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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哥,你先进来吧。”宴疏同揉了半天都没感觉缓和, 觉得他可能是刚刚磕得太重, 一下给磕肿了。 他转身,拿着自己的拖鞋, 一蹦一跳地往里走。 男人上前走了几步, 架住他的胳膊,“我扶你。” 把人送到沙发,他又问道,“你有没有带医药品?我帮你喷点药。” 宴疏同找了一圈,才想起来,“药箱都放在圆圆哥那里了。算了吧, 我这个也就是刚磕出来的,一会儿就好了。” 段抛蹙着眉头,又看了眼他的脚,那块着实太明显了。 他起身:“等我一会。” 段抛出了房间, 没两分钟就又回来了, 手里还拿着药箱。 “脚伸过来, 我给你喷上。”他找出了一壶药喷, 不由分说地把宴疏同的脚挪到了自己的腿上。少年的脚腕很细,他几乎一手就能环过来。 因为常年不暴露在阳光底下, 脚腕的皮肤比其他地方还要白皙一些, 就好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段抛的眼神沉了趁, 用力按动开关, 细腻的喷雾随即喷洒在少年的脚腕上,中草药的苦味遮盖住了一些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沐浴乳的香气。 兴许是因为乍一喷药,被刺激到了,他掌心里的脚腕有一瞬间的瑟缩。 段抛闭了闭眼。 要命。 他大手一伸,摸上了宴疏同被磕到的小脚趾,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guntang的感觉一瞬间从脚上的皮肤,席卷至全身。宴疏同忍不住地往后缩了缩,却遭到男人比他更大力气的钳制。 “别动。”段抛低沉的声音,比平常听上去多了一点沙哑,“把药揉进去,好得更快一点。” 大概过了一分钟,宴疏同才感觉脚上的力道没那么重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脚腕,发现没被阻止,灰溜溜地把脚从男人的腿上拿下来,然后规矩地伸进拖鞋里。 今天的段哥怎么感觉……这么……有侵略性? 宴疏同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危险。 初春明明气候依旧还很冷,他却莫名感觉一股热意涌上来。 他再一抬头,发现热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段抛。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额头上遍布细细密密的汗珠,看上去跟被火烤了一样。 宴疏同一愣,有点没反应过来,还在想段哥给他揉药是这么费劲的一件事吗? 明明感觉力道也不是很大。 应着宴疏同疑惑的眼神,段抛起身道,佯装淡定,“是不是有点热?我去开会儿窗户。” 他需要一阵冷风吹一吹上了头的情绪。 段抛缓步走到窗户跟前,一拧开,初春的冷风就迎面扑来。风很大,直接把满屋的暧昧气氛都给吹没了。 那一瞬间,他浑身的炙热都烟消云散了。 他把窗户重新关上。 “不开了吗?”段抛不回头都能想象得到,宴疏同此刻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更疑惑了。 “外面风有点大。”他转身,“我去洗把脸吧。” 段抛去了洗手间以后,宴疏同闻着满空气里的药味,心情平静了许多。他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看起来了剧本。 不一会儿,拿冷水洗脸的段抛就出来了,跟他一起看起来剧本。 段抛说是要对戏,其实也只是拿着剧本和宴疏同对台词而已。 倒是宴疏同自己感觉摸不准,主动提议来一场正式的。段抛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如果没有经历刚刚的上药,他根本会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发展。 然而—— 发生了刚刚的事,他现在很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自制力这种东西。 可如果不答应,估计会更引起同同的怀疑。毕竟他来找对方就是用对戏的理由。 想到这里,段抛深吸了一口气,“来吧。” …… 刚刚才对过台词,两人很快都进入了状态。 段抛平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看起来放松,身体却是紧绷在一个完美的状态。 这就是寻常演员所说的仪态,如果真的放松躺下来的话,落在镜头里,反而会让观众觉得懒懒散散的,一点都不美观。 他咳嗽了两声,手无力地放在了宴疏同的手上,“我走以后,云府这栋宅子你就卖了……咳咳咳。卖的钱你分点给那几个老扑,剩下的你拿着……找一个清静的地方,离开北平……” 宴疏同反握住他的手,眼角酸涩,“先生!” “先生,你别这样说。老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你一定还能和以前一样没事的!这些我们一起、一起做不好吗?” “我们一起把房子卖了,一起找个不会受人打扰的小乡村——” 段抛淡笑着:“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大概谁也不曾想过,如今名震全国的云先生,现在只是一个连床都下不来的废人。 “我的时日不多……唯一的挂心就只剩下阿旭你了。”段抛的手从宴疏同的掌心脱离,缓缓抚上他的脸颊,“你是我带回来的,我明明是要一直照看你的……结果却先走一步……答应我,从今以后……哪怕只有你一个人了,也要好好活下去……” “不,先生!你不在的话,阿旭活着也仿佛生不如死!”宴疏同狠狠地摇着头,哽咽道,“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哪怕是为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