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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道上远远地跟在后头,居然跟到了道院,花暮雨腹诽—— 你是想凭度牒跟我和离?还是想拿一对度牒,跟那小娘子双宿双飞? “邸下,小叶侯正徒步走过来,好像是要折返西府呢。”杏儿探头看着窗外。 花暮雨有些措手不及,她可不想被叶秋风知道,自己在跟踪她。 “快走,回宫。” 叶秋风垂头走路,一边走路一边琢磨推理,不经意一抬头,就瞧见有马车在前头,正是往西府的方向,她心头一喜,匆匆跑过去,都没意识到她跑的越快,马车也走的越快。 “喂!劳驾留步!”叶秋风一阵风似的冲到马车前面,气喘吁吁又一脸笑意的对马夫客气道: “敢问是去西府的吗?能载一程吗,我可以给钱,临安县到西府一百多里路呢,走路要走许久,我坐外头就行。” 马夫支支吾吾地别过头去回避,叶秋风这才感觉有点奇怪。 花暮雨草草收起慌乱,大大方方的掀开帘子,叶秋风一看竟然是她,不禁愣了一下。 眼前的不远处就是道院,她又来道院了。 “这么巧,邸下也来道院了?是来早课寅静的?”还是,来问度牒之事的? 花暮雨眯了眯冷眼,没搭理她。 叶秋风决定收起客气,开启招惹模式,一脚踏上马车,就一屁股坐到花暮雨旁边。 “哎小叶侯你……”杏儿差点被她挤摔到马车后面去。 “你给我下去,还知道我是小叶侯呢。” 叶秋风一点不客气,一把就将她推了出去: “马夫,赶路吧。” 杏儿气的直跺脚。 花暮雨眯着凉薄的眼神盯着她: “我让你上来了?” 叶秋风浓郁起温和的微笑,直勾勾的跟她对视: “你我是夫妻,同乘马车不是很正常?” 说着话,叶秋风故意以大腿贴着她大腿,撩拨她。 “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别碰我,滚下去。” 叶秋风内心受伤,但强撑着微笑和没皮没脸,也不知说些甚,只能抬手,一把搂住她肩膀,很紧张又害羞、惶恐,她只能到处乱看,脸都开始发烫。 花暮雨惊愣,转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心脏砰砰的跳,不多时便面红耳赤,微微侧头避过脸去。 居然没凶我,叶秋风忐忑腹诽,手指不自禁悄悄撩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酥痒的感觉,让花暮雨后背渗出紧张的细汗。 “你小时候也挺喜欢这样搂着我的。”花暮雨鼓起勇气,这么说了一句。 “啊?”忽然从她口中听到往事,叶秋风有些猝不及防,反应迟钝: “好像……是吧。” 马车正缓缓前行,她把手轻轻收回,局促的双手搭在膝盖上,时不时攥一下,手心莫名冒汗。 缄默间,杏儿不将叶秋风放在眼里惯了,忍不住就开腔替主子指责道: “小叶侯当真给那小娘子赎身了呢,堂堂国婿公然拈花惹草,也就邸下秉性良善,不舍得教训你,待上了早朝,国主可不会饶了你!” “别胡说,给我闭嘴!”叶秋风训斥一声。 一提这茬儿,花暮雨又开始气闷,刚才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夫君,怎么舍得留她一人在道院呢,怎不一起走呢。” 叶秋风快被这事儿烦死,外头那杏儿还在叽叽喳喳的给主子架势: “做了下作事还理直气壮的,邸下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叶秋风烦的想抓头发,抬眼,花暮雨又在用冰冷的渗人眼神瞧着她。 “算了,就不留在这扎你眼了,告辞。” 说罢,她起身要下马车,花暮雨一伸手,就勾住了她的后腰玉带: “怎么,做了亏心事,所以想跑?” “呵,这天底下,没人比我清白。”叶秋风抽搐着嘴角,低声道。 花暮雨以鼻息蔑笑一声,勾着她的玉带,让她重新坐回来: “解释解释,你的所谓清白,是何意。” 叶秋风深呼吸一口气,凑到她耳旁,十分郑重耳语道: “她是句章县少令,真的是来办公事的。” “唔,”花暮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如此一来,近水楼台,倒也更方便了。” “……” 第6章 拈花惹草? 马车在大内殿外停下,下了马车后,叶秋风跟着花暮雨,径直往里走。 花暮雨顿住脚步,内殿是她处理国事的地方,十五岁以后,内殿便是她待的最久的地方。 除了五日一朝时,要先去早朝听政,其他时候,皆日出即来,深夜才走,无一日间断。 叶秋风从未来过内殿,过完今年,这内殿“陪伴”自己的时长,便要超过幼时、叶秋风陪伴自己的时长了。 “还跟着做甚。” “唔,”叶秋风快速转动脑袋: “这不是、逛花楼伤了你的心,我决定鞍前马后伺候你,以此赎罪。” 说罢,她往杏儿身旁一站,抱着佩剑,摆出贴身侍卫的姿态。 杏儿瞪了她一眼,叶秋风只当没看到,你这狗仗人势的狗腿子,迟早收拾你一顿。 花暮雨冷笑一声,径自入内。 朱案上堆着上百份事牒,时不时有五监六部九寺的员外郎进进出出,将事牒摆上朱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