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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的时候,我以为是东思远向我汇报最新的消息,心跳如擂鼓,我颤抖着手,打开手机,看到的却是来自于季枭的信息。 季枭发来短信,以公事公办的口吻,通知我这周三下午和他完婚。 气息不稳,我近乎想那些文字掰碎咽进肚子里。 我只恨我没有站在他面前,手中没有一杯特浓热咖啡,不能将它狠狠泼到他的脸上。 就如同上次他拿着婚戒捧着玫瑰,站在我面前那般。 十五岁那年,见他的第一眼,我便知此人狼子野心、野性难驯。 磋磨他、打压他是我曾获得的指令,在我眼中,我只是教他做会一个仆人应尽的职责罢了。 我曾想过逃离他、欺瞒他甚至杀了他,可内心某样小小的希望却告诉我不要这么做。 如今他已如同疯狂在沙漠扎根的大树,根茎遍布至我所能触及到的每个角落,而我,似乎终也走向了一开始就注定的死局。 我回了信息,仅仅一个字。 我叫他滚。 我知道我的反抗是没有力道的,此时此刻我哪儿也不能去,也哪儿都不想去,攥紧了拳头,我想或许,我能够凭我微小的意志,坚持到最后一刻,哪怕仅仅是改变一个小小的可能也好。 季枭大概以为我会逃跑,原先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监视着本都是极力隐蔽住自己行踪的,可自他发送信息的当天下午,各个视线的角落,我发觉他们无处不在。 我感到无力,将我看那么紧又有什么用呢?有这人力,倒不如想办法跟大哥……算了,看着我也好,起码仅仅只是看着我的话,这些可怜的手下也不会有送命的风险。 我想心情是焦躁的,我无时无刻不等待着东思远行动的结果。 他的电话无人接听,约摸此刻身上带的是出任务的专用通讯器吧,手臂卸力地放在绵软的床褥上,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进入梦乡。 或许我该庆幸在这个时候我还能够做梦,虽然梦的内容并不太吉利。 我梦见我、季枭、大哥三个人一同坐在一栋大楼内,目及之处没有其他任何人,但气氛却一直僵持不下、一触即发,像是下一秒就会有谁人头落地。 我斜坐在季枭的腿上,禁锢一般,他环住我的腰,微微仰着身子,背靠在绵软的椅背上,用指节轻轻抚弄着我的脸颊,片刻后,他抬头,好整以暇地盯向大哥,说:“还在挣扎么?我跟冉灯马上就要结婚了。” 大哥没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而只是看着我,向我伸出手,说:“小灯,到哥哥这边来。” 我想要过去,却被季枭死死扯住。 不知为什么,梦里的我好像知道,如果我不到大哥身边去,十分钟后,季枭一声令下,大哥就会死在我的面前。 而如果我挣开季枭奔向大哥,大哥就会抬起他的手,那么被无数子弹穿透的,将是流着泪凝望着我的季枭。 梦里的我尝试改变这两个似乎注定无法逃离的结局,我声泪俱下地一遍遍向大哥解释,亦或是拼命试图劝说季枭,可他们却总是摇头,告诉我,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二人到了此刻已经无法回头,他们不可能同活,所以在最后决断的时候,他们将选择权交给了我。 胜利者,不光能获得喻家,还能获得我。 多么可笑,梦中的我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砝码似的,可我没有时间去诉说我的愤怒,我告诉他们大不了平分喻家,两边割裂,老死不相往来便可。 而这时季枭抛出了问题:“冉灯,那你呢?” 我浑身冰凉,看向大哥,而大哥的眼神却像是在问我同一个问题。 我告诉他们我就是我,不是象征着你们胜利的产物,不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大哥说:“小灯,我们不可能跟你没有联系。” 我说,大不了以后我跟你们二人再也不相往来。 这时他们倒出奇地团结了,只摇头,告诉我,不可能的。 “你大哥舍得下你,我可舍不下你。”轻轻地,季枭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小灯放心,我不会让你落到他的手中。”凝着眉,大哥的眼神是急切的。 于是我脱离了季枭的怀抱,站到了他们二人距离的正中间,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达成我想要的结果。 可枪响就在那一刻发生了,纷乱的声音、似是有子弹在我眼前脸颊边穿过,眼前,大哥维持着向我伸出手的姿势,缓缓地,倒在我的面前,身后,季枭坐在椅子上,身上是数不尽的弹孔,他的眼神却是出奇的温柔,他看着我,像是在笑似的。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醒来的时候,冷汗已经浸了满背,意识到这是梦,我笑了出来,意识到这或许是未来,一眨眼,我流下泪来。 手机轻微震动,颤抖着手,拿起,屏幕闪烁着微弱的光。 终于,传来了有关东思远的消息。 第86章 仆人逼我,没有别的办法… 果不其然,在交易的过程中,东思远的小队遭受到了敌人的伏击,受到了重创。 虽然季枭这头早已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损失惨重。 最后关头,还是东思远带领着剩下的弟兄们按照我先前给他指的那条路进行了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