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玄幻小说 - 无人岛的一百天在线阅读 - 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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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座岛更危险吗?

    江馨然把手伸向身后抓了抓,她的头发不比温思琪短多少,但她不觉得它们会妨碍到自己行动,扎个马尾不就好了,就这么削了岂不太可惜?

    也许是有别的意义吧。

    比如……告别过去。

    看着温思琪低敛的神情,江馨然觉得自己想对了。

    往前淌了两步,收拢了就要被冲远的头发,抓在手里又回到温随云身边,“拿好了,不可以再往前走了,会很危险。”

    “谢谢馨馨jiejie……”

    温随云接过发,又依依不舍往淌远的海面望去。

    “不可以太过贪心,不然的话就会什么也得不到。”

    “可是……”

    “别让你mama担心。”

    “哦……”

    温随云失落地低下头,依依不舍又望了眼海上没能被收回来渐渐飘远的黑丝,跟着江馨然回去营地。

    没过多久,温思琪也回来了。

    沙滩能挡住视野的地方很少,温思琪削头发的时候都被看在眼里,也便没有人过问,只有老太太熬不住好奇就开口了,老爷子没能拉及时,话被她问出来了。

    “孩子,你怎么把头发剪了,这剪了多可惜啊。”

    温思琪笑意不改,回了她说:“太长了些,有点沉,觉得行动不灵便就削了。”

    老太太被老爷子瞪了眼,讪讪笑了笑就没再接话。

    老爷子拿起筷子敲了敲桶口,招呼着岔开话:“该吃了该吃了,再不吃就要凉喽。”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相互招呼着开始岛屿的最后一餐。

    一如既往的寒酸,螺rou与贝rou的豪华盛宴,以及一条倒霉的被小欧皇看到的海鱼加餐。

    吃过早饭,洗了碗筷,收拾好最后的生活用品,一行人就坐在庇护所前沙滩等待潮平。

    他们中有老有幼,老弱病孕齐全,不管是潮涨还是潮落期间都不适合出航,只有平潮、停潮,海面最平稳的时候最适合他们离岛。

    时间还没到。

    “大概六点多,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江馨然看了时间,放下手臂。

    老爷子算过潮汐时,今天的平潮有一次是在早上7点多,是离他们现在最近的时间点。

    “东西都带上了吗?”

    “能带的都放木筏上了,剩下就这个带不动。”

    姚亚楠往身后一指,庇护所的骨架干干净净插在地上,苫盖的叶、捆系的绳子都被放上了木筏,只有几根承载用的骨架带不动,就算栓在木筏后边,谁晓得会不会断了掉绳子。

    索性,就留下了。

    “突然有点舍不得啊……”

    姚亚楠往地上一躺,言语感慨。

    “那你就留下呗。”

    “不要,跟命比起来,这点不舍我还是能舍得的。”

    王真真呛了她一句,她也毫不犹豫就回来了反驳。

    也是,跟命相比,这点不舍算不得事,留在记忆里足以,现在是该向前的时候。

    等待的时间有点难熬,‘现在几点了’、‘几点了’……类似的话隔三差五从不同的人嘴里传出,江馨然的手臂抬了又抬,抬得她直接把表放在了沙滩上。

    太阳愈走愈高,海浪的声音渐渐小下,时针与分针叉开约莫120°的角。

    温思琪抬起手,感受了下风的强度。

    正是风平浪静时。

    “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话音未落,萎靡的精神顿时一振,纷纷起身走向放在滩涂的木筏。

    五个老弱病孕都穿上了救生衣。

    救生衣的气阀早已经存不住气,但他们还是选择穿上,看着鲜艳的颜色,对海洋仍有畏惧的心也由此安定。

    将木筏推下水,到海水漫过膝盖处,温思琪招呼过韩唐、老爷子、老太太和叶雅洁、温随云,五个老弱病孕先上去木筏。

    “小心点,慢慢来。”

    “去中间些,稳住木筏的平衡。”

    推着木筏再往前,海水漫过腰,除了挡在木筏前边的林建飞,剩下的人也爬上木筏。

    温思琪拿起篙,撑进泥沙中,“林大哥,可以上来了。”

    “好。”

    木筏又吃了点水,略微过半。

    “坐好,我们走了。”

    双臂齐发力,木筏逆着海浪前行,左右各三只木浆,随老爷子的口号齐落、齐划。

    “落~划,起~”

    “落~划,起~”

    木筏渐渐远离海岛,出到一定距离,温思琪撑着篙熟练地将方向改变,向北前行。

    站在木筏上,目光眺望远方,思绪回想起了幼年的一段记忆。

    柳镇曾是个水乡,水路四通八达,她在年幼的时候就经常坐外曾祖的船出门,有时也会拿起比自己高很多的船篙,在老人的微笑里有模有样用篙撑动了船,后来次数多了,有模有样也变做信手拈来。

    再后来她被带回南城,再回到柳镇的时候,外曾祖不在了,四通八达水路也一条条被填成了马路,一切变得陌生,就连留在手上的记忆也渐渐淡去。

    回过思绪,温思琪看向紧握船篙的双手。

    昨天刚撑起它的时候以为会陌生,没想一下子就熟悉,好像对它的记忆从未淡忘。

    也许记忆永远不会淡忘,只是需要记住的理由已经不在。

    那么,那段过去为何还如此清晰?那个人也已经得到报应,已经没有再留住记忆的必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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