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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赵梓砚斜靠在墙壁上,脑袋歪在一旁,左腿微蜷着抵在腰腹间,在她身边横亘着两具尸体,已然是残缺不堪,看的傅言卿胆战心惊。她快步走到赵梓砚身前,眼神几乎是一寸寸扫过她的全身,青白色的裙裳满是脏污,在她抵住的腰腹间,隐约有一片暗色,露在凌乱长发下的脸上眉头紧拧。傅言卿眸子顿时红了,眼睛酸痛不已,伸出手小心在她身上摸索着,人也抖得厉害。 “安儿。”嗓音中透着无以复加的心疼,想抱她却又怕弄疼她。 赵梓砚只觉得整个人有些晕乎乎的,耳边依旧有些轰鸣,只是隐隐听到一个人在唤安儿,声音有些颤,听得她心里发疼。混沌的思维逐渐清醒,她咳嗽了几声,陡然开始反应过来那人是谁,几乎是一瞬间,她猛然睁开了眼。眼前那个眼圈通红,带着满满心疼的人,可不是爆炸前她看到的傅言卿!挣扎着坐起身,赵梓砚满是焦灼道:“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莫要过来么,你怎么下来了?” 傅言卿听到她的话,再也忍不住,伸手将赵梓砚抱在怀里,原本用力的双臂在环住赵梓砚时硬是松了许多,傅言卿鼻音浓重:“你个笨蛋,真是笨死了。” 赵梓砚怔了怔,神色复杂,最后无奈低叹一声,轻声道:“对不住,吓到了你了。” 傅言卿直起身子,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低道:“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赵梓砚缩了缩腿,语气轻松:“没怎么伤着,都被他们挡了,方才只是被震晕了,没听到你唤我。” 傅言卿抬眸直直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赵梓砚被她看得神色不大自然,目光有些游离,却发现眼前的那张脸陡然放大,温热的气息拂了过来,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顿时懵住了。 傅言卿动作不停,趁她愣住时,挑开她的牙关,一点点舔舐过去,卷住跟主人一样呆住的小东西,温柔纠缠,占据她所有的思绪。 回过神的赵梓砚低低哼了一声,立刻回应过去,两人在这不知前路,险境环绕的地下,忘情得缠绵,傅言卿被之前那股后怕驱使着,难得主动热烈。赵梓砚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傅言卿,心剧烈跳着,任由她索取探寻,思绪也开始混沌。 直到傅言卿微凉的手自她衣襟探入,一点点细致摩挲着,随后在她左腰间停了下来,带来一阵痛意,她才恍然发觉,这人是在给她下套了。 气喘吁吁松开她,傅言卿嗓音有些喑哑,喘息道:“这便是没怎么伤着?” 赵梓砚哭笑不得,细细喘着:“被火药波及了,只是皮rou伤,未伤到肺腑。” 傅言卿满脸红晕,却依旧淡下声音:“我方才尝到了血腥气。” 赵梓砚也忍不住红了脸,难得有些弱弱低语:“就吐了口血,内伤不重。”说完,她又抬眸看了眼傅言卿:“你方才那般……亲……咳,那般,只是为了诱我放松警惕么?” 傅言卿脸色挂不住了,她之前的确是想这般,可到后面,她是真的有些把控不住,若非触及那处伤口,她都忘了她要干什么了。当然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她可是还记着那一晚这小混蛋四处点火,随后又当鸵鸟的事。她清咳了声:“谁让你不乖。” 言罢她想起什么,沉声道:“快让我看看,先包扎一下。我们需得小心一些,赵墨笺她们也下来了。” 赵梓砚一愣:“她怎么会下来?”方才那场爆炸毁了洞口,底下是何状况,她肯定无法预料,按照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冒险。 傅言卿掀开她的衣襟,不冷不淡道:“她不是千方百计想要永帝宝藏么,我只不过是见她急,拉了她一把。” 赵梓砚听得分明,傅言卿很不开心,想着她是因着自己,便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傅言卿白了她一眼,小心将她腰间伤口处粘上的衣服碎片揭下来,那处已然血rou模糊,血腥味浓重,看的傅言卿心里发紧:“你忍一忍,需得将衣服揭下来。” 赵梓砚见她紧张,轻轻贴了贴她的额头:“好。” 等到将伤口清理干净,伤口处的血又涌了出来,傅言卿赶紧将备着的药洒了上去,给她用撕下来的白布裹好。见她手指微微发抖,痛出一头冷汗,却一声未吭的赵梓砚,亲了亲她的手指,温声道:“好了,不痛了。” 而此时,在胡乱摸索的赵墨笺一行人终于找到了这里,隐约的脚步声传了过来。赵梓砚和傅言卿对视一眼,傅言卿小心扶起赵梓砚,缓缓朝前继续走。 越往前,黑暗就像是惧怕靠近一般,逐渐褪去,眼前的视线越发清晰,她们终于看清了,她们所在之地是何模样,哪怕是第二次看到,傅言卿依旧忍不住惊叹。 这永帝乃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帝王,这地底城足以让人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鉴于上章大家要吐血了,我决定提前更。郡主使出美人计,殿下立刻垫下了。 第60章 眼前赫然是一座地下城池,一座白玉铺就的圆形天坛陈列眼前,四面各有九级台阶通往台中。四个角各有一人合抱粗细的盘龙柱,浮雕印刻的蟠龙盘绕其上,昂着龙首威风凛凛地俯视着底下。而越过白玉台,后方则是用如意石制成的一座宫殿,殿前大门用的是夹杆石为柱,台阶用燕窝石铺就,上面沿着石头的纹路,雕刻这五条金龙,腾云驾雾,尽显王者威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