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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九幽弯下腰来,明珠垂在两侧,发髻上的蟠龙、獠牙尖锐、须毫分明,令人不寒而栗,她将手掌伸进慕容安然下颚,用力将之抬起,迫使其对视,冷漠道:“本殿下可不是被人轻易cao控的木偶,和谁上/床,和谁生子、决定权在我手里,外人岂可指手画脚!” 慕容安然无话,抬头仰视熟悉又陌生的乔九幽,心里疑惑被放大。 繁复华丽的龙袍下,跪着人,乔九幽忆起当年殿选…… 无论何事,皆选男子,这是母亲告知她的,那时她不解,问其缘由,得了一句话。 ---择男子,便是择了天下,择了天下,便是择了一切。 一切? 包括喜欢的人吗? 可如今呢? 这唇舌,吻的是自己吗? 强烈预感袭上将军心头,眼前娇憨少女,似乎披着一层皮囊,内里东西,莫测风云,不可捉摸。 乔九幽继续开口,“那年殿选,金钗在手,面前跪着一男一女,皆是倾国姿色,我需将金灿灿的东西戴在一人发髻…… 漫长等待里,母亲心惊rou跳,她不知自己的叮咛是否起了作用,众臣亦是紧张,毕竟有人在我身上押了重宝……我端看许久,最终择了男子,她们最终,择了我!” 慕容安然依旧被捏着下巴,她不是不能抗拒这丁点力气,是自己将军身份,不能抗拒皇威,“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并非不舍手中玩意,也将母亲交代记得清清楚楚,之所以犹犹豫豫。” 说到这,乔九幽刻意一顿,将腰背彻底弯下,两瓣红唇探至慕容安然耳旁,暖烘烘的气息袭来,合着距离几乎一张宣纸,她一字一顿,“安然啊,本殿下握着金钗,其实谁也不愿给的,他们,根-本-不-配……” 慕容安然沉默着。 下一任女帝果断将手掌中的下巴捏转角度,四眸再次相对,她娓娓笑道:“因手中之物,早有意属之人。” “是谁!”慕容安然直截了当地问了,当疑问彻底变成怀疑,她容不了对方遮遮掩掩、容不了对方拿皇权来戏弄自己。 乔九幽直起身爽朗笑了几声,并没即刻回答,帝王言语,岂能让他人左右。 白嫩耳垂挑动着心中野兽,她舔了舔下唇,似在回味,半晌,饱含暧昧道:“你说我品行端庄、目胸敏锐,我认;但你说我不亦受蛊?这……我可不认。” 慕容安然再也受不了靡靡绯目,她果断偏头,从掌心脱离,不去看人。 连绵山峦,野火色的红枫与瓦蓝色的天际相连,交接一线处,是时光如梭,乔九幽忆道:“十岁那年,本殿下受一人蛊惑,对方并未用龌龊手段,她只是用双臂,护我安危、抱我入怀,且叫我小心……还道,若是破了相,便是白玉有瑕,美中不足。” “你……这是……”慕容安然慌乱不已,猜到金钗主人,她不停摇头,断然不肯承认事情真相,随即严厉斥责:“殿下莫要信口开河!” “我乃帝王之姿,你让我住口,我便住口?那这皇威,还值几个钱?”红唇缓缓开启,乔九幽冲辽阔天地、江山四海,道出隐秘多年的梦呓:“对我下蛊的……是你,慕容安然啊。” 第7章 技不如猪 行宫内室,香烟袅袅,金丝楠木花架上各类秋菊争奇斗艳,宸妃和乔九幽换上寻常服饰,坐在木榻旁用着小食。 宸妃用过一块马蹄糕,饮了口茶水,向对面之人投过温和目光,“今日我瞧着金南王世子-郁斐、贤敏公爵世子--赵缇,成渝主公长子齐浩文,皆是一表人才且骑猎出众。” 乔九幽拿糕的手微微一顿,睫羽下的光有些冷,须臾过后,悬在半空中的纤手在玉盘内挑挑拣拣,寻了一小块,捏回面前笑道:“烟jiejie,只要是你们择的人,九幽自然放心。” “那便好,烟jiejie生怕挑的这些男子不合你意,毕竟这是头一批人,以后位份都不低,若是不满意,影响甚大。”宸妃道。 一块糕入口,乔九幽反复细嚼,吞咽完毕,从容道:“对于帝王,这些男子,便如这盘中食……果腹罢了。” “哪能如此形容?”宸妃腼腆一笑,“待你成亲,你便知其中……其中乐趣了。” 乔九幽看着脸色泛红的宸妃,于心中冷笑,她挥去宫俾,探首小声询问起来,“烟jiejie,九幽实在好奇,有个问题闷憋已久,一直想问。先前年纪小不懂,如今大了,也是似懂非懂……您瞧,我快成亲了,多少得知晓些,免了手忙脚乱。” “这……”封烟捏着帕子,猜到对方所询何事,羞从内里上来,犹犹豫豫了半天,想着对方怕是脸皮薄,不敢问身边嬷嬷,且将自己当作贴心人,才鼓起勇气问,作为长辈,因要简单解惑的,她抬起脸,看了眼人,羞答答小声道:“九幽……你……你问吧。” 乔九幽探近身躯,扯着嘴角问:“都说阴/阳交合,陛下身非男子……烟jiejie你如何得趣?” “啊?”封烟略略吃惊,还以为乔九幽要问男女之事,没曾想是自己和陛下的房中乐事,这个问题提出,她倒是觉得眼前丫头,还存一颗孩童般的好奇心。 “烟jiejie,你快说啊……别害羞了……”乔九幽拉扯上人的衣袖,刻意不依不饶,“你若不说,可是将九幽当做外人了,人家只是好奇,非常非常的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