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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丛微张着唇,水眸中折射出不可思议的光,熟悉不过的面庞,为何含着些青涩羞怯的模样? 这股子温柔……倒是首次! 什物交换,一条带着温度的被褥盖上了她的身,徐溪丛少不得克制心动。 终于,秦妍躺上柔软的榻上,在烛火里伸了伸懒腰,暗叹帝王不好当的同时,往外挪了挪,不至于挤到人。 其实,这本是好心,但在文妃眼里,不再是单单的不可思议,这这般是赤/裸裸的嫌弃! 身边人的态度急速转折,柔情似水不过几个滴答,稍纵即逝,令人诧异又心寒。 既然嫌弃,又何故来此地,故意让自己难堪?! 徐溪丛心如被堵,郁郁转身向里,不言不语。 与陌生人挤在一张床,多少不自在,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秦妍一时半会睡不着,想着那可恶任务,好一顿唉声叹气。 这些叹息被人听进心里,被无端放大数倍。 可是后悔了? 可是腻歪了? 可是为了前朝之人,不得不来装模作样,走过过场? 无数疑惑,不得不开解,徐溪丛睁开眼睛,拧着被褥,脸儿冲着墙壁问:“陛下来之前,是否见过伯父?” “嗯,见了见了,还说了好一会的话。”秦妍点头,为让对方放心,又补充一句:“宰相大人一如既往替朕排忧解难,实在是国之巨柱。” 果然……是为了安抚前朝。 徐溪丛深吸一口气,双眸缓缓闭起,难过袭上心坎,即便人就在背后,即便所有人都在巴望着自己主动邀宠,但她不能。 踏进后宫第一步,自己的心就已经死了,情/事在这里,不过是皇权下的附属品,躺着接受便罢,没什么好感恩戴德。 她知道自己的心很冷,被伤过后,愈发不肯敞开胸怀,即便皇恩浩荡、一朝封妃…… 他人要的是借势生财、平步青云,可自己孜孜以求的,不过是个真心人。 帝王胸膛,可有真心? 心酸上来,免不了呜咽,徐溪丛怕人发现,假意咳嗽。 秦妍看向人后背,消瘦肩头露在外面,皙白的脖颈笼着光,秋的生冷与人的娇弱汇聚一块,怜惜之意油然而发,她跟着转身,随手将被褥往上拉盖,“行宫夜风大,凉气从颈入,很容易着凉,你盖严实些。” 温帖的言语、关切的动作,无形之中是一丛火,不至于烤暖身心,至少烘干泪水。 徐溪丛克制自己,不准回首,想着这些不过是帝王式敷衍和把戏,一句话而已,不足以让冰封很久的心,彻底融化。 秦妍面对着苍穹,想着身边人不似阿喜、任诗情一类,越是冷静,看待问题越是一针见血,那么大可一试探。 至于试探,总不能直白地问--自己最爱的是谁,这种愚蠢透顶的问题。 “溪丛,你睡了吗?” 徐溪丛就知对方不与自己欢好一场,是断然不肯睡不着的,她冷淡道:“东西在床尾,陛下自己拿便是了。” “东西?什么东西。”女帝不解地问。 “自然是……”徐溪丛说不出口了,灯火将靥上泛起的绯色掩盖。 秦妍觉得莫名其妙,许是给自己的惊喜? 既然是惊喜,总不能不拆开看看,即便不喜欢,也要装作一副非常称心的模样,先将问题压下再说。 人从被褥出来,爬向床尾,果真有一只鸳鸯彩蝶螺钿红漆盒子藏在里面,秦妍捞起蝴蝶扣,竟没上锁,她盘腿而坐,笑道:“爱妃的东西,朕都喜欢。” 徐溪丛快将唇儿咬的滴血,想骂色痞,好歹是咽下去了。 锦盒缓缓打开,一根假xx露了出来。秦妍猛地将手中之物豁然掀翻,结结巴巴指着道:“这……这……这是……” 无数疑问冒出胸口,徐溪丛先是被吓了一惊,匆忙坐起身来,看着被褥上的东西,再看向惊慌失措的帝王,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她羞得不愿对视,解释道:“还是原来的那根,没换新的……陛下为何如此惧怕?” “艹!”秦妍这下算是彻底明白对方意思,是要让自己与她行/房? “不不不……我不是要和你……不对……朕是要和你……”女帝急得嘴巴都打瓢了,东西当真是辣眼睛,秦妍逼迫自己像个老手一样冷静下来,她深深呼吸,就差来上一段圆周率了。 “怎么?陛下……不想与臣妾……”徐溪丛蹙眉,越发不懂眼前之人。 以往,哪里需自己提醒东西,哪回不是冲上来,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痛痛快快吃上一番、揉上一番,再驰骋一番? “若不想,也无需这般厌弃,东西不用就丢,不至于伤臣妾脸面。”徐溪丛撇过脸,一贯平和语气明显带怒了,“做出如此伤人动作,究竟为何?” “我……朕……朕不是这个意思。” 秦妍连忙摆手,但看徐溪丛怒色上眉,细细想来,这也不怪人家,间隔几月驾临,不是来欢爱一场,难不成当真盖被子睡觉,只不过自己首次见这玩意,着实被吓一跳。 场面一度很尴尬,秦妍只好挪过身子,纠结万分的抬起膀子,将人拥入怀中,解释道:“溪……溪丛……今日又是酒宴、蹴鞠、奏折,身子早就乏了,不能……不能与你享鱼/水之欢了,我们就老老实实躺下,说会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