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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林夏烟似乎反客为主的祝宁觉得不该如此,迈步向屋中走了几步:“你曾答应过我,在云苍山中不惹事不随意使用法力。而如今,你已经屡次犯了这些事情,你该让我怎么办?倘若今日我没有拦着你,你是不是就要上去和岳长老打一架?” 祝宁声调冷冽,如同珠玉落地,动听轻灵,虽然一气说了这么些,可归根结底不过是林夏烟滥用法力的事情。 祝宁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像只张牙舞爪奶凶奶凶的野兔,林夏烟目光所及之处皆投以玩味,她微一颔首,那种可怜又知错的气息便冒了出来。 “可是他实在没有给我面子和尊严啊……我当妖自在惯了,当然一时半会无法适应,你就要为了这些对我如此凶吗?”林夏烟明明现在还是个娉婷妖娆的大美人,说这些话的时候居然真的半点违和感也没有,祝宁只觉得自己说什么做什么仿佛都是错。 祝宁神使鬼差地向前走了几步,成功迈入屋子里,看着坐在椅子上一副可怜巴巴模样的大反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 一回到云苍山便发生了这些事,祝宁也莫名其妙觉得云苍山事情不会比外面还少,反而不如在外面轻松。 可怎么办呢,自己这就是穿越到了云苍山掌门身上,不管怎么样,都要与云苍山同生共死的。 思及此,祝宁有些低落,她找个个小椅子坐下,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白雪皑皑的云苍山的次峰,远山连绵起伏,似人生一般。 林夏烟看着她不说话了,以为是被气到无话可说,有些别扭的保证:“你……你别气了。除了变幻模样之外,我保证不用法力了行嘛?” 林夏烟的声调妩媚,此刻却也有些慌张,本该是讥讽的面孔上多了几分焦急,手忙脚乱地安稳着祝宁。 祝宁闻言愣了愣,这才知道林夏烟以为自己还在生气,不由得暖意浮上心头,原来大反派也是有血有rou的,不是一味的坏。 这一发现,让祝宁突然对自己这次的穿书之旅生出些许信心,桌子上的茶水还缓缓升腾着热气,氤氲之间林夏烟的目光不改,祝宁还是背对着她,语气也已经变得轻松了。 “我相信你。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在云苍山,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受委屈或者如何。要是有人欺侮你哪怕那个人是岳长老,本尊也不会袖手旁观。可你一旦使用术法,便不单单是我惩戒他们这么简单了。”祝宁试图循循善诱,林夏烟也确实听进去了一些,她难耐地抬起头来看着精致的天花板,象征着福气的花纹雕刻上面。 在这云苍山待着还不如出家,这是林夏烟的唯一感受,可她毕竟是为了仙骨而来,必须要隐瞒下去。 林夏烟抬手消散掉屏障,屏障刚一消散,便传来轻扣竹门的声响。 祝宁脑海中刚刚松下来的那根弦又瞬间紧绷起来。 第15章 到底又是谁啊。祝宁心中狂风骤雨,面色却不改,见林夏烟已经变回小女孩的模样才跑到院子里将门打开。 “师尊?觅儿是否打扰您休息了?”门外的雪地里,站着的正是一身绿衣罗裙的女主苏觅。 苏觅脸上谦逊不改,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神情,门外寒风阵阵,她的脸已经冻得通红,不知道是站了多久。 祝宁将门又开了开,示意她进来,待给苏觅拂去一身雪花后,这才说话:“是又有什么事了吗?还是岳长老找我?” 自从对着岳清那样说话之后,祝宁总觉得岳清不可能就那样咽下这口气,却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苏觅闻言一愣,从身后拿出来一本已经泛黄的书卷,歪着脑袋笑出声:“不是啦,师尊刚回云苍山本就该好好休息的,是那妖兽和我耽搁了师尊的时间。” “你?有何事吗?”祝宁目光移到苏觅手中的书卷上,大致什么事情也猜的差不多了,却还是象征性的开口问一下。 同时也飞速在脑海中回忆,苏觅经常找原主请教看书之中遇到的困惑,这下祝宁擦了擦冷汗,自己对这些真没啥看法和见解,倘若苏觅来问,该如何回答。 可终究是怕什么来什么,苏觅把书卷又往前递了递,脸上的笑意不变:“师尊您看,书卷此处有说用朱砂要看天时,有几个固定的阴日是不允许使用朱砂画符的,那可有其余的东西代替?” 坐在凳子上的林夏烟因为双腿太短而将腿摇晃来摇晃去,手里捧着茶水,热气氤氲看着站在屋子中央的苏觅,也看了看那泛黄的书卷。 听到苏觅这一番谦逊的问话,林夏烟不由得一撇嘴,太过于做作的事情她从来嗤之以鼻,如今在自己面前上演,林夏烟只觉得无法直视,便捧起茶盏继续喝茶。 祝宁细细思索了一会,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曾在原著中得到了答案,当时原主收拾妖鬼的时候正值一个阴日,无法用朱砂画符又不想原地斩杀,最直接是拿出了替代品。 把回忆补充完善之后,祝宁拉着苏觅也坐下了来,屋子里暖洋洋的,几欲让人想陷入睡眠,而祝宁冷冽的声调传出,倒多了几分清醒。 “黑狗血即可代替。不过是要公的黑狗血,将毛笔上沾满,落笔一气呵成。”这是书里原话,祝宁当时看的时候就极为感兴趣,也庆幸这样的封建意识在现代并不存在,否则岂不是有大量黑狗死于非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