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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忙活了一上午,在中午两点多的时候好歹是把老赵送进了病房。 还是单人病房,裴乐出的钱。 检查倒是做了一堆,但有的结果还没出来。 只能说情况确实就是最糟糕的那一个。 胃癌,晚期,已经扩散到了肺部,没得救了。 程易和马芸在楼下没人的地方抽烟,都沉默着。 等烟燃了一半马芸才问出那个令他疑惑的问题,“程易啊,其实赵叔真没得救了,送到医院里来也是遭罪,你为什么……” 程易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哑声说道,“我没想到他的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我还以为靠着仪器和药物能拖一段时间。” “赵叔命苦。”马芸说。 程易嗯了一声,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程易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裴乐打过来的电话。 “乐儿?”程易接通电话,“怎么了?” “哥,我有点儿事儿,需要出去一趟,”电话那头的裴乐说。 “行,去吧,”程易把烟头在旁边的花坛里摁灭了。 “嗯,”裴乐顿了一下又说,“哥我爱你。” 还没等程易反应过来,那头的裴乐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草……”程易盯着手机一脸懵,“啥呀这是……” 这头的程易还在懵逼,另一边的裴乐已经坐上了翁玉的车。 “走。”裴乐说。 “行。”翁玉一踩油门,车立马就窜了出去。 “我们找到了当时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翁玉边开车边说,“我也说不清楚,很复杂,不过有一点,程易告诉你的那些和事实有些出入。” “嗯。”裴乐应了一声,“程易不会骗我,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我也知道程易不会骗你,但是……”翁玉叹了口气,“我问过这种情况,有可能程易当时受得刺激太大了,所以导致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裴乐捏了捏手指,没说话。 翁玉也没有多说,他带着裴乐来到了一个茶楼,这间茶楼不是他的,而是他哥的,地方绝对安全,两个人进了门后径直上了二楼。 随即,二人进了一个小房间。 房间的布置和翁玉那间茶室的布置完全是两个风格,这里的布置更偏日式,但显然,房间里坐着的那个人对于日式一点儿都不感冒,人已经拿桌子当凳子了。 见有人进来他抬起头淡淡的看了两眼,没搭理人,随即又把头低下了。 “张警官……”翁玉和裴乐走到一边坐下了,“这就是裴乐,他想知道关于二十五年前那场车祸的一些细节,麻烦警官了。” 裴乐说了声你好,张警官又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了裴乐两眼才说话,“你想知道什么?” 或许是警察的通病,张警官看裴乐的眼光总是带着一种审视。 “全部,”裴乐说。 张警官没急着答话,他起身用脚把几个垫子踢到了一块,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全部?”张警官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一会儿突然又坐了起来。 翁玉:……他怀疑这位警官有多动症。 “是,”裴乐说。 “你知道白建君?”张警官问。 “知道,”裴乐点头。 “你还知道什么?”张警官又问。 “野狼。”裴乐说。 张警官惊讶的看了裴乐一眼,随即又皱起了眉头严厉道,“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可以沾染的。” “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保证不给警官添麻烦。”裴乐说。 “白建君,代号蝴蝶,是野狼手底下的得力干将,”张警官说着,“你既然知道野狼,那你肯定知道这个人是做的什么营生。” 裴乐依然点头。 “这条线我们已经跟了很久了,在二十多年前,我们查到了蝴蝶,这人很狡猾,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才知道他的真名叫白建君,”张警官说,“那会儿程平刚调过来就遇上了这个案子,不过巧的是白建君他居然认识,于是在我们商量之后,决定让程平利用熟人的身份对白建君进行监视,当时也是为了能把这帮人一网打尽,在程平接近白建君的同时我们也安排了别的同事。” 裴乐安静的听着,没说话。 “这条路上待久了,人难免会沾染上那么一点儿东西,据说白建君当时走上这条路是为了给他老婆治病,在医药费的压力下,白建君堕落了,他开始吸食d品……” 贩d是白建君堕落的开端,那吸食d品就是他堕落的深渊,为了医药费和买d品的钱,白建君不得不想办法让更多的人买d品以贩养吸,这个时候,程景落入了他的视线。 程景就是程易他爸,两个人多年好友,基本无话不谈,但是这回事儿白建君一直没有告诉过程景,第一,这事儿犯法,少一个人知道对他有好处,第二,那会儿白建君确实是真心实意为程景着想,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也沾染上这个东西。 那会儿程景老是出门在外做生意,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还是别的原因,他做什么亏什么,家里的钱一次又一次的被他拿出来填窟窿,这也导致了他和他老婆夫妻关系不和睦,两个人经常吵架的同时程景也是隔三差五找到白建君诉苦。 两个人一讨论得出了结论,说来说去也就是钱的事儿。 --