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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我知道我妈逼你转学,我就注定要走这条路。”岑瑾面无表情地说。 挣钱、出国、经济独立,在对未来茫然无措的年轻的日子里,她满脑子只有这些事。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为我那段时间对你的关心不够,或是我哪儿做的不好。”岑瑾眼眶泛红,思停心疼了,“你没有错,只要你对得起自己。” 对得起自己?岑瑾拉住她,“我和林萧什么事都没有,你信么?” 思停朝四周看看,她记得这里,快到女生宿舍了。 恍惚想起那个夏天,有一天岑瑾半夜还没回来,怕她进不去门,思停下楼等她,没多久看见林萧和她勾肩搭背地回来,林萧嘴里说着“没开玩笑,你考虑考虑”,岑瑾说,“行,我考虑。”林萧说,“你丫别泡我啊!”岑瑾说,“明明是你泡我好么!” 夜深人静,思停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事后岑瑾解释这个“泡”是骗的意思,林萧邀请她一起创业,仅此而已。 思停嘴上说信她,但接下来一学期都对她不冷不热。岑瑾和她约好寒假去江城一起跨年,还用创业大赛的奖金给她买了包包和香水,而就在那一夜,思停消失了。 “所以,泡真的是骗的意思?”思停问。 “是处对象的意思,我承认!她爸是比赛评委,我想拿到投资后再拒绝她。”岑瑾说。 思停:“你好渣。” 岑瑾:……到底谁渣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路上有两个情侣模样的女生嬉笑着经过,朝岑瑾和思停多看两眼。 有些女生的CP感很强,不用姬达就能感应。你以为是外形差异,其实是眼神,对情人的温柔眼波是藏不住的,尤其是思停这样的桃花眼,和岑瑾这样的情种。 可她俩偏偏是生意伙伴。 “我是说,你现在做的事,令你开心吗?”思停问。 岑瑾笑笑,“什么开不开心的,又不是小孩儿。” “但曾经有个小孩儿对我说,开心不是拥有什么,而是把一件事做好的成就感,比如跑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拿到第一名。如果还剩一丝力气,或者拿到第二名,都没那么开心。”思停缓缓地说。 岑瑾的心被狠敲了一锤。 少年的她是那样的,无论对爱情还是学习都毫无保留地付出,无怨无悔。 但浸yin社会多年,要忽悠投资人和客户,要管几百个员工吃饭,要答对各路关系,初心早没了,却又停不下来。 她只是一头高级社畜而已,她知道。 一路上岑瑾一直在想思停的话。走出校门,思停去对面小摊买两瓶冰酸奶,她晚上应酬,先喝点东西垫垫。 也许现在真是思停最好的年纪。她的长发在夕阳下波光粼粼,举手投足风情万种,买个酸奶也吸引好几个人回望。 那种淡定和从容,是她缺席的岁月留下的。 岑瑾从背后亲亲她的脖子,“晚上我陪你?” 思停摇头,“有杨林的朋友,不好。” “怕你喝多了。” “你不也经常喝多”,思停笑笑,“有人陪吗?” 岑瑾苦笑,她从大二就学会喝酒拉关系,没想到思停有天也走上这条道。 晚上思停回到酒店,房门半掩,岑瑾在屋里坐着。 她无可奈何,“哪儿来的房卡?” “顺的。”岑瑾坏笑。思停买酸奶时她把手伸进她挎包,这小笨蛋居然没发现。 “在你自己房里等不好吗?”思停说。 “这儿有你的味儿。”岑瑾说着扑到床上,使劲儿闻闻思停躺过的地方。 岑总秒变岑狗蛋儿,小路总的慈母心快化了。 “你明天几点走?”岑瑾问。 “下午,你呢?” “一早,市里下午有个会。”岑瑾说罢定定地看着她,“今晚……是最后一晚了。” 思停笑笑,“你乖的话,分给你半张床。” “我最乖啦!”乖乖岑抱着被子打了好几个滚。 思停去卫生间换上严实的纯棉睡衣,躺到床上。 岑瑾一寸、一寸往外蹭,终于从背后环住她,贪婪地吸着她颈间的香。 吸得思停痒痒的,她边躲边轻声说,“别去江城搞突然袭击,我正离婚呢。” “哦!”岑瑾支起胳膊,“那我这算……偷情?” 思停拍拍她,“睡吧,伙伴。” 第37章 思停带着两个大单子回江城,在飞机上盘算家里的这笔烂账。 算来从结婚起,一直是她在跑公司业务,杨林的老客户她都熟了,新客户也不断拓展,离了婚她也有自立门户的底气。甩掉杨开瑞这个无底洞,公司的账面会逐渐好转,不如不争那套房子,尽快把婚离干净。 杨林一听儿媳不要房子,还自愿扛下公司债务,恨不能立马将杨开瑞绑到民政局,思停又对公公提出最后的条件:“我要做公司唯一法人,给您三成股份,挣了钱您吃干的,赔了都算我的,公司的事我一个人说了算。” 杨林这公司起初只有两个业务员,相当于无本买卖,后来也是思停起早贪黑地跑单子才扩大了一倍的规模。他想了想,家里没有扛事的人,能吃点旱涝保收的红利也不错了。 瑾色发来宣传片小样儿当天,思停和杨开瑞从民政局出来,盼望已久的离婚证终于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