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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语,都散发着慵懒且高傲的态度。 被称为“小宿”的少女回眸看到了那女人嗅花的举止,冷淡中带着嫌弃说:“偃沨小姐,请您放下那朵花,那是在下好不容易布置好的。要是弄乱了,主人该不高兴了。” 偃沨斜眼看小宿,不仅没将花放下,反而挑衅般用指腹压着花骨,一点点吞进红唇之内。 小宿:“……” 卫生间的轨道传来一声丝滑的轻响,朝辞将门推开了。 “主人!”小宿立即放下和偃沨的争锋相对,迎上去急切地问道,“您感觉怎么样了” 朝辞的脸色如雪,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不过从眼神中能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摆脱了陆今之血给她带来的狂念状态。 或是刚才呕吐过的缘故,朝辞眼睛里有清晰的血丝,嘴唇的颜色也很深,让她的笑容看上去脆弱而充满了病态的美。 “你又一来就欺负小宿。”朝辞按下小宿躁动的肩头,示意她放松一些。 偃沨凤眼微眯,似笑非笑看着小宿,用冷淡的声调说:“瞧她可爱,逗弄一下罢了。” 偃沨毫不在意小宿瞪向自己的眼神,继续对朝辞道:“不如你教教我,你们妖类那个契印怎么下。等你死了,我倒是可以考虑接手这个小东西,亲自教育教育。” 听到“契印”这两个字,小宿脸色一红,愤怒的神色立马浮现在脸上,圆眼也锋利了起来。 朝辞笑道:“契印这事儿不能胡乱用的。你不会是专程来吓唬她的吧。小宿,麻烦你去倒点儿酒来。” “……是。” 将小宿支开,朝辞坐到偃沨身边的座位上,闭上眼。 偃沨诧异地看着她:“你不回我微信就算了,我找上门来,你当我的面还睡觉” 朝辞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嘴角笑意更浓。 偃沨看她又是副不在乎死活的态度:“我就不该管你,让你活活饿死渴死不是更好” “谢谢你还惦记我,亲自来找我。” “……” 一句话之后,偃沨没脾气了。 她这位老朋友,一如既往。让人又爱又恨是朝辞最擅长的事。 安静了片刻,偃沨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但想了想,到最后也都只是化成了一声叹息。 “咱们认识也有近千年了。相识之初我还以为你是个凡事漠不关心的冷心冷肺,怎么会想到居然是个痴情种。”偃沨露出好奇的表情,“宁愿自己不吃一口不喝一滴,忍饥挨饿数千年,也不愿意伤她一丝一毫。别说将她吃了,就是给她下一个契印都不舍得。这事儿要是被你族的子子孙孙们知道了,是不是得惊掉下巴” 听到“你族”这两个字,朝辞脸上的笑容不减,但睁开了双眼。 偃沨也知道自己嘴快,无意间提到了朝辞的禁忌,很快转换了语气:“……反正,有一点我肯定没说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三千年没吃喝一口,即便真的喝到她的血还能强行吐出来。这些年你如何忍过来,现在有多衰弱多痛苦,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继续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死。这件事你和我,以及对你虎视眈眈的那群孽障都知道!难道你……” “她的命格被篡改了,原本该属于她的荣耀被人窃取了。” 相对于偃沨的言辞中的激进,朝辞打断她的话依旧温吞。 朝辞的手指轻轻一点,空中闪现了一团火焰,火焰很快燃尽,一本透着白蓝光的书像是从火中托生,缓缓落下,正好落在朝辞的手中。 偃沨看过这本书,这是陆今的“命簿”,记载着她每一世的命格。 自从认识朝辞开始,她就时常看朝辞翻阅陆今的命簿,胆大包天地肆用法力窥视天命,反反复复地看,记下关于陆今每一世必定要经历的大大小小的磨难。 朝辞从来都不舍得陆今受苦,但凡是能够化解的煎熬苦痛,她都会想尽办法替陆今承受。 若是命定的残缺,朝辞也会伴随左右,尽力抚平。 当陆今苦尽甘来的时候,朝辞就会悄然退去,让陆今很快遗忘关于她的气息。 迄今为止朝辞都做得很出色,不过,因为守护的岁月实在太漫长,时移世易白云苍狗,难免会有些意外,以前也发生过。 只是像这次的意外,以往数十世从未有过。 朝辞将命簿摊开在手中,目光柔软又心疼地看着命簿上关于陆今的一字一句: “她这一世的命格的确有些残缺。年少时父母双亡,跟相依为命的meimei也只有十八年的姐妹情。即便孑然一身,她的事业线还是很值得称道。二十岁时她会斩获人生第一个最佳女主角,从此奠定一路高走的辉煌人生。拿遍了所有最佳女主,婚姻幸福美满儿孙满堂,九十岁高龄无痛苦地离世,这便是她今生的轨迹。” 说到此处,朝辞的言语间都带着笑意,似乎很满意。 “她二十岁时斩获的第一个最佳女主角,就是深海实验室的女主。昨晚的丰碑奖本该是她的,从这个奖开始,掀开属于她的时代序幕。然后便是金桐奖最佳女主角,以及紧随其后如潮水般的奖项,无数优秀团队的邀约全都会奔向她。可是……” 语气一转,朝辞的声音变得低沉。 将命簿往后翻,偃沨只看了一眼,目光便露出了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