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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梓砚淡淡一笑,也不再提,专心吃着糕点。这翠玉糕酥软细腻,味道虽甜却不腻,入口透着股甜香味,而且她是真的饿了,不知不觉便吃了五块。 等到她伸手再拿时,却被傅言卿拦住:“莫要贪吃,现下吃多了,等会儿晚膳便用不下了。” 赵梓砚眨了眨眼,乖乖缩回手。 看她此刻嘴角还粘着一点糕点屑,傅言卿笑意渐浓。伸手准备替她拭去:“还跟小时候那样,吃了糕点总弄到嘴上。”当年急急忙忙跑来见她,偷吃了块糕点,还带着点心屑呢。 赵梓砚听她说,下意识便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恰好傅言卿手也探到了她唇边,柔软温热的小舌便自她指尖划过,傅言卿犹如触电一般快速把手缩了回来! 两人顿时僵在原地,赵梓砚微微张着嘴,神色没多大变化,眸子却是有些深邃地看着傅言卿,嘴唇微启,却一言不发。 傅言卿亦是看着她的眸子,神色有些愣,袖底紧紧捏着被赵梓砚扫过的手指,之前那一瞬间,仿佛被火烫了一般,自那指尖一路燎到她心头,烫得她心跳骤乱。 就在两人有些失神之际,落音的到来终于打破了有些诡异的画面。 “主子,可以用膳了。” 傅言卿忙敛了神色,点了点头:“嗯。” 片刻后,常乐和落音端着托盘将菜肴一一摆好,傅言卿示意两人下去,对着仍有些恍然坐在那的赵梓砚道:“不是一早就饿了么,还不过来用饭?” 赵梓砚平复了下心情,笑着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 气氛虽然有些许尴尬,可是傅言卿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此刻依旧如平常一般,给赵梓砚布菜。 她中午吃的不少,并没觉得多饿,不紧不慢吃些的同时,挑眉看着赵梓砚吃饭。 一如昨日,赵梓砚虽然这些年不受重视,小时候也从未得到宫里人的照料,身为皇室子弟的礼仪规范亦是未曾正统学过,可是用膳时依旧带着股贵室风范,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只是,到底是经常食不果腹,替赵墨笺办事时,吃食更是应付,所以礼仪虽规范,可吃饭速度却是不慢,一碗饭在她看似优雅地动作下,很快便见了底。 傅言卿觉得看她吃饭,很是有意思,眼里不觉便带了笑意,也忘了那之前的尴尬。 放下碗筷,傅言卿替她舀了碗汤。汤是傅言卿特别吩咐厨房做给赵梓砚补身子的。用整只鸡慢慢熬成,加了党参和枸杞一起慢炖,后厨特意加了山药吸油,因此鸡汤炖的浓郁清亮。 将汤面上的油撇去,仔细避开了姜片,傅言卿将碗递给她,温声道:“别吃太急,先喝些汤,晚饭也不要用太多,免得积食。” 赵梓砚眸光微闪,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可以不喝么?”她对rou食一直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禽类。 当年少卫队受训,被派去围剿黄泉山的流寇。因着指挥失误,他们被困在山中,干粮用尽便只能捕食飞禽。却因怕生火暴露行踪,便只能过饮毛茹血的日子,回来后赵梓砚见了rou食便恶心,这么多年甚少再吃rou了。 傅言卿微微挑眉,接过汤自己慢慢喝了起来,她从这两次用膳便发现,赵梓砚对其他的皆不挑,唯独从不吃rou食。只是这样难免体弱,于是慢悠悠道:“这鸡汤还有些微烫,汤汁鲜美,既不油腻,又带着参的清味,鸡rou酥嫩,火候恰到好处,很是好喝。” 喝了几口,傅言卿又眯了眯眼:“真的很好喝,你也试试?”说完她顺手舀了汤探到赵梓砚嘴边。这动作完全没经大脑,只是想着哄她喝点,待到意识到不妥,想要缩手时。有些愣的赵梓砚已经回过神。不等她收回,探头,张口,将汤匙含进嘴里,随后将汤喝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喝完后她似乎颇为回味的咂了咂嘴,扬眉笑道:“一直不愿喝鸡汤,总觉得有些腻,不过你……的很好喝。” 傅言卿此刻似乎是惊到了,手依旧维持着喂汤的姿势,微瞪着赵梓砚。听了赵梓砚的话,额角跳了跳,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掩不住。 片刻后看着笑的纯良温和的人,她默默收回了手,却是暗自咬牙,这恶劣的人当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上一刻还觉得她乖巧可爱,像个小包子,这立刻就变成黑心圆子了! “既然好喝,晚上便不要多吃饭了,这些汤……你,都,乖,乖,喝,完。”傅言卿抬眸笑地清妩漂亮,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句,慢慢吐了出来。 赵梓砚:“……” 最后九殿下没能吃完四碗饭,却生生喝了四碗鸡汤,若不是怕真撑着她,傅言卿铁定要让她全喝完。 用完膳赵梓砚揉了揉肚子,缓声道:“瑾儿,今日早朝父皇提出让我筹备西征军饷一事。” 傅言卿诧异抬头:“让你?” 赵梓砚点了点头,有些压抑道:“不错,不仅是你,我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并非我一人,还有赵墨笺也会一起。” 傅言卿拧紧眉头,眸子隐隐透着暗沉,上一世她记忆中虽然有吐谷浑sao扰大夏边境之事,可是当时景帝并未下令出兵,反而是派使臣与吐谷浑谈判,最后以协助吐谷浑渡过这次危机而了结。那西征之事自然不存在,也就没了这一遭。 她看了眼赵梓砚,心里隐隐不安,上一世这时候赵梓砚已然能独当一面,在朝廷亦是有了自己的势力。虽然一直犹如影子一般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一旦出手,谁也不敢轻视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