手出来用挂在墙壁上的毛巾擦了擦手。 程澈坐在餐桌上正好能看到沈凡的一举一动,总感觉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程澈一拍大腿说,来,坐爷腿上,爷给你背段英语作文。 程澈这股浪荡的劲儿永远都是他身上的特质,他有时候也会故意张扬这种轻狂,看着很难驯。 然而真正接触下来会发觉程澈这个人心很软,有时候还总会掉眼泪,会有孩子似得坏脾气。 但心是可以看到底儿的澄澈。 沈凡无奈地笑了笑,擦干手,很配合的坐到了程澈腿上。 程大爷手环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左胸上,听着他心跳,嘴里磕磕绊绊念起了英文。 程澈说话声音很有磁性,带着口音的英语会添了几分诙谐的调儿,说不出来的拐弯,特别逗,沈凡想笑,但又怕笑了程澈不说了,一直忍着嘴角。 挑着这么一会儿空挡儿,程澈黏了黏他,就又老老实实给他放下了,很不食言,进到屋里头去看错题。 沈凡没打扰他,洗碗的动静也没发出来,干坐在沙发上撸猫。 第二天的考试照旧,上午场结束之后,程澈感觉沈凡晒红了,让他下午在家等着。 但沈凡不听劝,一直在校门口没走,他跟程澈约的地方就是那树下面,一直没挪地儿。 朝着学校里看,隔着围墙,这里的一切沈凡都很熟悉。 这是他的高中,在这儿过了三年,但沈凡关于这里的感性回忆几乎没有,就连高考他也没什么感触。 高中那时候没得病,但是自己脑子除了学习就没装过第二根弦儿,对外部世界更多的也是观察而不是感受。 而这大半年里,他在躁狂或抑郁的发病时期,开了窍,尝了尝各种倒向他的感受滋味。 其中程澈给的,才让他真正「活」过来。 这回充当程澈的「眷属」回到这儿,把考场门外等着的人的心情体会了个透彻。 不算煎熬,但他感觉自己站在那儿一直看着窗户格子的样子应该叫「望眼欲穿」。 这个时候他应该答到哪了? 试试远程意念? 你没问题的程澈,没问题的 沈凡在心里不知道嘟囔了几百遍,直到学校里传出打铃声,零星的人影从门口跑出来,慢慢越来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