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科研老古板 第55节
戚白拿着手机问江鉴之: “江先生,你介不介意再当回工具人?” 江鉴之:“……?” 虽然不知道戚白口中的工具人具体是指什么,但江教授还是点了点头。 戚白笑了,接通电话,手机里就传来戚瑞山的声音: “明天就除夕,戚白你野哪儿去了?还不给老子滚回来。” 戚白没避着江鉴之,加上戚瑞山嗓门大,就算不开扬声器,他旁边的江鉴之也把戚瑞山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教授眉头一皱,扫了手机屏幕一眼。 戚白懒洋洋地回:“不是你让我滚的吗?我现在不在夏城,回不来。” 戚瑞山却不信他的话:“这个时间点你买得到票?” “买不到啊。”戚白慢悠悠开口:“所以是我男朋友来接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戚瑞山:???? 小白:气死你,气死你! 江教授:……嗯,我接的。 第34章 很好 戚瑞山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 让他认为子女、妻子都是他的所有物,他管薄凝南什么时候归家,交了那些朋友, 婚后不让薄英英出去工作, 让她在家相夫教子。 他想让戚白子承父业学建筑, 结果戚白学了艺术。 多年前争吵之下那险些致聋的一巴掌,让戚瑞山大度的退让了, 他同意戚白去学画画,花钱送他去少年宫。 戚白考上了南大,面上有光的戚瑞山认为自己该适当松手。 然而这一松, 他就再也抓不住了。 从戚白嘴里听见‘男朋友’三个字, 戚瑞山脑子‘嗡’地一声, 炸了。 戚瑞山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锐:“你说什么?” 手指拨弄着车内挂件, 戚白漫不经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男朋友,我喜欢男的。” 挂件是江母买的大红色中国结,戚白手指细瘦且白, 指间绕着中国结垂下的细长红穗子,艳中带欲,手控福利, 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一旁的江教授却无心欣赏美景,他的注意力全在正在通话的手机上。 从戚白话中明白过来的, 戚瑞山又开始骂: “你他妈一个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 戚瑞山说戚白留着长发不男不女,结果没想到还真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还问戚白是不是故意报复他才这么说的, 想让他戚瑞山断子绝孙…… 在听到‘不男不女’时,江鉴之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神色冷然地看着手机屏幕。 污言秽语脏耳朵,江教授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戚白,拧眉不悦:“挂断。” 两人声线不同,戚瑞山立马警觉,停住话头问: “你身边是谁在说话?” 余光扫见江鉴之的表情,戚白也吓了一跳,想戚瑞山骂的是我又不是你,你脸板那么严肃做什么? 戚白给了江鉴之一个安抚的眼神,对戚瑞山道: “不是说了么,男朋友,他嫌你声音太难听让人不舒服,让我挂电话呢。” “还有。”戚白补充:“你还没那么大脸。” 戚瑞山被气得脑仁都疼,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明白戚白是在回答他—— 戚白不是为了报复他才故意找个男人。 他戚瑞山还没那么大的脸值得戚白这么做。 戚瑞山心中一哽,还要再说什么手机却传来‘嘟’的一声。 戚白已经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薄英英见戚瑞山一个电话打得面色涨红,走过去还没开口,戚瑞山突然砸了手机: “这个小畜生!早知道生下来时就该掐死他!” 手机砸下来瞬间四分五裂,吓了一跳的薄英英往后一退,后腰刚好撞上餐桌尖角,剧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戚瑞山被戚白气了一通,再看薄英英捂着腰痛苦的表情,不但一句关心话没有,反而骂道: “整天一惊一乍,你能不能稳重点?” “我把你娶回家来,好吃好喝供着,你看你把两个孩子教什么样了?” “小的整日唯唯诺诺不敢抬头看人,大的叛逆不归家就算了,如今还丢人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惊吓之下撞得太用力,薄英英半天没缓过神来,就站着任戚瑞山骂,客厅的薄凝南不停张望,大气不敢出…… 戚白家大过年的鸡飞狗跳,而挂了电话的戚白心情很好。 大概是乐极生悲,他手下不自觉一个用力,中国结的流苏被他拽下来两根。 捏着垂下来的两根,戚白:“……” 这什么质量?! 戚白转头看江鉴之,后者盯着他。 在江教授的注视下,戚白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试图把掉的两根系回去,发现不能完美还原后,他又若无其事地揣回了兜里,一脸‘你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 江鉴之一直没说话,车开出几百米后,戚白转头看他: “你不许跟阿姨告状。” 扯掉了中国结,听着就很手欠。 江鉴之还在想刚才那通电话,紧拧着的眉头根本没松开过,从始至终就没把中国结放在心上。 就在戚白以为对方会冷酷到底时,他听见江鉴之问: “刚才那是你爸?” 还是那一贯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戚白慵懒往后一躺,满不在乎开口: “是啊,亲爹。” 江鉴之眉头皱得更狠了。 戚白脸上带笑,但江鉴之知道他心里应当不好受。 江教授并不擅长安慰人,素来只有他把学生问得哑口无言的份,顿了几秒,他缓缓开口: “你很好,别听他的。” 声音虽轻,但很认真严肃。 戚白看了江鉴之一眼,见他郑重的模样,笑了:“你放心,我当他放屁。” 戚瑞山那些话放在江鉴之这里很严重,但戚白心里掀不起丝毫波澜。 发现自己在江鉴之面前爆了粗口,戚白又去瞧他表情。 江鉴之却没别的反应,既没皱眉,也没用眼神谴责他说脏话,只是生硬开口: “以后别接他电话。” 什么变态小畜生,听得心里不舒服。 戚瑞山并不常联系戚白,戚白也很少接对方电话,这次纯粹是为了气人,但他没想到江鉴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戚白瞧着江鉴之绷直的唇线,再次问: “江先生你真不好奇吗?” 换个人看见儿子和老子如此水火不容,多少都会问一两句缘由。 可戚白发现江鉴之真的没半点反应……也不是,他隐隐能感觉到对方在生气。 因为一次性听了太多脏话? 江鉴之:“终归是他有错,你不想说就不说。” 戚白一怔,片刻笑开:“江先生你问都不问,就断定是他有错?就这么相信我?” 目视前方注视车况的江鉴之:“嗯。” 戚白愣神,随即挑眉:“我那些亲戚,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说我不懂事。” 江鉴之不赞同摇头:“人非圣贤,你那些亲戚说法有误,不用放在心上。” “你很好。” 江鉴之又重复了一遍。 江鉴之这态度,让本想插科打诨的戚白慢慢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头看着窗外飞快后退的景色,闭嘴不言。 江鉴之抽空瞧他一眼,抬手点开了车载音乐。 舒缓轻柔的音乐瞬间充斥在车内,戚白薄薄的眼皮动了动,轻而快地眨了眨眼。 *** 两人出来不止是看海,还肩负江母江父的嘱托—— 买两套过年穿的新衣服,买点喜欢吃的东西。 俗称:置办年货。 江鉴之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过年期间商场放的歌十分统一,不是恭喜发财过年好,就是鸿运当头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