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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装潢摆设以及身上衣着,明显是古代,她怎么会在这里? 看不清眼前形势之时便保持沉默,这是叶犹清活到二十多岁,学到的众多道理之一。 “清清,我绝非有意,但是辞柯身子弱,你怎好这般推搡她……”男子语气里带着责备之意,“故而才伸手拉开,不曾想我习武之人一身蛮力,害你伤得如此之重。辞柯,还不快去喊大夫。” 此话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颅内炸响,叶犹清猛地瞋目。 周辞柯?周辞柯! 她终于记起方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如今的情节同她公司签下的一本小说撞了个十成十,那小说虽依托了历史,却是个痴恋哀怨、血rou横飞的虐文。 且主角还与自己同名,也叫叶犹清,虽是国公府嫡女却并不受宠,痴恋将军秦望。 奈何秦望只将她当块踏脚石,于是在主角嫁入后,百般薄待主角,最后在朝廷纷争中,间接害得主角家破人亡。 最让叶犹清气不过的是,这般惨绝人寰的对待之后,结局秦望竟然浪子回头,二人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了一起。 简直荒唐!荒唐到叶犹清险些毁了合同,不过看在这本书人气够旺的份上,她忍住了。 谁会和钱过不去。 抬头,那被唤作辞柯的女子已经收了柔弱之意,双手绕着一缕发丝,正微微扬着眉,打量地看着她,即便是叶犹清,也忽然觉得如芒在背,不禁蹙眉。 书中的周辞柯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恶毒女配,因为男主而处处针对女主,自小生于罪臣之家,因着奴籍吃了不少苦,虽然如今已然除去奴籍,可却生出了一副阴毒狠辣的性子。 待望向秦望时,辞柯却忽然樱唇一抿,眼中原本的晦暗迅速消散,反而蒙上一层雾气,软声道:“秦小将军,你忘了?国公府这般地界,从不欢迎我这等卑微奴婢。” 她在伪装,叶犹清蹙眉。 所有的一切都和书中一模一样,难不成自己…… 这简直荒谬绝伦,可场景和体感皆是真实之至,难有别的解释。 好在长久以来的商业竞争,让叶犹清养成了泰山崩于眼前却色不变的性子,无论处于什么状况,保全自己才是王道。 “不用了。”叶犹清忽然开口,嗓音低沉冷淡,屋中人皆是一愣,视线齐齐转向叶犹清。 叶犹清愈发头痛,伤口似乎顺着额角撕裂,横贯全身,疼得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只得低头用手腕撑住自己,道:“小伤,不用了。” 秦望看了看叶犹清,又看向辞柯,浓眉微扬,还残留着疼痛的小指慢慢摩挲,若有所思。 这位国公府的嫡女一向好控制,如今却好似变化不小,只是叶犹清一直低着头,他无法从那双明眸中窥探端倪。 “可是我今日便要下聘,等会儿你要出席……” “我想歇歇。”叶犹清打断了他,她慢慢抬头,视线扫过秦望,又看向辞柯,只见她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眼神里带了令人排斥的审视。 一切皆是一团乱麻,下聘?叶犹清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危险,还没成亲就敢对她动手。 若是真成了婚,便是万劫不复。 而辞柯也绝非省油的灯,如今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离开,好思忖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望脸上的关切依旧,他如往常一般伸手摸向叶犹清的发顶,虽说此举不合礼仪,但人人都知国公府嫡女痴恋他,不会多言,而叶犹清通常会乖乖臣服于他的关怀下,不再气恼。 只是这次,那温婉女子并未迎向他掌心,而是猛然后仰,嫌恶地皱眉。 秦望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惊讶地抬眼,忽略心里忽如其来的恼怒,讪讪收回手,声音冷了些,似带威胁:“叶犹清。” 叶犹清虽爱他,但同样也畏惧他,他明晰这一点。 只是他不知如今的叶犹清早已换了个芯子,只觉得他有病。 “我有些累了,想歇歇。”叶犹清同样加重了语气,头痛让她愈发烦躁,眼神也更为冷冽,不容置喙一般,指尖冲着大门一指。 秦望还从未被她这般驱赶过,他咬紧了牙关,眼神逐渐狠戾,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挤出个微笑,点头离去。 屋中安静下来,叶犹清忽然意识到,那个女子依旧站在远处,不曾挪动。 “你怎么还不走。”叶犹清忍着疼,语气不善。 女子早已收起了娇弱神态,她迈着步子,绣花鞋在裙摆下交迭,缓缓走近,伴随着淡淡的脂粉香,奇怪的是,这味道却让她的头痛缓解了些。 但叶犹清不喜欢她的眼神,刻薄,还带着轻蔑。 “我不解,叶姑娘为何非要嫁给秦小将军,朝廷重文轻武,他就算立了滔天的战功,也不过是个武将,如何值得?”辞柯微微弯腰,二人的距离逐渐拉近。 近到叶犹清能看清她白嫩脖颈上被自己掐出的红。 她泛红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叶犹清飞扬起的发丝,后面的话转为耳语。 “况且你瞧,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你推倒在地,他心里根本没有你。” 她的眼神和话语似乎能轻易挑起人的愤怒,叶犹清顿了顿,捏紧了椅背,冷冷道:“请你出去。” 辞柯不仅没照做,反而连笑意都收去了,纤腰柔柔一转,便已俯身在她耳畔,香风刮过,简单的动作被她做得媚意十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