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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浔反抗不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牙刷带来的异物感不比刚才的低,而且不断在动,甚至还要更难受几分。 咽不下去的津液顺着嘴角流出。 又很快被俞烬娴熟的擦干净。 俞烬用手指牙刷重新蘸了盐水,仔细的看着牙齿上颜色稍深的地方,耐心刷洗,“知道你过敏,定做牙刷的时候特意没用橡胶。” “还好没有坏掉,以后自己刷牙时多注意这个地方……要不然,以后我帮你清理口腔好不好?” 薄浔说不出话,只能疯狂摇头拒绝。 又被用盐水强制刷了好几遍,薄浔才感觉到脸颊上的禁锢松开。 他赶忙爬起来,接过俞烬递来的漱口水。 漱完口,他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有点难为情,“这种小事我自己会做,能不能…别突然帮我?” “为什么?”俞烬收拾完牙刷和漱口水,不解的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吗?刷牙的动作太粗鲁了?” “不是……” 因为这种过度照顾,让他莫名有种羞耻感。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羞耻,就是不太习惯被人“体贴”到这个程度。 “就是太奇怪了,我有手有脚,被你这么照顾,很…很不好意思。不是讨厌你,就是,很难为情。” “明白了,”俞烬紧绷的神色稍微放松,“下次我会提前和你说一声,以后时间还长,你会慢慢适应的。” “真的没必要,这些事情我都会做。” “主要是,我真的很喜欢,从里到外彻底清洗小浔哥哥。”俞烬不紧不慢的说完,拿过薄浔的手机,帮他换了新的手机卡,又重新放回原处。 薄浔原本还想再说什么。 听见最后半句话,干脆直接躺在枕头里,把毯子拉过头顶。 即便对俞烬的掌控欲早有所知。 还是会每次被口出之言震撼到。 ……不过,俞烬喜欢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他也不算讨厌。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结束,落地的那一刻薄浔只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推着俞烬出了机场,一阵寒风吹过,薄浔下意识过紧身上的夹克。 天空是灰蒙蒙的,十分阴冷。 薄浔看了一眼手机。 时间已经自动调正到当前所在时区。 才不到早上7点。 出租车进入市区,薄浔的目光被层层叠叠的建筑群吸引。 钟楼和教堂是最为显眼的。 联排的街边楼房和雕塑也让人移不开眼。 哥特式建筑独有的繁琐华丽,脚下的河道却偏偏污秽不堪,垃圾污垢沾满了水管。 鲜明的对比尤为震撼,瑰丽的教堂仿佛是淤泥中正在颓败的蔷薇。 俞烬正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小浔。”俞烬见他两眼放光,小声唤了一声。 薄浔回头,“嗯?” “没事,喊喊你,我们快到地方了。” 出租车停在街边。 薄浔先下车帮俞烬撑好轮椅,再去拿行李箱。 清晨的街道上没什么人,偶尔能遇见几个跑步的年轻人。 薄浔跟着俞烬一路来到一栋公寓之前,接过俞烬递来的门卡,刷开了门禁。 “不去酒店先放行李吗?”薄浔以为俞烬是要拜访什么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只见俞烬笑了一下,没回答。 薄浔只好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一路上了电梯,来到最顶层。 俞烬:“左边这户,给,钥匙。” 打开房门,薄浔惊了一下。 屋内的装修主调偏冷,冷咖色的鱼骨地板以及冷白色的石膏线和墙裙。 主卧的双开拱门外,正好有一面向阳的落地窗。 最重要的是,所有设施都做的偏矮。 “这是你在这边买的房子吗?”薄浔把行李箱挪进来,贴墙放好,这才来推俞烬。 俞烬明显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薄浔有些无语的抿了抿唇。 “你专门提醒我不要带太多行李的时候我就开始疑惑,加上屋里的设施偏矮。还有,我在你眼里有那么蠢吗?” “不是不是,”俞烬急忙解释,自己转着轮椅来到沙发边上,“小浔哥哥最聪明了。” 薄浔:…… 算了。 “…也不用为了我岌岌可危的自尊,昧着良心说反话。”说完,薄浔开启游荡模式,在新家里四处逛游。 俞烬就挪着轮椅跟在他身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参观。 “准确来说是七八年前我爸妈买的,当时他们本来是计划,以后哥哥jiejie和我如果来这边读书,可以住的舒适一些,即便不来,这个地理位置当投资也不会亏损。但是他们……”俞烬停顿了一下,“总之,我只是重新装修了一遍。” “确实投资不亏,这个位置风景好好。”薄浔站在卧室的窗边,向外看去。 卧室是六面窗拼接出来的圆弧形,楼层不算高,视野却是十分开阔。 冬日的阳光也是锋利凛冽的,冷银色的光束与半冻未冻的湖面相交辉映。 不远处的教堂尖顶高耸着,几乎刺破晨曦。 “一年多以后,我们就会一起居住在这儿。如果到时候住的不合适,再换新地方,”俞烬挪到衣柜前,打开,从里面拿出叠整齐的干净衣物,“去洗个澡,刚下飞机,穿脏衣服肯定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