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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无情的天是亮的,燕名扬手里捧着的是一本沈醉的杂志。 或许... 我可以去看看他? 没错,我可以去看看他。 我有权利去看他。 对,我有这个权利。 我只是行使我的权利,这不代表什么。 我不会向沈醉屈服。 不会。 当桑栗栗再次进来汇报工作时,燕名扬想起来她貌似是沈醉的粉丝。 那一箱杂志放好了吗。 燕名扬状若无意地问。 放好了。 一无所知的桑栗栗言简意赅道。 燕名扬抬起头,看了桑栗栗几秒。 桑栗栗莫名其妙,什么多余的话也没说。 燕名扬没找到台阶,有轻微的不悦。可这不重要。 他本性上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该行使的权利他还是会行使。 沈醉最近怎么样? 燕名扬漫不经心地看了眼手表,今天事不多,待会儿去看看他吧。 桑栗栗:......................... - 梁策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沈醉,路上也没说话,直到单元门口。 你要上来吗。 沈醉刷开单元门,偏头朝梁策看了眼,随口问道。 呃... 梁策却竟有些茫然。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眉间微紧,我, 你不要紧张。 沈醉见状笑了,你在客厅等我就行,我又不会逼良为娼。 ...哦,好的。 梁策点点头,难得有几分局促。他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读书时同性和异性都交往过。 梁策真心喜欢沈醉,愿意为沈醉付出,会为沈醉的嫣然一笑而开心; 可他似乎从来生不起分毫对沈醉的邪念,甚至会感到别扭不自然。 还真是咄咄怪事。 沈醉自知己美,却从不忸怩。他安顿梁策在客厅坐下,拿了些换洗衣服就进了浴室。 梁策独自呆在客厅,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坐立难安。他打开智能电视,随便乱翻时发现沈醉最近在看一部短剧,叫《柠檬凉》。 沈醉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只见梁策正坐在沙发上冲《柠檬凉》发呆。他后背笔直,双腿绷成90度,手放在大腿上,活像在开会。 沈醉眯了眯眼,好似从梁策的状态中察觉了什么。他走上前,佯装一切如常,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是日料店? 一个熟悉且能掌控的话题被提起,梁策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 对。 梁策忙道,它们家的寿司卷非常好吃。 他朝旁边挪了挪,让沈醉在沙发上坐下。 可以提前订餐,这样去了就不用等了。 沈醉嗯了一声,坐下后擦着头发,目光落在《柠檬凉》上。 这是周达非执导的短剧,沈醉已经是第二次看了。 故事大体上是寻常的青春三角恋,但沈醉能看出周达非在有限范围内对剧本做的努力:他在尽力让这个故事不落俗套,并探讨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自由、少年人冲动又模糊的情感等。 第二次看时,沈醉主要关注的是影片的镜头语言。他在想,如果让周达非拍自己,会拍成如何。 你很喜欢这部剧吗? 梁策刚刚并没认真看,也不知道这剧在讲什么。 电视上一对少男少女站在夜晚的走廊下,暗暗的光是昏黄的,他们起了争执。 你一定要离开吗?抛弃你拥有的一切,你爱的人、你享有的生活和大好的前途,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自由? 沈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目光开始变得专注。 那不是虚无缥缈的。 屏幕上那人与沈醉的唇同频动着,人生苦短,而我竟到今天才意识到要去探索自己:探索自己想要什么,或者说自己不想要什么。 我必须离开。否则我死去的那一天,就标志着我从未活过。 从不思考此类好高骛远、不切实际问题的梁策看得怔怔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醉。 沈醉的眼神,犹如寒光可鉴的刀刃。 《柠檬凉》里的这个演员已不算失职,可当沈醉念起台词的那一刻,梁策就像普天下任何一个普通观众一样,情不自禁地被舞台上最光彩动人的那个表演者吸引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至少这一刻,那个角色、那个创作者试图刻画的精神、那个生生不息追求自由的无畏灵魂,是活在沈醉身上的。 我很喜欢这部剧的导演。 念完那句台词,沈醉悠然地靠回沙发,这才回答了梁策的问题,说句傲慢得罪人的话,他是少有的、真正配得上我的导演。 这一集播毕。沈醉望着屏幕上滚出的导演名字,平静道,周达非。 周达非?! 梁策忽的就从刚刚的迷惑状态中出了来。他一脸震惊。 怎么了? 沈醉说。 ......... 梁策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嘴,这个周达非,年纪大吗。 跟我俩差不多吧。 沈醉有些奇怪,你认识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