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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适时响起一句台词——“我们怎样开始贪图的?我们贪图那些每天见到的东西。” “知道了。”路倏开口,“这次不想等太久,早一点回。” — 第二天早上,路倏沈含和路铭衡三人,在小区门口送禇钦江上车。 学校还挺人性,专门派了车和老师陪禇钦江一同前去机场。 沈含和老师打了声招呼,依依不舍给了禇钦江一个拥抱,千叮咛万嘱咐:“下飞机就要打电话,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困难及时找老师或者同学,知道吗?” 禇钦江点头:“好。” 路铭衡捡重点说:“在外注意人身安全,财物是其次的,钱不够就和我们讲,和室友同学们处好关系。” “嗯,我明白。” 等两位家长依次交代完,禇钦江才终于腾出空和路倏道别。 他轻声说:“我走了。” 路倏应声:“平安回来。” 禇钦江张开双臂,简单抱了他一下,把行李抬上后备箱,上车关门。 车窗摇下来,他挥了挥手:“进去吧,别站这里了。” 沈含眼眶微红,挥手回应:“要注意安全啊——” 车辆缓缓远去,汇入浪潮般的车流,转瞬便分不清行迹,没了踪影。 路倏收回目光,随同爸妈回家。 下午他去了趟赝品,拿禇钦江的生日礼物。 礼物外边套了个星空灰盒子,包装精美,瞧不见里面的成品。 “免费给你包装了,别忘了给我介绍生意。”阮书梵调笑道。 路倏打量了眼盒子,一如既往没好话:“你是怕做的太丑,我临时退货?” 阮书梵嘿一声说:“你们这帮小孩,怎么嘴一个比一个欠?” “谢了。” 路倏拎上盒子,撩开门帘走了出去。 阮书梵在后面悠声提醒:“不满意不退货啊——” 禇钦江下飞机后,集训营老师已经在等着接人了。 老师是个中年地中海,胖乎乎的一脸憨笑,长相神似老洪。 禇钦江独自过来,身边没熟人,潜意识里起了焦虑,此时见到这位老师,紧绷的神经不由放松了些。 碰面后,两人前往集训营。 先发了条消息给路倏,随即拨通沈含电话。 沈含立即接起:“到了啊?” “刚到,现在去集训营。”禇钦江说。 沈含cao心说:“到集训营后要赶紧吃饭啊,中午了别饿肚子,那边干燥,多吃点水果。” 禇钦江听话道:“好,我等下去吃。” 随后又问:“yan呢?” 发过去的消息没人回。 “炎炎出去了,等他回来我和他说。” “嗯。” 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禇钦江有些心神不定。 他曾往返于首都多次,每回都觉得难熬,治病七年,听上去是一个没有重量的数字,却比什么都艰难,他靠着家人的陪伴,走到了今天。 这里经过的每一条街,每一处角落,伴随消毒水味与医疗器具的机械音,扎根在记忆里,如影随形。 幸运的是,除了上一次,身边都有路倏。 但这一次依然没有。 车窗外熟悉的风景掠过,灰蒙蒙的缺少阳光,无故让人烦闷。 老师见禇钦江兴致不高,笑道:“是不是不太适应?刚来是这样的,听说你是南方人,应该很少来这边,想家里人了?” 禇钦江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道:“有点累。” “大早上赶飞机确实挺累的,等会儿到宿舍好好休息,放松放松,别绷着,”老师开了两句玩笑,“就当来旅游了,旅游之余顺便学习。” 禇钦江点头,没说话。 几十分钟的车程,总算赶到集训营。 集训营是近两年特地为国内竞赛培训建的,教学楼食堂和便利店等等应有尽有,哪怕期间不能随意外出,也能解决大部分生活所需。 老师把人送到宿舍后离开,禇钦江推着箱子进去,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那人正在铺床,见状一撑梯子,敏捷跳下来,热情道:“哈喽,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禇钦江婉拒,把箱子放到一边,“我东西不多。” “我叫汤昀,日字旁的昀。”汤昀长得高高大大,一头利落板寸,目测是个爽快人。 他从桌上黑色塑料袋里掏出两个橘子,放到禇钦江桌上,说:“这儿就咱俩。” 禇钦江环顾了一圈宿舍环境。 国家集训队学生少,一间宿舍两个人,上床下桌空间开阔,又因为装修没多久,所以东西看上去都很新。 室友也是个自来熟,应该不会太难相处。 “谢谢。” 禇钦江拉开行李箱,拿了几个沈含包好的糯米糍,礼尚往来道:“褚钦江,钦慕的钦,江水的江。” 汤昀接了,好奇道:“年糕团儿吗?什么馅儿的?” “糯米糍。”禇钦江半蹲,整理衣物说,“两个口味,奶黄流沙和红豆馅。” “你是南方的吧?说话给人感觉就像。”汤昀拆开糯米糍,咬了口,“这东西我只听过——好甜,还不错,挺好吃的。” 禇钦江嗯了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简单收拾了会儿,铺好床,汤昀提议:“去食堂吗?我有点儿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